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听到一声洪钟般的吼叫,脑袋同时扭向吼声的方向,只见吴天义领着一帮人马飞奔而来。吴天义手拎着戈,腰挂着弯刀,校尉东方赤谷、商煜昭及二十多个兵士也各携兵器紧随身后。警戒金封台的几个兵士试图阻拦,当即被戳翻在地。眼看着他们到了近前,所有的人竟像陶俑一般,静静地立在那里,连眼珠子都不滑动一下。吴天义近前勒住马,跳下马背,恂恂作揖说:“求求各位大人,放过那个叫姜淑瑶的画工吧!”
司马昊等人既怵且懵,面面相觑,不知所措。淳于彪看见了曾经时时处处为难自己的仇人,不由的怒涌心头,脑袋“轰”的一声响,且热烘烘的仿佛全身的血液齐聚脑门,加之他是来解救姜淑瑶的,将其杀掉报仇雪恨的愿望甚是急切,迅速找来自己的长矛,高声说:“司马总管、两位差官,叛贼吴天义逍遥法外多时,今天他自投罗网!”
没等司马昊发号施令,箭步冲上前去,大声吼:“快捉拿叛贼!”
直扑吴天义。韩珠巴不得在司马昊和朝廷差官面前表现自己,立即张牙舞爪响应:“抓叛贼啊——!”
却两手空空,只跟着淳于彪手舞足蹈的呐喊助威——其实他除了能抖弓射箭,其余任何一样兵器都不会用。几乎是同时,吴天义、东方赤谷和商校尉撒腿直奔墓门,淳于彪、胡精和几个兵士赶忙截杀吴天义等人,吴天义、东方赤谷、商校尉奋力反击,展开一阵猛烈的厮杀。淳于彪因连日睡眠严重不足,饭量减退,身体虚弱,施展原有的武艺力不存心,面对强敌,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胡精的戟竟被东方赤谷的矛撞飞老远,两人抵挡不住,只好让开。吴天义、东方赤谷、商校尉和几个麾下兵士直扑专管石门开关的兵士和把门的兵士,眨眼的功夫,外墓门口的六名兵士倒在血泊之中,中墓门口的兵士们见状,纷纷跑出来增援,也统统被杀死。司马昊、督察们、差官们、施工部管理人员等吓得魂飞半空,都远远地躲在金封台两侧观望,拿小红旗的兵士也忘了自己是干什么的,耗子一般溜进金封台两边的人伙里,其余兵士被突如其来的情况搞懵了,呆立着眼巴巴在观望,不知所措。淳于彪见把守墓门的兵士全被杀死,怒气冲天,大吼一声:“叛贼!杀——”向吴天义扑了过去,这时,麾下的校尉白日光和一群兵士纷纷赶来增援他们的将军。胡精捡回武器,吼叫着:“杀叛贼!”
抡戟冲向东方赤谷。商校尉见状,马上阻击胡精,两人立刻杀成一团。前来增援淳于彪等人的兵士越来越多,其中有不少曾经吴天义麾下的兵士。吴天义边战边急喊:“弟兄们,淳于彪等人受奸臣指使,违背朝廷意愿,要把无辜的画工尽数杀害,赶快制止他们的罪恶勾当!”
东方赤谷、商校尉和跟随他们的兵士也大声重复吴天义的话,鼓动怂恿兵士们反叛,增援的兵士们一时怔住,迟疑起来。淳于彪见状,立马大喊:“吴天义狗急跳墙,休得听他一派胡言,赶紧捉拿叛贼!”
