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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监视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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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照月一愣,最后嘴角绽开讽刺的笑,没想到,这嚣张蛮横到不可一世的裴照锦,也会用自己的清白之事来陷害她。只可惜,这里是皇宫,吃人不见骨头的地方。别说她一个姑娘的清白,就算是一个出身不低的宫妃的命,那不也是没人会可怜。“你这贱人,就是嫉妒我比你年轻貌美,怕我进宫被皇上看中,所以百般刁难,最后……最后还想联合西齐的使节害我!你好歹毒的心肠啊!”

裴照锦从小被惯坏了,年纪又小,哭起来嘴咧的老大,旁边的红苓和白苓听了这话差点没笑出声来。要是她现在这容貌皇帝也会看中,倒还真是辱没满宫的嫔妃了。“母亲,你听听!八妹妹年纪也不算是小了,还如此口没遮拦。刚才也是她主动去和西齐使节说话,一个姑娘家要是被发现和外男拉拉扯扯,谁还敢要?”

裴照月对于裴照锦这小孩子赌气一般的谎话都懒得多说,直戳穿了,省得浪费时间。“你不要把责任全都推到锦娘头上,锦娘是活泼了些,可如果不是你和那西齐使节早就钩连,他又怎么会和锦娘接话?”

郑氏也算是在内宅里摸爬跪打多年的老狐狸,自然知道裴照月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用不着为了除掉裴照锦和外臣联合。可如今虽然听出了不对,也只能把事情能推则推了。“钩连?我一个连宫门都出不去的宝林,哪个外臣会愿意与我钩连?母亲说话前可要想好。如果还是不信,大可把皇上叫过来,与那西齐使节当面对质。”

裴照月说到将皇上叫过来的时候,明显的发现裴照锦的眼神亮了几分,看样子很是希望皇帝过来。裴照锦对于自己的容貌出身可是很满意的,既然裴照月这样的庶女都入宫伴驾,那她又怎么不能?只可惜,郑氏却并不是这样想的。她略微迟疑的眼神早就出卖了她的内心慌张,裴照月精确的捕捉到了这一点。“母亲若是不想把事闹大,那就赶紧带着你女儿回去。八妹妹那点小心思可是骗不了人的,既然她闹着要让云苓带她见陛下,那不妨就大大方方的见上一回。”

裴照月这话说的云淡风轻,可郑氏却早已出了一身的冷汗,刚才那摔茶盏的样子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裴照锦是不是说谎,做母亲的郑氏心里一清二楚。要是真的把陛下叫过来,那不管事情如何了,裴照锦的名声是没了。而且皇上本来就对西齐有防备,一个辰国女子与西齐使节偷偷说话,被当成细作的可能有多少?被发现裴照锦说谎陷害裴照月,罪责又怎么算?郑氏不是个傻到底的人,有些事情,她知道能屈能伸。“那就不劳娘娘费心了,锦娘年纪小,行事没规矩,请宝林娘娘多担待。今日这事,就算过去了,娘娘的母亲虽病重加剧,但想来不出月余就会好得多。”

裴照月亲眼看着郑氏行了一个标准的礼,然后赶紧拉着裴照锦,匆匆忙忙地离开了。白苓最是忍不住好奇的性子,郑氏母女还没走出承乾宫的大门,她就睁着大眼睛,问裴照月到底是怎么把郑氏弄的如此恭敬。裴照月摸了摸白苓的头,感慨道,“她哪里是恭敬?分明是为了她女儿,那谎话自身就漏洞百出,用不着我出手,她都看出了破绽。姨娘在裴家的病,也多半是她之前闹得,现在我手里算是有她女儿的把柄,以后再敢对着姨娘不好时,她也该想想。”

裴照月很清楚,白姨娘的安全并不是永久的,等到过个一年半载,西齐使团回国时间久了。那郑氏恐怕就没了顾忌,她们本来就存了让裴照锦入宫的心思,怎么会轻易放弃?承乾宫这边,之前看热闹的宫女内监见没了热闹,也都回去各忙各的了。而世上哪里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在皇宫,可是有无数双眼睛都盯着承乾宫呢。皇帝今晚没有翻任何人的牌子,除了晌午的时候去看了看之前大病初愈的德妃,和装作心口疼的庄妃以外,一直都呆在御书房里。最近因为燕北的百姓又有开始暴乱的苗头,所以秦峥整个晚上都在御书房批折子,里面不时传出砸碎东西的声音。御书房外面守夜的小太监连个寒战都不敢打,只能忍着夜里的凉风。李全是跟着秦峥很多年的老人了,自然比这些人知道如何观察秦峥的情绪,端了一碗参茶,进了御书房。“皇上,夜里冷,用点参茶,暖暖身子吧。”

李全跪在书案前,秦峥却是连头也没抬,手里的折子被捏得皱巴巴的。伴君如伴虎,不只是说那些前朝后宫的嫔妃朝臣。当然还有这些在皇家人眼里,根本不值得一提的奴才。“参茶火大,你是嫌朕的火气还不够大吗?”

秦峥此刻说话声音像是蕴藏着火气,纵然是李全也流了满头的汗。“皇上,您要注意您自己的身子啊!”

李全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秦峥却还是无动于衷。良久,李全把略微有些凉了的参茶放在了书案上,然后低声回道。“皇上,最近西齐使节似乎和承乾宫那位主儿有过交谈。”

李全知道皇帝如今最想听的是什么。“承乾宫?最近明淑堂的动静可是不少。”

秦峥放下了手中的折子,比起这让人烦心的燕北政事,他更加想知道裴照月那个女人,又要搞什么事。西齐的使节齐樾可不是一般人,他表面看上去温润无害,可实际上也是一个久经官场的老狐狸。裴明月再有心机会算计也不过是一个后宫妃嫔,怎能斗得过这西齐的狐狸?“说来,也不是裴宝林的错,裴宝林的妹妹裴家八小姐今日跟随裴家夫人入宫。不知怎么走到了御花园,就闹起来了,奴才手底下的人跟的远,也未曾听清。后来,西齐使节就与八小姐交谈了。”

李全并非是亲自去跟的,这宫里的人,皇帝留心的多了,一个一个跟,哪里跟的过来?“她怎么做的?”

秦峥不关心什么裴家八小姐,只关心裴照月会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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