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隐隐于市。宇文星沉将她带到了自己的地方,开云城一间宅院,就在主道旁不远。左右两侧未住人,但再往前往后是住了人的,普通得足以让人忽略掉。我要她!要她!宇文星沉平静地将柳寒兮送到房门前,但心里却在尖叫。我要她!要她!宇文星沉与她客客气气地道晚安,心里仍在尖叫。我要她!要她!宇文星沉直到走进旁边的房间,关上门,心里仍在尖叫。柳寒兮的本事宇文星沉看在眼里,只知道她不是一般的巫女,就凭她那只穷奇,就可见一斑。若是有柳寒兮的加入,他将能重现百年前的情景,将会是真正的胜券在握。他的母亲也是一位巫女,只不过级别很低,因生得美艳遇到了现在的修云王,便弃了巫女的身份。但是他的母亲,曾跟他绘声绘色讲过,他的曾祖军中曾有一位神凰巫女助阵,那位神凰巫女一人成军,带着神兽精怪冲在阵前,所向披靡。若不是她与北冀王,修云早就不复存在了。当看到柳寒兮在河边御穷奇时,他兴奋到每个毛也都张开了。宇文星沉站在屋里,发出一阵轻笑。自小的屈辱生活,让他学会了轻易看穿人心。对方只要抬抬眉,做个小动作,他马上就能明白对方的想法。他从柳寒兮的眼中看到欲望,也看出了她的真性情。有欲望便好,那就给她想要的;有性情便好,那就依她的肆意。他在心里打定主意,要将柳寒兮握在手中。他此次,借着为母扫墓之际出了都城,一路来了三四批人截杀,只不过都没有成功罢了。没有成功既意味着他有人,也有准备,这在外只怕是更加艰难了。从柳寒兮又想到了大事,不由胸中气血翻涌,之前对战中,背后受了些小伤,没有时间处置好,已是越来越严重。大事要紧,自己的命更要紧,还是要请医士来看看才行,他想道。突然背后响起了敲门声。“谁!”
他警觉地问。“我。这屋里除了我还有谁?你还带了人?”
柳寒兮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宇文星沉笑了笑,打开门,见柳寒兮风情万种地倚着门,把玩着手中的草药。此时她已换了一身巫女的衣裙,黑底红边,衣角、裙底是金线绣的花草,短而窄的衣袖里露出雪白的手腕。发不知用什么东西束的,似男子的发型,没有戴头冠而已,倒比梳髻更清爽。“缺了什么?”
宇文星沉笑着问。“不缺。”
柳寒兮抬脚就进了房间,四下看看,十分警觉的模样。“房里只有我一人,这屋里都只有你我二人。”
宇文星沉知道她怕自己使诈,“以后你能不这么防着我吗?我对你绝无恶意。”
“现在没有,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了,我才不会信你。”
柳寒兮坐到窗下的榻边,榻上有个小桌,宇文星沉走过去坐到桌的另一侧。“那也是。那瑨王你可信?”
宇文星沉问。“信。他只一根肠子一通到底,连弯都没有,谁都能信他。”
柳寒兮想都没想就答。宇文星沉没再说什么,只略瞪了瞪眼。“你来我这里是……”他看柳寒兮随意地一捏手指,指间一些草药便燃了起来,屋里立即弥漫了一种特殊的香气,十分美好。这种味道他一次闻,特别喜欢,感觉比宫里的极品熏香要好闻得多。“上衣脱了。”
柳寒兮命令道。“啊?”
宇文星沉愣了一愣。这进展是不是有些快啊!难道自己的欲望写在脸上被她看出来了?难道她也……“想得美!你也配!”
柳寒兮看到他的表情,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于是呵斥道。宇文星沉还极少有这样慌乱的时候,被她一呵斥才想明白,于是又问:“知道我受了伤?”
“嗯,今天隔得近了些,闻到了血腥味,怕是已经坏了吧!”
柳寒兮点点头。宇文星沉低头看桌上,已经整整齐齐摆满了药和一大一小两只小刀。“我不信你,你可信我?”
柳寒兮露出坏笑。宇文星沉心里有些发毛,但他知道,以她的性情,应该是不会在他的伤上做手脚。于是笑着点了点头,答:“信你。”
“信就脱啊!”
柳寒兮催促道。他便开始解衣,柳寒兮站起身去将灯移到了桌台之上,转身时,见他已经褪去了上衣,露出了结实的胸膛。左肩与胸口之间的位置上有一处剑刺伤,十字形,深已达骨。柳寒兮轻轻用手按压了一下,流出的血已是黑色。宇文星沉微微皱了一下脸。“棱剑,用这种剑的人可不多,我们巫女倒是常用。既可刺,又可以顺利地剥开皮肉。”
柳寒兮轻描淡写地讲着。“巫女之所以会治伤,是因为自己为了御兽而常常有皮肉之伤,对吗?”
宇文星沉莫名有些心疼她。“嗯,御新兽自是要损的,还有平日的战斗,要是御厉害的兽也是要损的。”
柳寒兮看好了伤,在草药中翻找,一边回答他。终于找好了药,她选了两把刀其中的一把正想上手,想到了什么,又停了手问道:“我要切掉腐肉,再上药,会有些疼。如果你怕,我有那种让你昏睡的药。”
这叫什么话!怕?怕也得忍着!还能让她看了笑话不成?!她嘴这么损,还不见他一次笑他一次,他想得想得到了。“来吧!”
宇文星沉于是答道。柳寒兮点点头,人朝前挪了挪,脸凑到他的胸口,看准伤口就毫不犹豫地割了下去。人生肉长,痛肯定是痛的,宇文星沉咬紧了牙关。他已能闻到她的发香,是用的蔷薇花油?接着不禁低头去看胸前的柳寒兮,本是爱意满满,不想却看到她歪着嘴的坏笑,心里顿时凉了半截。这一下子!她就是故意的!还能说什么!果然,割了那一下后,黑血流了下来,柳寒兮左手捏了一小簇燃着的草药,伸到他的伤口前,轻轻吹着气,让烟熏到伤口之上。他顿时疼痛减轻了很多,原来是有方法让他不疼的,她就是非要让他挨这一刀。这女子,要如何掌握?先想想自己怎么不被她玩弄于股掌吧!顿时,宇文星沉有了些挫败感。去除了腐肉,总算是完成了第一步,宇文星沉已经没有那么疼,便用更多的时间来观察柳寒兮以便分散注意力。“小炫!”
柳寒兮叫道。宇文星沉没有听清,刚想问,就见大门被人撞破,一只色彩斑斓的小狗冲进了屋里,冲柳寒兮呵呵吐着舌头,就要上来舔。“来!”
柳寒兮挑了几种草药混在一起,塞进小炫的嘴巴里,说,“嚼碎一些,别……哎哎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