麾下的韩珠等人也立刻跟着喊了起来,不知他什么时候找来了弓箭,他举着弓箭,极速地移动着身体,左瞄右瞄,却因厮杀的人群涌动,再加上从未在沙场历练过,心惊胆战、浑身颤栗,很难抓住发射箭支的时机……双方兵士无法辨别孰真孰伪,只好听从各自主帅的命令加入战斗。吴天义等人马上扭转了寡不敌众的局面,他们越战越勇,手中的武器呼呼生风,一招一式发挥到了极致。金封台前,喊杀声、惨叫声、兵器的撞击声响成一片,乱成一锅粥,顷刻之间,又有十几个兵士倒在吴天义、东方赤谷等人的手下。此时天气出奇的好,地上没有一丝风,气温不冷不热,湛蓝的天空飘着棉絮般的云团,颢亮的太阳一会儿躲在云团后面,一会儿探出身影,好像因厮杀的场面既惨烈血腥又热闹有趣,吓的想看又不敢看。前来参战的兵士越聚越多,战场越扩越大,由原来在墓门附近厮杀,转移到金封台南面的空地上厮杀,陆续赶来的兵士中,有不少范骊麾下的兵士成了淳于彪的效忠者,和淳于彪部的将士并肩作战,其中领头的是曾被范骊解除校尉职务的王汀。一部分范骊麾下的兵士站在一旁观看,不少兵士弃械而逃。吴天义等人又渐渐显出弱势,正在这时,校尉赵宏福领着一队兵士飞速而来。赵宏福大喊:“吴副将,我们前来助战!”
看到站在那里观看的兵士,边战边喊:“弟兄们,淳于彪等人违背朝廷意愿,要杀害无辜的画工,赶快见义勇为增援吴副将哦!”
这一喊,使正在犹豫着的兵士们坚定了意志,他们呼啦一下冲向淳于彪的兵士,两军又几乎势均力敌了。吴天义见战局好转,朝东方赤谷喊:“快进地宫!”
东方赤谷立马乘混乱之机退出战场,飞速跑进墓门。因外墓门、中墓门早已没有了守卫的兵士,内墓门原来就没有兵士,东方赤谷顺利地冲进了地宫。此时,画工们还在吵吵嚷嚷等着吃饭呢,因为特别饥饿,有人席地坐着,有人展悠悠躺在地上睡大觉,看见了东方赤谷,人们一下子振作起来,躺着的纷纷坐起来,坐着的纷纷站起来,不少人眼瞅着东方赤谷一个人两手空空,却异口同声问:“送饭来啦?”
有人索性兴高采烈地喊了起来:“开饭啦!”
“开饭啦!”
……人们立刻朝东方赤谷涌来。姜淑瑶看到了东方赤谷,叫了声:“东方校尉!”
东方赤谷也发现了姜淑瑶,疾步上前:“快走,吴副将营救你来了!”
抓住姜淑瑶的手转身便跑。姜淑瑶一时懵懂,不知将要发生什么,犹犹豫豫的跑了一段,东方赤谷见姜淑瑶跟不上自己,因惦记着外面的战局,无心与姜淑瑶偕行,嘱咐说:“你在门口附近等吴副将!”
撒开手独自向外跑去,一面回头大声喊:“师傅们,司马昊等人要把你们憋死在地宫里,赶快逃命吧!”“司马昊等人要把你们憋死在地宫里,赶快逃命吧——”姜淑瑶听到喊声恍然醒悟,无比的震惊,顿觉头皮发麻,股沟发紧,两腿发软,心咚咚狂跳起来,求生的欲望瞬间使她迸发出惊人的力量,竭力朝外面狂奔。画工们见姜淑瑶跑了出去,又听到喊声,马上也都清醒过来,人群一下子沸腾了,都“跑啊跑啊”的狂喊乱叫着,狂奔乱挤着,比吃饱喝足了还精神抖擞。波翻浪涌的人海霎时间涌向三个内墓门,进入墓道的人流仿佛暴发的山洪,顺着三条墓道向外奔涌。因人多混乱,排列整齐的鱼油灯被依次挤倒踢翻,踩在无数只脚下,原先明亮如昼的墓道立刻黑的伸手看不见五根指头,人们继续向着外墓门口方向的光亮狂奔,灯光在疾速向前消失,墓道里的黑暗越拖越长。姜淑瑶毕竟身单力薄,再加上拽着大肚子,出了中墓门没多远就被后面的人撵上了。后面的人太多,墓道就显得很狭窄,不少人跌倒后被踩在脚下,成了人肉地毯。她被撵上来的人们拥着、推着、带着,速度倒比以前快了很多,但比起男人们毕竟体力悬殊,眨眼间就被甩在了后面。杨爽平时锦衣玉食,加上早饭丰盛又吃得饱,体力很充沛,在地宫里人潮翻涌的时候,两次被男画工挤倒,并被身后的人们踩过去,无数只生硬有力的脚踏着丰满柔绵的身体,但她竟然两次都爬了起来,并掀翻好几个人,踩着别人的肚皮和脊梁冲向前去,边跑边哭喊着:“淳于大哥——快来帮我——!”
