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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不死骁骑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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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台上的秦牧北与陈铭鼎等一众将军望着眼前哽咽不止的鱼俱罗,尽皆低下了头颅,一股悲愤压抑的气氛渐渐在帅台上升起。使得帅台下面官阶不到,辈分不足的骁骑营都尉左乐,欲言又止。站也不是,说也说不得。沉默了片刻,年纪稍大的龙齿营校尉关松暗叹一声抬步向前,伸手拍拍鱼俱罗的后背将其拉开,轻声说道:“小鱼,好了好了,底下数万兄弟们在看着呢。大哥一会还有大事要办,你就别耽误大哥休息了。”

“没事没事,我无碍咳咳.....”秦孟达刚想解释一声,嘴角却忍不住又咳嗽了数声。鱼俱罗听得此音,嘴角蠕动,不得已突兀止住了哭泣,随即转身越过关松径直走到帅台后面沉默站立。秦孟达伸手指了指鱼俱罗的背后,闷声轻呵一声,不得已转身望向帅台下面的骁骑营都尉左乐说道:“左乐,让骁骑营的孩儿们都上前面来看看。”

秦孟达话音刚落,伸手朝左乐招了招手,底下的骁骑营都尉左乐当即跃起,伸手指向背嵬军阵型后面仅剩一百余骑的方向,使劲摇了摇手。继而身形一掠而起,呼吸间便来到秦孟达跟前。纵是疯子左乐在云川荒原无法无天的性格,面对仅有一步之遥的燕北之王,左乐亦是紧张的像个孩子。善解人意的秦孟达伸手拍了拍左乐的肩膀,欣慰说道:“燕北就需要越来越多像你这般的年青鲜血注入,不错不错......”稍后,就在左乐简单的向秦孟达汇报了这次北上战绩的片刻,只见从背嵬军后方阵型里,一支约莫百十来人的疾驰呼啸而出。随着这支人人尽皆腰配新亭侯战刀的铁骑出现,西河柳军镇城外的校武场上,一股浓郁的血腥之气冲天而起。帅台上的秦孟达不由得侧目往下瞭望。只见台下骁骑营仅剩的百十来号游骑兵身上,人人尽皆带伤,身披的雪白色长袍上,俱都染红了不知是敌人还是自己的殷红血迹。秦孟达举目朝着背嵬军后方阵型瞭望一圈,伸手指了指底下百十来号轻骑。回首看了一眼左乐,疑惑的呢喃一声问道:“左乐,我燕北堂堂九大老字营之一的骁骑营,现在就只剩下这么不足两百人了吗?”

面对燕北之王马上就要爆发的怒火,骁骑营都尉左乐当即双膝跪下以头顶地惶恐说道:“回禀大将军,骁骑营的主力在西野军镇面对中帐王庭十数万阴鬼骑军轮番攻击,守在城里的兄弟们与城尽碎。麾下所带八百余骑白马游骑跟随世子殿下北上蛮荒,鏖战数月,与中帐王庭境内蛮子激战不下数十场,都尉左乐没法护兄弟们周全,致使骁骑营损失惨重,请大将军责罚!”

左乐一口气说完,双手伏地一头径直砸在坚硬的帅台之上。秦孟达颤抖着后退两步,胸口起伏不定,显然是被气的不轻。底下百十来名骁骑营轻骑眼见于此,悉数翻身下马一同跪下同声呐喊说道:“骁骑营愿为燕北死战不退,与左乐都尉无关,请大将军明察!”

望着底下尽皆以头点地不起的同袍弟兄,秦牧北脑海里不由闪过王猛那仿若近在眼前的音容笑貌,鼻子不禁一酸,亦是走到左乐的跟前,面对着秦孟达双膝跪下说道:“启禀父亲,去年年底中帐王庭以数万阴鬼骑军,在云川云川荒原上围猎骁骑营的游骑前哨。孩儿北上蛮荒之前,堪堪救出了八百余游骑前哨与我一同杀至乔巴山。左乐原为孩儿麾下无双营的一名都尉团长,得知骁骑营在西野军镇包括柴磊将军在内的兄弟们折戟之后。左乐便向孩儿求得将令,愿为骁骑营暂代主将,领余下兄弟们恢复骁骑营昔日的荣光!”

“父亲,骁骑营在西野军镇的战绩有目共睹,与孩儿北上的游骑将士们,更是直捣中帐王庭老巢乔巴山的铁血之师。孩儿请求父亲暂留骁骑营建制,营旗不变,赐名不死骁骑营!”

秦牧北一连串的话语对着秦孟达说完,亦是同身侧的左乐一般,双手及头伏地重重砸在帅台之上。底下,百十来名双膝跪地的骁骑营轻骑口中尽皆齐声呐喊:“不死骁骑营!不死骁骑营!”

声声震耳欲聋直破云霄,稍后包括背嵬军在内的数万大军,俱都被骁骑营百十来道声嘶力竭的声音所感染。许是人群里不知道是谁轻声喊了一声“不死营”的影响之后,紧接着,只听得数万大军竟是异口同声齐声喊道:“不死骁骑营!不死骁骑营!”

望着底下响彻天地的呐喊之音,燕北左骑军主将陈铭鼎走到帅台跟前,伸手作势止住了众人的呐喊,继而转身面对秦孟达双手抱拳说道:“义父,燕北边军自辽东起事以来,十八老字营随您南征北战那么多年已经所剩无几。这些番号与营旗,都是燕北所有百战老卒用生命与鲜血换来的隗宝,如果现在撤销建制,对那些已经退居二线的骁骑营老卒将是一种极大的打击!而且骁骑营一部随小北北上蛮荒,立下泼天的战功。赐予不死营名,将是对将士们最好的奖励!”

陈铭鼎与柴磊自年少时便已相识,对于柴磊一手带出来的骁骑营,陈铭鼎也曾费了不少心血,自是不愿意骁骑营营旗就此埋没。而当他都已经出来说话之后,其他站在帅台上的边军老将们亦是随后附和。秦孟达抬手让众人停止了吵闹喧哗,挥手指了指帅台下面百十来名骁骑营仅剩的精锐,示意众将士站将起来。继而暗叹了一声说道:“好了好了,当年自辽东起事以来,麾下整团整营俱都覆灭的事情又何曾少了?然而骁骑营的营旗毕竟是我王翦兄弟曾经扛起来的,现在就连我那侄子王猛都为此战死。眼看着马上就要下去见那帮老兄弟了,怎么也得给他一个交代呐!”

秦孟达一席话落下,站在台上的一帮燕北老卒们自是惭愧的低头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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