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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仙王择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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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南苻老仙自打得了只神鸟之后,每日乐得合不拢嘴,把他当菩萨一样供着,喂食泽尧的水和食物,都是最纯净的圣水和圣果。想起落嫣给他挖得那些虫子还有鸟食,和这里的食物相比,简直一个天一个地,在这南苻仙府待着,倒是过得逍遥快活。不过想要他的内丹,也得看看那南苻老仙有没有本事取了?他在这边过得有滋有味,却不知落嫣整日担忧南苻老仙拿他练丹,愁得睡不着觉,遣了圣泉池的花精灵去密切监视南苻仙府的一举一动,一有异动及时回来禀告于她。听花精灵回来说那小鸟过得可舒坦了。每日都有两三个仙童轮流伺候,给他梳理毛发喂食仙果和圣水,比那凡间皇帝过得还舒心。在她这里时啥也不吃,去到别人府中倒是能吃能喝能睡,亏得还为他担心。既然他过得这么好,落嫣也打消营救他的念头。就让那老仙君将他练丹好了。当然这是气话,办法还是要想的。倘若寻个由头约王上去南苻老仙仙府,那老仙君见到仙王驾临必会撤除结界,她再寻机溜去后院……打定这个主意,于是备了些补气安神的药膳,送往轩宇殿,门口看守的侍卫将她拦了下来,说此时灵阙上仙正与仙王陛下议事,让她稍等片刻。落嫣只能端着药膳,站在屏风后面等候。站得脚都酸了,里面的事情还没议完。她忍不住好奇探出屏风一看,只见仙王和灵阙站在一幅图前,那是一幅军防武器图,二人似乎在商讨些什么大事。那画面看起来十分和谐,灵阙是仙都的女上将,陪他征战沙场,陪他赏玩兵器,他说的灵阙都能明白,而她对这些却一窍不通。灵阙就像是一道光,站在哪处都耀眼,而仙王身份尊贵,两人站在一处,说不出的般配。不知为何,心里涌出一丝羡慕。放眼这三界,能够站在他身侧而不显得违和的女子,大概也只有灵阙了吧?此时苍桀将一把弓送到灵阙面前,她附耳一听,倒是听到了些内容:“这把射日弓,本王便将它赐予你了,希望来日,你能握着此弓,为我仙族开疆拓土!”

苍桀素来有收集兵器的爱好,轩宇殿除了是与臣子们商议要事的地方,也是他的收藏库,这一排排的玄铁架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神器和他的战利品.他最喜欢的是那把射日弓,听说是后羿射日的那把弓箭,后羿死后传给他的子孙后代,苍桀一次征伐后羿氏族,获得此弓,苍桀尤为喜爱,如今,他竟把这心爱之物赐给了灵阙?可见对灵阙多么看重。灵阙双手恭敬接过:“灵阙必不负王上所托!”

她爱不释手抚摸着弓背。苍桀含笑看着她。他们似乎又聊了什么,落嫣没有心情听下去,正要折身离去,灵阙握着那把射日弓英姿飒爽走出来。见到落嫣候在此处咦了一声:“灵药仙子,来许久了吗,怎么不进去?”

“没…没呢,才刚到一会儿。见你和王上谈话。就在此候着了。”

落嫣勉强撑着笑颜。灵阙对她笑了一下:“我先走了啊,王上还在里面呢,你进去吧。”

落嫣轻轻点头,待灵阙离去,这才端着药膳上前。苍桀正端坐在书案前,翻看着一本册子,整个人犹如高高在上的皎月,哪怕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那处,也令人不由自主产生一丝敬畏。书案上摆放许多画像,落嫣近前才发现,这些画像都是仙都女仙们的画像,而苍桀所看的,正是女仙们的花名册。见着她来,苍桀放下册子,说了句你来了?落嫣屈膝行礼。他朝她招了招手:“本王自继位以来,王妃之位一直悬空,诸仙为本王终生大事着急,特送来这些画像和名册,让本王挑选,你且也来帮本王瞧瞧。落嫣步子僵在原地,手中的药膳险些端不稳,她死死扣住盘底,生怕会在他面前失了仪态。“所以…王上是打算择妃了吗?”

她强撑着笑容问:“不知王上心中,可有合适的人选?”

苍桀未察觉她脸上的落寞,将她拉至桌前,负着手说:“本王脸盲,瞅着这些画像都一个样,不妨,你来帮本王拿个主意?”

看着这一张张明艳动人的画像,落嫣终于支撑不住心酸,往后退了一步:“王上的终身大事,嫣儿岂敢置喙,嫣儿突感身体不适,这便告辞了…”说罢,将药膳往桌上一放,也忘了此行的目的,仓皇逃出门去,由于走得太急,差点绊了个跟斗。苍桀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诡异一笑又坐回原位,从中拎出一幅画像出来……失魂落魄回到雪汐宫,落嫣坐在后院的小池塘,一坐就是一下午,双脚沁在水池里晃动着,池面缭着一层白雾,几条锦鲤嬉戏其间。她看着水中游鱼发呆,一幅愁眉紧锁的模样。忽然,身后传来悠扬的笛声,池塘里的鱼儿跃出水面,在水雾中跳起舞来。有几只鱼儿游到落嫣脚下,搔着她的脚板。落嫣被挠得痒痒,咯咯笑了起来,回头一看,泽尧站在不远处的一株无霜花树下,执着玉笛吹奏,洁白的无霜花花瓣落在他的发梢肩头,清风浮动他的发丝,仿佛画卷一般,美轮美奂。落嫣有些吃惊:“你这会儿不是应该被困在南苻老仙仙府?”

“我以为你会想尽办法救我出来。如今看来呐,某人只记得为她心爱的王上伤心,早已将我这只小鸟的死活抛之脑后咯。”

说罢,面露伤心的模样,又叹了口气说:“罢了,求人不如求己,我也不指望你来搭救了。还是自己想办法。免得真叫那老仙君挖去内丹练药。”

落嫣觉得十分愧疚:“对不起啊,我不是不救你,只不过听精灵们说,你在南苻老仙府上过得...”“过得不错是吗?”

泽尧接过她的话茬来说:“所以...你便可以不管我了?”

落嫣被问得无话。见她心情好容易好转一些,泽尧也不忍心再让她添堵,收了圣音笛走过来,坐在她身旁,用胳膊碰了碰她的手肘:“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说出来或许我能帮你开解开解?”

玉白的细足撩起一片水花,落嫣怅然说:“告诉你又能怎样?你又帮不了我。”

“听说,苍桀最近打算挑选王妃?你是在为此事烦恼?”

落嫣意外他怎么知道。泽尧微微扬起唇角,仿佛在说:还有什么事能瞒得了我的呢?他抬袖一挥,水中鱼儿纷纷散去:“你…真就那么在意他?倘若他选择的不是你,你又当如何?”

“我知道,我终究只是他心血养出来的一株仙草,与他身份悬殊,不敢有太大的奢求。”

她敛下眉,看着自己的脚尖。他那样高高在上的人,理应配得上最好的仙子,而她,只需要默默追随在他身边,他需要时,她便会出现,他不需要时,她也会默默走开。这才是,正常属下对待主上的态度。清风拂面,吹动着二人的衣袂,许久,也未曾听到有谁说话。池上渐起了一些薄雾,泽尧拉着她起身:“走吧,池边水凉。”

落嫣拍了拍裙摆上的草屑:“你从南苻老仙那处逃出来,他必然还会找来雪汐宫,这段时间,你就不必变成鸟了,我有办法替你掩盖过去,你跟我来。”

她神秘一笑。拉着泽尧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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