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汐想想也是,垂下眼眸。纪辰凌心中有股郁结之气。按她的人品,他绝对相信,不一会见到方叔叔后,她真的会把给他的樱桃给别人。“算了,今天方叔叔也不一定有空,改天他空了再约,你跟我去一个地方。”
纪辰凌起身,拎着一大袋的樱桃朝着外面走去。白汐跟在他的后面,上了他的车,意兴阑珊地看着窗外。纪辰凌看向她,“你为什么跟你女儿说要买我?”
“啊?”
白汐意识到天天在他面前胡言乱语了,紧张,“小孩子,瞎说说的。”
好在纪辰凌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不一会,到了小区地下停车场。纪辰凌先下车,白汐跟着下来。“小心水。”
纪辰凌拉过她的手。白汐像是触电了一样,下意识的抽出来。纪辰凌眼眸一凛,她就这么不想他碰吗?她还让祁峰亲呢?!他捏住她的下巴,吻在了她的嘴唇上面。白汐吓了一跳,往后退开的同时一巴掌朝着纪辰凌脸上甩去。纪辰凌握住了她的手腕。白汐气恼,拧起了眉头,扭着手腕,挣脱不开,朝着他的手上咬去。纪辰凌抬高了手,她没有得逞。白汐更火大,踮起脚尖还要朝着他手上咬去。手没有咬到,不知怎的,纪辰凌移动了位置,她吻到了他的嘴唇上。瞬间,好像有股电流窜到了她的身体里面,头皮发麻,脊椎发热,一时间忘记了思考。纪辰凌平静地俯视着她,往后退开了,松开她的手,问道:“你想亲多久?”
白汐不淡定,胸口剧烈起伏着。她不是想要吻他,是想要咬他!可现在到底做了什么!心里憋屈,又说不出反驳的理由,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炸了。“走了。”
纪辰凌往前走。她站着没有动。他回过头看她,走到她面前,“给你两个选择,一,跟着我走,二,我抱着你走。”
所以她是没有选择的权利,没有离开的权利,对吧。她压抑的脾气一下子全部爆炸开来,锁着他,一口气说道:“你到底要怎样!不听我解释的是你,不相信我的是你,看错我的是你,把我丢下的也是你!你大大方方的转过身就走,没有人拦得住你,你拎起行李就可以离开,你想过我的彷徨没有,我的无助没有。我担心你生气,担心你误会,担心我的工作没有,担心还不了钱,担心还不了你的恩情。白亦初欺负我,她的母亲欺负我,他们全部欺负我,你告诉我,不要做乌龟,我欺负回去。你说我犯贱,不自爱,做着卑鄙的事情。对,我犯贱,我恶劣,我不自爱,我想要捡起自尊和尊严重新生活,你又来找我, 你也欺负我,你比他们更糟糕更坏。”
纪辰凌静静地听着,“说完了没有,没有说完继续说。”
白汐还想说,但看他漠然的样子,觉得自己现在特别像是一个要糖吃的小孩般无理取闹。在他眼里很可笑对吧。也对,她不需要向他解释,也没有必要抱怨,更不要数落和委屈。一切都是自己应该承受和消化的,调节不了,难受的只有自己。“对不起。”
白汐垂下了眼眸,长长的睫毛遮住眼中的愤怒,“我的情绪有些失控。”
“没有丢下你,不是把房间让给你住了吗?谁的情绪都会失控,再没有说出更恶毒话,做出更恶劣的事情之前,我也需要调整,说出来,好过点没?”
纪辰凌问道,口气是很好的。白汐不解地看着他,眉头依旧是拧紧的。“你一口气说那么多话,吵架还是挺厉害的,不是说要报恩吗?你对你的恩人这么凶?”
纪辰凌又说道。“我那不是凶,是就事论事。”
“那就论事,我没有想到这个地下停车库那么差,全是水,一会叫人去物业反映,走吧,看下你的宿舍。”
纪辰凌握住了她的手走。她想抽出手。他握的很紧。“纪辰凌,我自己会走。”
“不是走着吗,没有抱你。”
纪辰凌沉声道。“你放开我的手。”
白汐又说道。“这里都是水,地面滑,你要是摔一跤,身上又脏又湿,你有衣服换吗?你乖一点,前面就是电梯了,到了电梯我松开你。”
纪辰凌解释道。白汐看前面就是电梯口了,也就没有再挣扎。纪辰凌眸色柔和了点,回眸看向她,“你奶奶说你倔的像头牛,果然没说错,陆泽逸给你多少工资,二十五万?一年还我十五万,你要还一百年。”
“你先走掉的,与其被你辞退,不如我自己走人。”
白汐解释道,莫名的委屈,雾气染上了眼眸。“要辞退你,就不会把房间给你住了,还关机。”
因为她关机,他可是一晚上没睡着。白汐想起他冤枉她拿手表的事情,抽出了手。“我关的是我的手机,连这个自由和权利都没有吗?”
“知道了,连脾气都像小孩子,阴晴圆缺。”
他重新握住她的手。“你以后没有证据,不要冤枉我拿你东西,我虽然穷,但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要是想要钱,当初就不会离开白家,也可以问萧烨要。”
纪辰凌的眸中闪过波动,隐隐闪闪地,讳莫不明,应了一声,“嗯。”
进了电梯,他松开了她的手,按了十七楼。白汐低着头,缓冲着情绪。纪辰凌是老板,她是员工,有什么权利跟他发脾气呢?他帮助过她,给她外婆看病,又给她工作,还帮她对付秦学之,是她的恩人。“对不起,我脾气不好。”
白汐说道。纪辰凌看向她,“手表的事情不是冤枉你拿,只是随便问下。”
“嗯。”
白汐应了一声,依旧没有抬头。不一会,十七楼到了。纪辰凌打开了门。白汐看是三室两厅的,新装修,家具家电都齐全,连新的牙刷牙膏拖鞋都有。这根本不像宿舍,更像是新家……她心中诧异,“我是……要跟人合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