……起初,金封台东、西两边把守墓门的兵士们并不知道南面发生了什么,仍腰挂着弯刀规规矩矩站在各自的位置上。金封台西侧把守中墓门的兵士忽然听到里面有吵闹声,还未反应过来,画工们早已冲到了他们面前,兵士们急忙制止,同时抽出弯刀晃动着,以为能吓退这些人。画工们逃命心切,面对寒光闪闪的刀子无所畏惧,领头的几人迅速侧身而过,兵士们急了,挥舞着弯刀猛劈乱砍,有几人被劈倒,成了后面人们的垫脚肉,有几个人抱住染红了的脑袋爹呀娘呀叫喊着跑了出去。兵士们的杀戮不但没能制止人们蜂拥而出,反而引发了更大的恐慌,更加快了人们奔逃的速度。前面的人看到刀光血影似乎想退缩,但被后面的人推着拥着,不得不继续向前奔跑,仿佛蓄满水的大水库打开一个小口,水奔涌而出,势不可挡。兵士们起初还精神饱满,砍杀的很有力,也很起劲,后来就手困胳膊酸,刀刃落在脑袋上、肩膀上温柔的好像在给画工们做按摩。墓道里人稠地窄,有三个兵士被卷进人流里,身不由己跟着涌向外墓门,手拿着弯刀,胳膊架在稠密的脑袋上无法放下来,先是刀刃向上晃悠着,后来刀子就掉在了人头上,又顺着头和头的缝隙溜了下去。有两个兵士先是被人流往外推拥着,后来就被脚下的尸体绊倒,让乱脚踩死了。墓道里不断有人被尸体绊倒,片刻也变成了尸体,尸体和尸体摞了起来,有更多的人被绊倒,上面的人压在下面的人身上,想爬起来,立刻又被更上面的人压住,马上就变成一堵厚厚的人墙,阻滞了涌动的人流。里面的人发觉人流停止了,心里更着急,更恐慌,拼命向前推,往外涌,墓道里的人墙越来越厚,很多人直挺挺地站着就没了气息,墓道里、地宫里的嚎叫声、呼喊声震得大地都在剧烈颤动。外墓门的兵士早已跑得无影无踪,跑出去的画工拼命四处逃散……金封台南面的空地上,惨烈的厮杀仍在继续,可能是参战的人多,挤在一起发挥不出战斗力,自动形成三个混战群体,喊杀声、兵器的撞击声、惨叫声震天动地,踩踏起的尘雾遮天蔽日,数不清的脖子在喷射鲜血,数不清的头颅滚落在地上;脖子上的血好比运动式喷泉,血滴纷纷扬扬飘飞着、散落着,血雾翻涌扩散移动着,染红了尘雾,染红了穿过尘雾的阳光,红色的阳光沐浴着混战的人群。地上血淋淋的头颅被数不清的脚踩着、踢着,像皮球一样滚来滚去,滚成了红色的泥球。三个混战群体不住地移动着,远远看去仿佛三团飓风——由人和红色尘雾组合成的飓风、会发声叫唤的飓风。