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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孕育的希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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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这次蓝与白专辑发布会比较愉快默契的合作,孙遥和包大侠也成了朋友,风和煦时和星耀两家公司之间也建立了长期的战略合作伙伴关系,共同在Raindrops小酒馆为蓝与白筹划执行了一连10场的歌友会,让他们俩的线上数据和线下热度都开始建立了起来,但受限于不随波逐流的民谣曲风和预算有限的宣传力度,圈粉的程度还只能说是小规模,五道口一带的大学生歌迷占据主流群体,还没有掀起什么大的风浪。又一晚演出结束,观众散场后,团队哥几个留下来吃着夜宵小酌,老朱在吧台擦拭着酒杯调侃:“哎哟,你们哥俩要是再这么红下去,演出费我可掏不起了噢!不然我得破产!”

“你放心老朱,他俩在你这儿演,演出费永远是友情价!绝对在你的承受范围内!”

孙遥喝着一杯精酿黑啤,一抿嘴信誓旦旦地说。“就是,遥哥和我们哥俩都不可能忘本啊是吧?这可是蓝与白梦开始的地方!”

老管往嘴里塞着腰果,冲着瑞琦使了个眼色。“对对对,我看呐,演出费打七折,门票钱五五分,然后这酒水菜品的营收啊,三七分就行,老朱你三,我们公司七!”

瑞琦明显用开玩笑的口气打趣道。“我去你吖的!”

老朱一听,把手里的纸巾一把揉成团扔到了瑞琦身前,故作气话说道,“瑞琦我发现你小子跟老管呆久了,开始近墨者黑了,这样我还赚个锤子!明天就得关门大吉!”

包大侠嚼着一根德式烤肠,一脸坏笑:“诶老朱,我觉得挺合理的啊!还是有赚头的,你就偷着乐吧!没准有一天呐,他俩的演唱会连一张门票都得四位数!”

“就是!他俩就像是一对新生儿,你这儿就是他们的襁褓,出道早期的驻唱小酒馆,就这一个孕育的噱头啊!就够你以后吸引太多粉丝过来打卡拍照消费,赚到盆满钵满啦!”

江文也不正经地添油加醋。“好了行了噢,都别扯闲篇了,说点正经的,实事求是,你们俩现在的知名度在圈内还是一个很初级的阶段,歌友会也办完了,接下来国内这些主流的音乐节,我已经谈妥了几个,出场费...虽然是不多,可眼下,咱们必须得增加曝光度啊......”孙遥仰起脖子又喝下了一杯。“遥哥,别太着急,会好起来的,现在这张专辑的品质已经摆在这了,咱们扪心自问,这是绝对是呕心沥血的精品啊!虽然现在人气还不怎么火爆,但我相信!他们俩不会一直这样不温不火的。”

廖俊锋缩在角落里为哥俩打气。“在这个圈子里......偶像多如过江之鲫,各家经纪公司、工作室每天忙着炒话题、抢热搜、争番位、营造光鲜亮丽的完美人设,可有多少所谓的偶像其实是业务能力一言难尽的绣花枕头?一演出就假唱浑水摸鱼,可TM他们就是能走红!就是能有一帮脑残粉跟在后头买账!这TM真是邪门了我去!”

孙遥这时候显然是有些喝多了,站起来摇摇晃晃,他不甘心蓝与白这段时间以来获得的市场反馈,言辞激动仗义执言,“你们俩记住!我一直都不希望你们是流水线上按同一个模具造出来的产品,我希望你们做的是有血有肉有灵魂有特色的民谣!!”

包大侠也非常同意孙遥的见解,接茬阐述了自己的看法:“确实啊!根源还是现在的偶像批量养成模式,在某些资本的操控之下,偶像被快速生产,标准也简化为“三高”——高颜值、高话题度和高曝光度,反倒是没有高唱功,这些速成偶像肩负着快速变现的重任,身后的各种力量都在不断强化所谓完美人设,久而久之就打造成顶流,偶像们陷入各种光环和宠溺之中,很难正视自己的业务能力,有些孩子甚至还没读完初中就开始被忽悠签约当练习生,知识结构和社会认知都严重失衡,如今艺人的准入门槛真的是比以前低了不少啊!”

