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渝度日如年,心里牵挂着嘴上一直在狠狠骂着的惠妃,也不知道在外面受了苦受了伤没有。昨日华青空拿了她贴身之物去施法追踪,没想到居然追踪不到。一问近身的宦官才知道,她身上有柳寒兮给的带法力的镯,倩桅甚至有个柳寒兮给的小兽,也是只小兔子,用来保护惠妃之用。天知道,她到底有多少只兽。柳寒兮不让华青空找到她,隐了起来,这些带着她法力的人自然也就一样追踪不到了。楚天渝再一次气得半死,又担心得半死。要是惠妃有个三长两短,他真不知如何自处了。他此刻坐在柳寒兮的高尔夫会所中一间房内等人,无事时更是满心都是惠妃了。好容易等来了敲门声。被秦公公领进门来的是彦王楚穆南,他是被人领着走的秘道而来,并不知道见谁,到了才知道见的居然是父皇。“瑨王与王妃的事情,想必你也听到一二了吧。”
楚天渝问。“儿臣未……”楚穆南看他脸色不好,所以也不知该如何答。“街面上、王宫里就没有个把人?那我倒是看高你了。”
楚天渝笑。“父皇英明。”
楚穆南只好答。“我嘴上不说,但一直最看好你和瑨王,我很高兴,这个时候你没有站起来踩他一脚。你应该是看出了他并无意王位,他身上背负着的天道正义比起御神来说更为重要。”
楚天渝端起茶喝了一口。“我懂,所以我不会这么做。”
楚穆南背后已经湿了一片。他也是真的觉得华青空和柳寒兮无法成为一国之王、之后。“你不是不想做,你一是不耻他人的劣等手段,二是更想做那黄雀吧!”
楚天渝挑他抬了抬眉。楚穆南一掀袍子跪下道:“儿臣不敢!”
楚天渝走过来扶起他,笑道:“无妨,就让你做那只黄雀,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刚站起来的楚穆南再次跪拜。他这才知道,为什么两人要在这里见面,而且是以这种方式见面。两人秘谈了好久,楚天渝又去球场上挥了几杆才回了皇宫,而楚穆南仍从秘道回去。与楚天渝交谈后,楚穆南连走路的脚都变轻了,他迫不及待地要和白语樱分享,一进彦王府,倒是白语樱有事与他分享了。正厅里站着两个陌生人,桌上整整齐齐码放着一些文件。“这是?”
楚穆南疑惑道。“瑨王妃离开御神了,她将一部分产业赠予了我。”
白语樱显然非常吃惊,“是不打算回来了吗?”
“可能吧。”
楚穆南刚才从楚天渝那里得知原委,倒是没有那么吃惊了。“这我也不能要啊!”
白语樱手握柳寒兮的书信,这信她没打算给楚穆南看,因为里面写着彦王心冷,让她拿着产业傍身。“你就替她好好打理吧。若她回来,再还回去便是。”
楚穆南这回倒是大方了。“您……同意?我本也是这么想,她既信我,托付给我,我一定得帮她理了才行,总不能任其不管的,等她回来了一并还给她。”
白语樱松了一口气。“嗯,但一条,不能因这些事伤了身体。”
楚穆南轻抚了下她还未显怀的肚子。“那倒是废不了多少事。”
白语望向厅中的几人,这些都是各行业的管事,事都由他们来管了。楚穆南突然觉得不应该把今天与父皇的对话告诉她,告诉了她,只会增加她的负担。现在又有了孩子,身体也要顾,还要理这些产业,还有王府的日常事务,也是够她忙的了。先由自己一人先承着吧,待大事定,孩子也出世了,便就都好了。想到这里,他心也定了。与白语樱同样吃惊的还有楚司澜。她与白语樱一样收到了柳寒兮的信,他的厅里这回站了不相识的六人。显然,她的工作任务远远大于白语樱。地块、会所、大部分店铺都交给了她。另外再加上几处公益组织也都交给了她。另外,为了脱离和瑨王府的关系,柳寒兮在信中交代将几个地块和产业换了现银交给华青空,一共一百万两。结清后,她的所有产业将再与瑨王府无任何关系。信上说:我从他那里拿了一万两,现在还他一百万两,一百倍,也算对得起他。信一共写了几十页,事无巨细,将所有她在意的人做了妥善的安排。她本就怕自己一觉醒来就回了现代,离开后的事,她已经演练了千万遍,现在只不过提前了而已。一切都按她的安排有条不紊的进行。信尾她亲切地鼓励:“司澜,我知道不应该这将大一摊子交给你,但我再没有信任的人了。你本就聪明,再将骨子里的力量拿出来,一定可以的。”
与白语樱、楚司澜一样吃惊的还有华青空。他本是来告别,却从楚司澜这里得到这样的信息,心里更加难过了。“她是想和我一刀两断,一点机会也不给我啊!”
华青空心里一片冰凉。“她那么爱你啊!也就是恼一阵子,你去寻她,好好道歉,一定会回来的。”
楚司澜知道华青空在柳寒兮心中的位置。“正是因爱我,我伤她,她才觉得更伤吧。”
华青空摇头,“这些产业和地块就不用兑了,你帮她一起看着。她若寻不回来,我要那一百万两做什么?只要她愿回来,我即使一两银也没有,心里也高兴。”
楚司澜点头应。圣旨以极快的速度颁了下来。一是,瑨王与王妃因受了神旨,去远游办神差了。二是,大皇子怡王、二皇子宣王身体有重疾,难担大任,封三皇子德王楚昭阳为太子,入大殿辅国。三皇子为皇后嫡子,名正言顺。这就是楚天渝想到的保护华青空和楚穆南的办法,一来立了太子稳定了臣心,二来让德王来做瑨王与彦王的盾。用一子来换一子,这对于常人来说是很难理解的,但是在皇家,这便是应该习以为常的事。楚天渝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圣旨下来时,华青空已经开始了寻母、寻妻之路。在路上比一直待在天都,他觉得更为舒适。只不过以前漫无目的,走哪算哪,而现在,则有了目的地和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