地上撂下的尸体横七竖八,尸体随着人群的转移在不断增加,范围在不断扩大,尸体们汩汩地流着热气腾腾的血液,一股股地汇聚在一起,变成一道道紫红色的溪流。不少半死不活的人在哀嚎,在挣扎爬动……吴天义一直和淳于彪厮杀着,论武艺和体力吴天义逊于淳于彪,只是淳于彪身体过于虚弱,尤其昨晚睡眠严重不足,精力不济,体力下降,吴天义才与他势均力敌。两人已经丢弃了长柄武器,吴天义手持弯刀,淳于彪手握冰锋剑,杀得难解难分。吴天义瞥见东方赤谷从地宫出来,立马弃战向墓门口撤退,试图借机接走姜淑瑶,淳于彪早已身疲力竭,乘机蹲在地上喘气歇息,正在不远处激战的胡精瞥见吴天义撤退,以为吴天义胆怯力衰不想恋战,又见淳于彪体力不支,心里得意,大喊:“淳于将军,我来擒拿叛贼!叛贼,哪里跑!”
紧追不舍。这时,发现墓门口突然跑出人来,才恍然大悟,大声喊:“来人啊,赶快封锁墓门!”
马上有一帮淳于彪的兵士冲向墓门,一阵猛劈乱刺,眨眼之间门口出现了十几具画工的尸体,吴天义箭步跃了过去,一连劈翻五个兵士,他麾下的兵士也赶了过来,与淳于彪的兵士厮杀起来。吴天义边战边瞟着墓门口,瞥见姜淑瑶跑出来,挥刀噼里啪啦一阵猛钩乱劈,给姜淑瑶杀出一条通道。姜淑瑶并没有注意到保护她的人是吴天义,吓得魂都飞离了身体,抱着头耗子一般溜出厮杀的人群,有几个淳于彪的兵士试图追杀,又被吴天义一个个砍翻在地。姜淑瑶牢记着东方赤谷的话,她没有跑远,而是蜷缩在离墓门不远的一溜盛放水银的瓷坛间隙里。她望着混战的场景,浑身瑟瑟发抖,心提到了嗓子眼,同时,极度的愤怒使她不由的在心里呐喊起来:范兄,真没想到,朝廷卸磨杀驴,要把我与画工们一起杀害!司马昊助纣为虐、背信弃义,他翻脸不认人了,是个十足的口似心非的冷血小人,咱上他的当啦!吴副将和兵士们已赶来奋力解救我们了,现在正在与淳于彪麾下的将士厮杀,我的处境极度的危险,你快来援助吴副将呀,你快来呀!快点来呀!!突然感觉肚子隐隐作痛,且越来越疼的厉害,她双手按着肚子,提心吊胆地窥视着纷乱的人群,窥视着刀光剑影。终于看见了吴天义,她紧紧盯着吴天义的身影,胆战心惊地等待着、期盼着……东方赤谷看到韩珠正在举弓瞄着吴天义,大声说:“韩珠,别暗地里下黑手,有本事正大光明较量呀!”
挥戟将韩珠的弓箭打落在地,韩珠吓得撒腿便跑。东方赤谷深知他对自己人构不成多大威胁,无心追杀,转而攻击附近淳于彪麾下的校尉王汀去了。王汀见东方赤谷杀来,恼羞成怒,狂吼道:“杀你个叛贼!”