瑞琦听着两位老板略显深沉的感悟,半晌才回过神来,望着孙遥说:“遥哥,我知道咱们公司不具备强大的公关宣传资源,我们会专注当下,继续强化自己的能力,不急于求成,走红不走红,看机缘,看命,顺其自然吧!”

“乐坛好比粥一锅,煎熬滚煮耐琢磨...用加法工作,用减法生活,用乘法感恩,用除法纠错....这些才是这个圈子的准则啊...”孙遥迷迷糊糊之间再出金句。“真是金句啊孙总!!”

包大侠一听孙遥这一番概括,竖起大拇指心生佩服。“好了老孙,大家伙刚演出完,别搞得这么沉重嘛!放轻松,开心点儿!先别想太多,咱人生总是过得这么快,要珍惜每一次举杯的开怀!”

这时候,老朱又调节起了略显惆怅的气氛,示意大家共同举起酒杯走一个,“来!Cheers!”

“Cheers!”

小酒馆里大家伙齐声呼喊,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又到了工作日的午餐时间,嘉沃广告公司的办公室里,袁雨燕和周梦琳围坐在办公桌边,正吃着外卖,俩人还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脑屏幕追着剧,正津津有味之际,突然周梦琳的手机又一次响起,看着屏幕上显示的老母亲三个字,她放下了筷子,有点抗拒,不耐烦地拒接,把手机整个倒扣了过来,搁到了一边的角落。目睹着她这样的小动作,袁雨燕有些疑惑地问道:“怎么了这是?干嘛不接啊?没准你妈找你是家里有什么事儿呢?”

“不可能,她最近打过来都是那么几句,车轱辘话来回说,我都能记住顺序背下来了!”

周梦琳拿起奶茶,喝了几口,表情显得有一些无奈。“...都说些什么呀?”

袁雨燕吃着外卖,细嚼慢咽之间,有点好奇地追问。周梦琳瞟了她一眼,继续喝了口奶茶,捏着吸管摆弄一番,叹了一口气说:“让我别在北京待着了,过完年就踏踏实实留随州,在他们俩眼皮子底下工作。”

“这...你自己是怎么想的啊?”

袁雨燕一边吃着一边继续问。“我当然还不想回去啊!毕竟有很多层面,咱只有待在北京才能感受得到......而且,他们还说...”周梦琳有点纠结,欲言又止。“....还...说什么啊?"袁雨燕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关切地注视着周梦琳。“让我...跟江总...尽快分手,回家给我安排相亲。”

周梦琳瘫坐在椅背上,凝望着天花板,陷入了沉思...“啊?你爸妈这么强硬的吗?怎么会这样啊?”

袁雨燕一听就觉得十分诧异,“你们俩都在一块儿这么久了,他们就从来没有支持过?”

“对,从来没有...”周梦琳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我也给他们做了不少的思想工作了,可我爸妈就是一直都看不上他,一直都是强烈反对......”袁雨燕吸着奶茶,作为旁观者也不知所措:“哎...咱们江总虽然平时咋咋唬唬的一直很沙雕,可一到工作上他就很认真的啊!莫欺少年穷啊...”“是啊,我也这样说过,入职星耀这么久了,他一直都很有事业心的啊...应该多给他一些时间,可我爸妈...就是不听...”周梦琳摇摇头,惆怅不已,只能先闭目眼神。俩人不知所措,沉默了几秒,不料,这时候袁雨燕突然放下了奶茶,脸色铁青,异常难看,一手捂着嘴巴,一手捂着肚子,起身一副着急忙慌的样子,来回跺脚。周梦琳睁眼一看,觉得惊愕,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但看她手忙脚乱突然开始呕吐,赶紧起身从一旁的办公桌边拿过来垃圾桶,然后轻抚着她的后背,抽出了好几张纸巾给她擦嘴,关切地问:“怎么了这是?刚才不还好好的吗?”

