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安笙更加惊怒地瞪大眼睛,伸手推他,“薄景遇,你别再发疯了行不行!”
薄景遇不理她,制住她的手,一边沿着她的脖颈往下亲吻,大掌一边从她的衣摆下探了进去。他是真被她的“分手”那俩字给刺激着了,铁了心要在这儿重新办了她。安笙浑身发抖,也不知道是气还是怕,她死死咬着嘴唇,眼里淌过讥嘲,口不择言地道,“薄景遇,你就为了跟我干这点事,何必大费周折谈恋爱?”
薄景遇动作霎时停住。安笙目光凉凉地看着他,也不再挣扎,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我今天身体真的不方便,你要是能等得及,咱们过两天再约。要是等不及,麻烦你去找别人,去找你的臻臻,或者别的谁,反正一堆女人等着你垂青呢!”
看着眼前的小女人,薄景遇黑眸沉了沉,似无奈般,他深吸一口气,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哑声道,“安安,你别这样,咱们都冷静点儿。”
安笙倔强清冷的目光回敬着他,“我很冷静,是你不冷静。”
顿了一下,她又道,“薄景遇,有些东西你还是认真考虑考虑吧。”
说着,她伸手推开薄景遇,跳下地,提脚就往门口走。薄景遇脑子里神经突突直跳,在她跟他擦肩过去的时候,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紧拧着眉头沉声问道,“需要认真考虑什么?有什么好考虑的!”
他试图把语气放轻松,可出口依旧紧绷着,像是拉满的弓。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门把手被人咔咔拧了几下,然后又是“嘭嘭”的拍门声。“里头有人吗?”
有女人大叫。“是不是锁坏了?”
“咔咔”,又是拧门把手的声音。“好像是,叫服务员喊维修师傅过来吧,我们先去楼下的卫生间。”
“行。”
脚步声渐渐远去。安笙甩开薄景遇的手,扭头看向他,一脸平静地淡声道:“考虑是不是另一种关系对于我们俩来说更合适。”
薄景遇眯着近在咫尺的人儿,脸色沉了沉。“安安,你觉得我们之间就只有那点东西?”
安笙脚步微停,随即头也不回拉开门走出去,冷淡带着些许嘲讽的声音飘过来。她说:“薄景遇,我觉得我们之间适合只有那点东西。”
……散场的时候,一众人在门口道别。薄景遇被簇拥着上车,学院的领导围着跟他道别,安笙站在一群人后头,垂着脑袋,耷拉着眼皮,一言不发。薛思扬被中间那一出闹得也是情绪不高,也是耷拉着脑袋,跟个犯错的学生似的,并排跟安笙站在一起。同是天涯沦落人,经今儿一遭,也是同甘苦共患难了,薛思扬自觉他跟安笙的革命友谊得到了质的升华,本来就是个自来熟,现在态度更加亲近。薄景遇的视线越过众人,幽凉地扫过他们俩人,忽然拨开身边围着的人走过去,在他们面前站定,沉声问道,“聊什么呢聊一晚上了。”
薛思扬一惊,猛地抬眼张嘴看着他,傻不愣登的。薄景遇瞟他一眼,目光冷嗖嗖的,转向安笙,毫无顾忌的直接道,“走,我送你回家。”
安笙看着他,皱起眉头,用眼神询问:“你要干什么?”
薄景遇睨着人,淡淡一扯唇角,笑意却根本不达眼底。他这举动猝不及防,一众人都泛起糊涂,第一反应就是往“潜规则”上想。张院长为人圆滑,但人品还是十分正直的,很护犊子,他走过来帮安笙解围,“薄总,不用麻烦您,等会儿送安老师回去,我们的车够用,正好也顺道儿。”
薄景遇侧头看他一眼,“张老,我比您更顺道。”
说着伸手勾住安笙的肩膀,强行把人拉进自己怀里来,搂紧,嘴角有点无奈的意思,“正式给您介绍一下,安老师是我女朋友,这几天正闹脾气,不爱搭理我。”
院长“啊”一声,微微睁大眼睛,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看向安笙求证。不止是张院长,其他一众人更是直接傻了眼,看着他们呆愣在原地。安笙被薄景遇钳制着,眼下这个场合,院里的领导都在,她不能让场面难看,勉强挤出一抹笑,点头认了。众人回过味来。薄景遇跟院长点点头,“那我就先带她回去了,学校里承蒙您多照顾。”
搞清楚了真实情况,院长立马笑呵呵摆手,“都是应该的,回吧,路上注意安全。”
薄景遇挟着安笙道别众人,然后坐进车里。一关上门,隔绝众人视线,安笙脸上的假笑“唰”一下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一片淡凉。“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薄景遇睨着人冷笑了一下,“正经的男女朋友,藏着掖着干什么?方便让你找下一春吗!”
安笙一噎,气道:“分手了!我们俩没关系了!”
薄景遇冷“呵”:“我是死了?”
三两句又有要吵起来的架势,俩人瞪着彼此,太阳穴的神经都突突直跳。司机在前面干咽了几口唾沫,才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二爷,今晚上回哪儿?”
不等薄景遇说话,安笙先开口道:“麻烦先送我回家,谢谢。”
她说罢转开视线,也不再跟薄景遇掰扯,往车门边挪了挪,两只胳膊交叉环住小肚子,偏头倚在靠背上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