急忙上前迎战,两人立马杀在了一起。东方赤谷的戟矛对着胡精的矛,两人的武艺差不多,只是东方赤谷比胡精勇猛些,胡精多数时候是在防御。此人身体敦实、个子较矮,平时与淳于彪在一起时与韩珠一样的曲背缩颈,可是现在腰挺得笔直,一副英武派头,东方赤谷每一次的进攻都防守得很严密,很巧妙,东方赤谷始终没能伤到他。淳于彪歇息了一会,感觉体力有所恢复,因仇未报,心未甘,提剑寻找吴天义去了,王汀、刘校尉等人似乎怕墓门前的胡精等人寡不敌众,赶紧过去相助,校尉赵宏福等人紧追不放,双方的兵士也随着各自的主帅边战边向墓门靠拢,与门前的战斗群组合在一起,构成了更大的混战群。画工们继续从墓门口向外奔涌,一出门口就融入了厮杀的人群中,他们横冲直撞,将正在作战的兵士撞倒,将刀枪撞飞,有个画工一头撞向兵士的小腹,兵士向后一趔趄,面皮朝天倒在地上;有的画工从刀光剑影中穿行,不少穿行者立刻作了吴天义麾下兵士的替死鬼。画工们冲进作战现场,使吴天义麾下的兵士们感到碍手碍脚,他们躲避着画工,生怕伤着他们,却给对方创造了进攻的机会,有十多个兵士因保护画工不慎被杀死,东方赤谷抵挡身侧飞来的刀刃时脖子上中了一刀,鲜血喷泉一般飞在了用刀砍他的韩珠脸上,片刻就倒地身亡了。穿越战场的画工越来越多,淳于彪麾下的兵士们也越杀越方便,他们兴奋地挥舞着兵器,随便刺,随便劈,随便钩,利刃都在画工们的头上身上,有的当场倒地毙命,有的受伤躺在地上挣扎惨叫,有的侥幸冲出交战人群,纷乱的脚踩在伤者的身上,几下子就踩得伤者没了气息。兵士的尸体和画工的尸体搅混在一起,在活着参与混战的兵士脚下铺了一大片,不时有人被尸体绊倒,被扑来的对手杀死。后来,吴天义麾下的兵士见躲避画工时屡屡遭袭,也顾不得掩护他们了,集中精力与敌人决战,不时失手将刀刃、枪尖落在画工的身上,倒地的画工立马多了起来。混战中,淳于彪麾下的校尉白日光被杀,背叛范骊的王汀也接着战死。在离墓门较远的地方,赵校尉正与淳于彪麾下的两名兵士格斗,被两人前后夹击,陷入防不胜防的险境,顽强搏斗中不慎背部中枪,倒地身亡。失去了统帅,军心立马涣散,士气低落,淳于彪的兵士越战越勇,不一会便将赵校尉所带的兵士全部杀死。淳于彪看到画工们从墓门跑出来非但不去阻拦,内心充满了矛盾,他与吴天义厮杀着,还忘不了搜索杨爽的身影,却一直看不到杨爽,他的脑子禁不住开了小差,飞快地想、断断续续地想:此时杨爽或许已经被杀了,或许还在墓道里往外跑着,或许被画工踩死在墓道里……心里竟沉甸甸、凉嗖嗖的;接着脑子里又冒出了姜淑瑶,愤愤地想:你娘的冰铁一样的心肠,活该!精力有所分散,冷不防肩部被吴天义的弯刀钩了一下,鲜血淋漓,疼痛难忍,马上忘掉了杨爽和姜淑瑶,又专心攻防了。金封台南面惨烈混战的时候,司马昊等人虽然都很害怕,但战场转移的时候他们也在转移,他们转移不是逃离,而是紧随战场,并始终与战场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好像在观看一场精彩的武术大赛。司马昊瞪着鼓泡眼,盯着厮杀的人群,挑着沙哑的细嗓门,不住地嚷嚷着:“给我狠狠地杀!”
……这时,司马昊远远地看到一个骑马的人飞驰而来,人影马影越来越近,当认出是范骊时大吃一惊,对身旁的朝廷差官失声叫道:“这下完了!完了!”
范骊手持长矛,腰挂短剑,直奔司马昊,司马昊等人骇得撒腿便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