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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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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中位于汉水上游,属秦巴谷地。此郡不仅处于昆吾东洲东西交汇的重要位置,更是大秦西部南北往来的要道。自古以来,就有若取巴蜀,必下汉中的说法,属于兵家必争之地,而大秦帝国就在汉中郡治西郡城,驻扎了约莫八千余人的直隶府兵马。虽地处东洲内陆,但当来自漠北蛮荒的萧瑟秋风漫过秦岭一带之后,整个汉中境内的严寒,已然萧然降临。深秋时节的黄沙古道上,不时可以看到远处棵棵叶子枯黄稀疏的黄杨古树从眼前掠过,一队约莫数十人的商行马队犹若一条巨蛇在蜿蜒爬行。为首一个年轻人,一身黑色布衣装扮,背后一柄细长大剑用麻布缠绕至剑柄。旁边是一名身材修长高挑的白衣女子,头顶轻纱,一袭白衣飘飘,一头乌黑秀发随风飘扬,二人正是大闹锦官城过后的秦牧北及柯官。此时距离锦官城那场雨夜里的厮杀已经过去半个月之久,当时柯官在风里雨里一剑守城门足足有三炷香的时间,最终才在南城门堪堪等到秦牧北的到来。有了秦武胜及燕北马帮其余二十余把陌刀的相助,二人迅速在郡城守卫营的悍骑锋线上撕开一道口子,向着南城门鱼贯冲出锦官城。锦官城那一夜里,振威镖局大锅头袁振威,二锅头袁振杨二人战死,振威镖局群龙无首;郡城守卫营骑军步军死伤一千六百有余,就连蜀郡郡尉汤建柏亦是被一柄陌刀穿腹而过,生死不知!之后,整个巴蜀震动,重新将燕北马帮定义为江湖马匪,魔道之徒,并上书逐鹿皇城请求在整个帝国境内全面通缉燕北马帮众人。然而,就在通缉令还未出蜀郡之前,秦牧北二人及其余燕北马帮的二十余柄陌刀,已然在经常走南闯北的秦武胜二锅头的带领下,乔装打扮成为一队名叫两断山的商行马帮绕道蜀山古道,北上出现在汉中郡境内。“二叔,你说咱们燕北马帮这百十来个叔伯们,为了我一个人背井离乡十数年,到底是为了什么?”秦牧北突然停下脚步等了等跟上来的秦武胜问道。秦武胜抽出腰间那柄刀鞘被破旧粗布包裹的严实的新亭侯,一脸的得意之色。那是秦牧北在谷溪军镇立功之后,被直撞营校尉边承业赐予的二代新亭侯。从锦官城突围离开之后,燕北马帮就算是默认挑开了秦牧北的身世,秦武胜也就对秦牧北道出燕北马帮当年南下蜗居锦官城的原因。按照秦武胜及其余马锅头的说法,当年秦牧北在恒山郡境内遇袭头部受了重伤,其母白雨薇重伤垂死之际,以毕生修为将自己领悟出来的剑道种子种在秦牧北轮海深处,并将秦牧北幼年的记忆封印!而为了避免秦牧北再次遭人刺杀,同时白雨薇也希望秦牧北今后能够过上与正常人一般的生活,不愿将其在卷入帝国及江湖的纷争之中,索性将其远送到蜀郡锦官城里过上普通人的生活。并留下日后若秦牧北踏上修道之路并习剑冲开封印,将军府才可将其迎回将军府的遗愿。燕北马帮帮主秦守义原为将军府白衣圣女跟前马夫侍卫,对白雨薇的遗愿遵循到底,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来秦守义都不允许秦牧北踏入修行者之列的原因。谁知道,一次出门游学误打误撞之下,秦牧北竟然冲破白雨薇留在体内的封印,在秦牧北轮海深处留下剑道种子更是在令其在习剑之途上铺下康庄大道。这些天以来,秦武胜一旦有时间就不停给秦牧北讲述燕北往事。而当讲明了身份之后,秦武胜自然就不客气的跟这个燕北世子讨要了那柄新亭侯,这是秦武胜十数年来做梦都想再次握上却始终没有机会摸到的战刀。而现在,他马上就要重新握紧这柄熟悉的战刀进行冲锋,秦武胜有些感慨一般说道:“小北,你可知道每一个人心中都有一把刀?”

秦武胜没有回答秦牧北的问话,转首望了一眼秦牧北反问说完,不待其回应就又像是摇摆的榔头一般东捶西敲地说道:“无双营本就是大将军破例给你这个燕北世子挑选的扈从侍卫,哪怕当时霸王尚在皇城,但大将军依然打破霸王立下藩王仅配备一营三千兵马的祖训,给你这个刚刚出生的燕北世子三千无双营扈从。因为大将军是霸王的结拜兄弟,霸王亦是把你当儿子一般看待……”“二叔,你能不能别又扯远了,这些往事一路走过来你反反复复你都跟我说了不下三会了,我问你的话都还没有回答我呢?”

秦牧北听得一脸无奈,索性伸手拉了拉秦武胜说话之时也不断挥舞摆弄厮杀动作的的手臂,将其从沉浸其中的状态里拉了出来。“你这个臭小子,他从小就是这样的心急,我还没有说到哪里哩!”

秦武胜转首一顿,伸手一拍秦牧北的额头,探出身子对着另一边面无表情的柯官方向说完,继而话锋一转说道:“小北,咱们接着上一句是吧?二叔现在就告诉你,每一个人心中都有一把刀,但他们握刀的理由都不一样,有些人,或许是为了持强欺弱或者为了杀敌报国。只有咱们燕北边军心中从来就只有一把刀,就是咱们燕北将军府的新亭侯!北疆数百万民众因边军而太平安稳,将军府是边军能够聚在一起的缘由。而你的父亲母亲,就是我们北地子民愿意握刀的原因。当时你的母亲因为我们护卫不当,被贼人刺杀重伤垂死,无双营自觉愧对守护北疆的大将军,全营俱都卸刀欲要一起南下蜀郡守护你一生,若非因为担心人多势众引起瞩目,所以才由我们在恒山郡存活下来的陌刀客跟随。十数年又如何,就算你一辈子就在锦官城平平凡凡当一个燕北马帮的少爷,我们马帮的汉子也是心甘情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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