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泽尧宫中现了身,通常未有召唤,他们不会随意出现在泽尧面前。泽尧见他二人同时出现,不免意外,开门见山问:“可是有何事要禀?”
绿影上前行礼道:“适才瞧见落嫣仙子将小殿下带去大皇子的住处,恐小殿下有所闪失,特来通禀君上。”
对于绿影的回禀泽尧并没有放在心上,又继续翻看桌案的奏折。:“不必担心,或许,悦儿也该去见见王兄,可能看到悦儿,他会稍稍收敛一些。”
怎么说,悦儿也是王兄的骨肉,他倒不会对他怎么样。绿影不解帝君为何如此淡定?继续道:“绿影只是觉得这个落嫣有些奇怪,她不认得我是谁?而且,对太**也是轻车熟路,想必常与魔尊往来,她与魔尊的关系,显然不是表面那么简单…”泽尧抬目看了她一眼:“本君放你出来,是希望你能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你若还是和她过不去…”:“君上认为,绿影是在针对于她?我们四个人,跟在君上身边没有千年也有百年了,一心一意只为辅佐君上,若君上怀疑绿影此言有假,即便你要了绿影的性命,绿影也概无怨言。”
绿影一时急道。飞鹰生怕绿影这急性子又生出事端,忙恰时添了一句:“绿影可能言过,但确实也是我二人亲眼所见,魔尊一直与天族作对,若落嫣仙子与魔尊走得过近,难保将来,不会对君上有所威胁。”
泽尧看了一眼案几上堆起来的折子,这些都是诸仙神呈上来让他处决祁越的奏章,他已经听得不耐:“此事本君心里有数,你们先下去…”一个是君上最爱的女人,一个又是曾经最亲近的兄长,若说他二人有所苟合,最为难的,想必还是君上罢。看出泽尧的烦恼,飞鹰赶忙拉着绿影托出华辰殿,:“你拉我出来干什么?”
对于飞鹰强行将她拖出华辰殿,绿影表示分外不满,甩开他的手。飞鹰耐心劝道:“还是等找到确切的证据,再向君上回报此事,毕竟我们只是看到她把小殿下带到太**,并不能证明她和魔尊有什么,现在最重要的是通知帝后小殿下的去向,免得帝后担忧。”
:“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证据让君上相信我的。”
绿影在心里发誓,不揪出那个女人的真面目,她绝不罢休。……绿影觉得飞鹰婆婆妈妈太啰嗦了,不让他跟着来,独自来到凤华殿。:“还没找到吗?”
听闻侍婢来禀司悦失踪了,娣雅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不断打发人手出去寻找,回来的人皆说没有找到人。可把她急得团团转。凤华殿中,娣雅正在焦急的走来走去,底下跪着一群婢女皆是没有声响。娣雅坐不住了,正待要亲自去寻,却见绿影走了进来:“我知道小殿下去了何处?”
娣雅一喜,急问:“快说!:“小殿下此刻正在太**中。”
娣雅一听说司悦去了太**,激动抓住绿影的手臂:“你说什么!悦儿去了太**!什么时候的事?”
平时娣雅都是很端庄的模样,第一次见她如此失态,绿影不由得疑惑,帝后反应这么激动干嘛?绿影算了算时辰说:“估摸着是晌午时分。”
娣雅不见了司悦,已是急如热锅上的蚂蚁,这会儿听说去了太**,哪里还按耐得住。一行人匆匆赶往太**方向而去。抵达宫门口时,娣雅停下步子,吩咐所有人在原地等候。她看了看那道布在殿门前森黑色的结界,犹豫片刻,这才抬步走了进去,待她进去之后那道结界又完全闭合。阻隔了外界与里面的往来。太**由于许久未有人居住,显得过份冷清,走进这冰冷的大殿之中,尽管她已经将步子放得轻缓,空荡的大殿之内还是清晰可以听见她的脚步声。孩童嬉笑的声音传入耳中,娣雅加快了步伐掀帘而入,她看到司悦手中拿着一个风车,正开心的转着圈圈。祁越笑容自他那薄冷的唇角溢出来,他撑在座椅上,一边剥橘子,一边含笑看司悦,司悦跑到他面前,他将橘瓣塞进司悦嘴里,司悦嚼着橘瓣又开心转着风车围着他转,这情景看起来分外和谐。:“悦儿!”
