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去世了,你清醒一点儿,不要闹了,好吗?“他那么在乎你,让他安心离去吧。”
或许是那一句“安心离去”说到了江晚絮的心坎儿上,她顿时就噤了声,不再哭喊了,只是一个劲儿的掉眼泪,眼睛里面一片茫然,像是懵懂的小兽,无措地拽着靳泊言的衣袖。没有肌肤接触,靳泊言依旧能清晰的感受到她的颤抖。“你来干什么,谁让你这个丧门星来的,不要在这里假惺惺的装模作样,收起你那虚伪地眼泪,赶紧给我滚出去!”
岑远霜看着江晚絮梨花带雨的样子就起不打一处来,当即就跳了起来,指着江晚絮大呼小叫地咒骂着。“你装给谁看呢,建成就是被你这个小贱人给气死的!”
“滚,赶快滚回去,我看见你就觉得恶心!”
岑远霜不知道什么从地上爬了起来,眼睛红肿,衣衫凌乱,却想要扑倒江晚絮身上发泄怒火。江晚絮现在满脑子都是江建城的死,根本分不出一丝心神来应付岑远霜,更别提跟他吵架了。然而她不说,靳泊言却不会坐视不理,也看不的岑远霜这么辱骂她。一双眸子像是含了冷冰,直直的看着岑远霜,凌厉地气势生生的将她吓得后腿了两步。“江太太,江总这才刚刚故去,你一上来就对付絮儿,这心思是不是太明显了了一些,江总去世了,你竟然还有心思找别人麻烦,看来你对江总的想法很不单纯啊!”
“再说了,留在医院里面照顾江总的人可是江太太你呢,没有把江总照顾好,致使他发病、去世,你多多少少总该有一点儿愧疚吧?”靳泊言冷着声音,意味深长地看着岑远霜,一双眸子一瞬不瞬地紧紧盯着他,仿佛要将她看穿。“而且,你怎么一点儿也不意外江总的去世呢,血肉还知道求救医生,而你……好像很确定江总的死亡。”
平静地声音,不疾不徐,却吓得岑远霜出了一身冷汗。她刚刚做了那样的事情,可以说是谋财害命了,心虚的不行,那里受得了靳泊言这样审视地目光,不出三秒钟,她就落荒而逃了。垂下来地双手不自觉地微微颤抖着,可惜在场的众人没有一个在意她,因而,也就没有人发现。夏芳怡和刘思琪是在半个小时以后赶到的,两个人行色匆匆,尤其是夏芳怡,一上来九抓着江晚絮的手腕儿,声音粗喘的问道:“你那个死鬼老爹给你留下来多少一刹那?”“公司都股份呢,给你分了多少?”江晚絮脸上都眼泪还没有干透,她瞪大了眸子,眼睫毛颤颤巍巍的,难以置信的看着夏芳怡,“妈……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你关心的,就只有遗产?”“爸他死了,我爸他死了!”
她的声音因为情绪激动有些破音,刚刚又声嘶力竭地哭过一阵,此时地声音,就像是粗糙的砂纸互相摩擦,尖锐又粗粝。夏芳怡被她吓了一跳,然后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太直白了。这里站着的可不止江晚絮一个人的,她还是要脸的,“咳咳咳……我、我没有别的意思啊,我……我就是怕属于咱家地那一份,被……”她眉头紧皱,脸上不知道抹了什么东西,惨白惨白的,她似乎是在思考措辞,拧着眉头想了一会儿,道:“被不安好心的人给算计走了,我这是担心你,所以这才问的。”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视线故意往岑远霜的身上瞟了瞟,暗示意味极强,那意思简直再明显不过了。岑远霜一看,当即就炸毛了,当然一半还是心虚,毕竟她也的确做手脚了,可是对上夏芳怡,她可一点儿都不觉得愧疚,“蹭的”一声就站了起来,气势汹汹的就要过来和夏芳怡理论。“你什么意思啊,什么叫你们家的那份啊,你做什么白日梦呢,她江晚絮根本就不是江家的骨肉,白吃白喝养了这么多年,不知道感恩也就算了,还把建成给气死了,她还有什么脸面要家产!”
她们这般大呼小叫的争抢遗产,落下江晚絮地眼里就,既可悲又可笑。“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你这是不想给我们小絮遗产啊,呵呵,话都让你说了,谁知道真假,说来说去,你这是想要独吞啊,你这老女人可真狠心,还有啊,江建城她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我不在的时候,他就突然没了,谁知道有没有猫腻!”
凡是挡住夏芳怡的路的人,她不惮以最深的恶意去揣测别人。“还有,谁说小絮她不是建成的骨肉,证据的,你有证据吗,没有证据就不要瞎胡说,我不管,反正你今天要是不给我遗产,呵……我还就不走了。”
“你信不信我闹的人尽皆知,你敢做的这么绝,那大家都别好过了!”
夏芳怡可不是省油的灯,她的泼妇程度比起岑远霜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而在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刘思琪,一双眼睛从进来到现在,一直紧紧的盯在靳泊言身上,尽管他一个眼神儿也没有给她。见状,她像是抓到了机会一般,哭哭啼啼的自觉地蹭到了靳泊言的身边。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袖,撒娇似的摇了摇,可怜兮兮的开,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挤出来的眼泪,看上去,颇有几分梨花带雨之姿。“靳先生,你看看……你能不能帮帮我妈妈还有我姐姐?”“江家真是太欺负人了……”靳泊言看着她鼻涕眼泪一大把,嫌恶的往旁边一靠,本能的别过脸去,与她拉开了距离,“表抱歉,这是江家的家事,这件事关键要看你姐姐的态度。”
看到他这样的动作,刘思琪讪讪地收回来手,却还是不甘心轻易放弃,“姐姐她肯定也是想要遗产的,但是我姐姐她脸皮薄,肯定不好意思说出口。”
“而且,如果没有这笔遗产,我和妈妈的日子以后可要怎么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