袁雨燕这边发出了好一阵撕心裂肺般的呕吐声,过了一会儿才终于缓了过来,双眼迷离,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轻声地回应:“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突然间一阵恶心,很反胃,一直泛酸水,肚子好不舒服,哎哟...疼死我了...”“咱俩喝得一样啊,这不是你一直最喜欢的奶茶口味了吗?”

周梦琳拿起了桌上那两杯奶茶,仔细端详了包装标签,检查了一下杯子里面的成分,还有外卖餐盒,都很卫生,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可能是大姨妈快来了吧...你一会儿帮我去楼下药店买点健胃消食片吧,再泡杯热的红糖水。”

袁雨燕依然靠在椅子上,全身乏力。“嗯,好!那你踏踏实实歇会儿吧!我这就去!”

周梦琳赶紧起身,出门进电梯,奔去了公司楼下。可是,吃完药之后的这几天,袁雨燕依然觉得腹痛不止,时不时还是腹泻呕吐,好几次半夜时间,廖俊锋动不动都要起身扶着她去洗手间,要照顾她呕吐蛮久,阵痛才能缓解,一直持续到了周末,俩人决定来到医院挂号检查。来到消化内科,医生聆听完袁雨燕讲述的最近种种一系列症状,测了脉搏和体温,检查完排泄物,再仔细观察着数据报告,淡定地说:“我这边的报告显示都是正常的,你最近有吃什么辛辣刺激、不卫生的东西吗?”

“没有啊大夫,我平时都挺注意控制饮食的,最近吃得都还挺清淡啊...”袁雨燕仔细回忆了一下说道。“那...还有没有什么别的症状?”

医生继续问。“别的...哦医生,她最近就是不管吃什么都觉得反胃,晚上除了小腹阵痛,还总是睡眠不好,起夜尿频......”站在一旁的廖俊锋接腔回答。“哦...好的,我记录一下。”

医生对着电脑继续打字,做着病历记录。“那...医生,我这是什么情况啊?需不需要再做个肠镜判断一下?”

袁雨燕捂着腹部,有气无力地问道。“不,保险起见,你们还是去妇产科再诊断一下吧。”

医生递过来她的证件,一脸镇定地说。“妇...产...科???”

袁雨燕和廖俊锋俩人惊愕,面面相觑异口同声地惊呼。“对,快去吧,不然那边快下班了。”

这位消化内科的医生扶了扶眼镜说道。俩人在走廊上欲言又止,却又都保持沉默,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来到妇产科,一位女医生认真看完了病历介绍,缓缓起身,冲着袁雨燕说道:“过来吧,做个尿液HCG检测。”

袁雨燕和廖俊锋面面相觑,廖俊锋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袁雨燕走进了检测室,过了好一会儿,袁雨燕才有点颤颤巍巍地从检测室里走出来,女医生看着报告,微笑着说:“还好消化内科的大夫没给你们做肠镜,不然可是有流产的风险。”

“流...流产?”

廖俊锋站在一边一听,目瞪口呆。“对啊!都怀孕已经超过一个月了啊!你们家里连个验孕棒都没有的吗?”

女医生轻描淡写地一边对着打字一边说。这边俩人同时轻微摇了摇头,对视一眼,简直惊呆下巴。“还在孕早期,给你们开一些叶酸,记得一定要按时服用,还有鸡蛋和菠菜可以多吃一点儿。”

女医生柔声细语地交代着,然后把交费单递了过来,微笑着祝贺说,“恭喜恭喜咯!”