娣雅叫了一声。司悦看到母亲前来,停下了步子。:“母妃。”
他举着风车开心的朝娣雅奔来。娣雅不等他跑到面前,紧张的蹲下身子,一把将他揽入怀中:“你让母妃担心死了。”
:“母妃,魔君给孩儿带了好多凡间好玩的稀奇物件。你看!在天界都没有这些东西。”
举了举手里的风车,又指了指桌上的一堆东西。娣雅从他手里抽过风车,板正他的身体,生气道:“你怎能轻易拿别人的东西,母妃不是告诫过你,不要与他过多接触,你为何不听母妃的话。”
许是第一次见到母妃生气的样子,司悦显得有些委屈,瘪了瘪嘴巴:“魔君说他一个人太孤独了,孩儿只是陪他玩一会儿。他并没有对孩儿做出什么危害的事情,母妃为何生气?”
娣雅一时顿塞,而后缓和下情绪将司悦拥入怀中:“母妃不是怪你,只是,你却不能不听母妃的话私自跑来这里。让母妃为你担心。”
而后抬眸带着些恨意看向祁越的方向:“你究竟想做什么?”
祁越放下手中的橘子,朝她走了过来,在她面前站定,微微弯下腰:“事到如今,你要隐瞒我到什么时候?我只想问你,他到底是谁的孩子?”
娣雅更紧的将司悦搂住,害怕失去一般:“他是圣羽的太子,自然是帝君的孩儿,与你有何干系?”
:“是吗?”
祁越勾起一抹冷笑着站直身体,从袖里掏出一块帕子,上面有些血迹娣雅有种不祥的预感,震惊的瞪大眼珠,:“只要将这血拿去与本君的血对验,便知与我有没有关系。”
她拉过司悦的手来,但见他小手指上有一道小小的伤口,那血迹显然是司悦的,她抬头怒火中烧:“祁越!你疯了吗?”
她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颤抖,司悦以为母妃是误会魔君伤到了他才如此紧张,忙向母亲解释:“是悦儿不小心划伤了,魔君刚才还替悦儿处理伤口来着。”
娣雅越发慌张的抱起司悦:“悦儿,母妃带你离开,我们马上离开这里。”
她迫不及待抱着司悦离开,祁越并没有阻止,只是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收紧手中带血的手帕:“终究你会承认。本尊倒要看看,你能瞒到什么时候?”
:“母妃。”
出了太**,司悦小声唤了娣雅一声,他看到母妃眼中有泪花滚动,显是强忍了许久。听到儿子的唤声,娣雅忍去眼中快要滴落的泪,抬眸勉强笑道:“悦儿一定要答应母妃,以后不要再来这个地方,他是魔,是我神族的敌人,他会伤害悦儿。”
司悦仍是不懂:“他虽然是魔,他也不像坏人啊,他对孩儿可好了呢?还愿意陪孩儿玩耍,讲故事给孩儿听。”
娣雅闻言厉声起来:“母妃说的话你到底有没有听进去!不许就是不许!”
司悦被呵住了,委屈的将头靠在母妃肩头,他不明白母妃今日为何如此易怒,与以往温柔的母妃一点也不像。察觉到司悦的低落,娣雅意识到自己说话过激了些,忙缓和下语气抚着他的背说:“母妃也是担心悦儿受到伤害。悦儿一定要答应母妃,以后不要私自来见他,你知道母妃找不到你,有多担心吗?”
:“嗯。”
司悦像是听懂了些,轻轻点了点头。娣雅这才放下心来。只是现在她十分担心,祁越取了司悦的血,如果真的拿去与他的血对验,司悦的身份怕是瞒不住了,她不知道他还会做出什么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