“谢...谢谢医生。”

袁雨燕接过了交费单,缓慢地起身。“不用谢,回去要注意休息,清淡饮食哦!”

女医生面面俱到说。袁雨燕转过身,看到廖俊锋还愣在原地,连忙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角催促:“愣什么呀!赶紧走啊...”“噢...”廖俊锋这才回过神来,搀扶着袁雨燕一步步迈向交费窗口。在窗口前排着队,袁雨燕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这是...怎么做的措施啊...”“措施一直都是到位的啊!!我每次都是...先搭好帐篷再露营的啊...我...”廖俊锋羞涩地回忆起过往的一幕幕你侬我侬,不由自主地大声为自己辩解。“嘘嘘嘘!!哎哟!小点声行不行??”

袁雨燕一听,着实是羞红了脸,迅速示意他闭嘴,瞻前顾后,观望一番,又接着轻声追问道,“你是不是贪小便宜,买的什么假冒伪劣产品啊?”

“没有啊!这怎么可能呢!!?我一直都是只在那个品牌的官方旗舰店买的啊!!”

廖俊锋掏出手机又为自己辩解,直接翻开了某电商平台的订单交易记录。“好了好了!!行了行了!!回去再说!!”

袁雨燕一把推开了手机,低着头尴尬不已。回到天通苑的出租房,俩人盖着被子倚靠在床头,廖俊锋搂着袁雨燕的肩膀说:“那...燕儿...你什么想法?”

“...你又是什么想法?”

袁雨燕转过头,缩在廖俊锋的下巴边,侧望着他。“我...我到现在...脑袋都还是懵的...没完全缓过劲儿来,这太突然了,太出乎意料了!这是咱们还没提上日程的计划啊...”廖俊锋心中其实已经暗喜,可神情上却还没有展现出来,只是从床头柜上再次拿起了那份检查报告,如视珍宝。“你确定这不是早有预谋?你不是在发挥演技?”

袁雨燕微微起身,指着廖俊锋,盯着他的双眼,认真质问道。“哎哟!!我能有什么预谋?什么演技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没防住啊,到底是哪一天,哪一次,哪一个环节出了纰漏,我现在哪儿还想得起来啊!”

廖俊锋唯有皱着眉头,有点着急无奈地叫屈。袁雨燕注视着他的表情,缓缓躺了回去,叹了口气念叨:“哎...这真是...突如袭来的不速之客啊!”

“额...那要不...”廖俊锋在被窝里伸过手,小心翼翼地轻抚着袁雨燕的腹部说,“要不我们...”“要不什么啊?你想让我去做人流啊?”

袁雨燕甩开他的手,一瞪眼,厉声喝道。“怎么可能呢!!?意外之喜啊!最宝贵的一条小生命啊!这可是咱们俩这么些年的结晶啊!”

廖俊锋坚定不移地回答。“这还差不多...”袁雨燕也心中暗喜,从廖俊锋手里拿过去检测报告,仔细端详着上面的每一个字,脸色逐渐变得喜悦不已。“所以...你...就要当妈妈啦?”

廖俊锋和袁雨燕一起端详着这份报告。“嗯,你个钢铁直男!就快要当爸爸了!!”

袁雨燕俏皮地捏了一把廖俊锋的鼻子,俩人甜蜜地紧紧相拥在一起。“这...好神奇啊!这也...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廖俊锋的兴奋之情此时已经溢于言表,又抱了袁雨燕一会儿后,突然一个念头闪过,他迅速甩开了被子,蹦起身子,穿上拖鞋说道,“我去倒水,你得赶紧吃叶酸!这以后咱们必须每天设好闹钟!”

“哎哟,还以为什么事儿呢!一惊一乍的!吓一跳!”

袁雨燕一脸嫌弃地嘟囔一句,然后说,“行行行,咱都得牢牢记着!”

廖俊锋递过来一杯温热的水和叶酸片,幸福洋溢地看着袁雨燕服用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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