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的寻找,他心里倦极了,守在宁儿的附近,才终于能踏实的睡上一会。待睁开眼,天色已经大亮,阿珂早已经守在马车外。顾仓寒挑开车帘,探出头去。阿珂赶忙过来道:“王爷,云府的丫鬟已经走了,王妃确实在这院中,只是.......”顾仓寒略微皱眉:“只是什么?”
阿珂小声回道:“禀王爷,只是夫人不是一个人,任家医馆的少当家任志远也在院中。”
顾仓寒的眼中寒意直达眼底,眸光冷峻。他径直推开门走了进去。院子已经许久没有住过人,能够看出来人有人刚清理过,依旧有些杂草。一口大缸栽种了新鲜的荷花,肥硕的锦鲤在其中游来荡去,甚是田静。他日思夜想的女人正站在荷花旁,眼睛上的绷带已经不见,正在给锦鲤喂食,如墨般的长发随意的松散开来,只是随意的用簪子别在脑后,一双明眸的眼,弯成了两个月牙,眉目柔和。一人一鱼,活脱脱画中人。旁边的人,穿着一件鸦青开叉衣炮,手中端着锦鲤鱼食,低眉浅笑,眸光时不时看向云若宁。有说有笑,完全没有发现顾仓寒此时已经进门。他盯着这场面半晌,才将心中的怒火压制下去,自嘲的开口道:“宁儿,怎么回母妃这里也不告诉我一声?”
两个人均是一愣,抬眸,这才发现顾仓寒已经站在了院中央。云若宁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波澜,淡淡的说道:“王爷日理万机,这些个小事,就不必打扰了。”
一句日理万机,就将两个人瞬间拉开了距离。任志远扭头看见顾仓寒,眼底有些意外,赶忙迎上来拱手道:“在下见过王爷,不想王爷光临寒舍,蓬荜生辉。”
嫣然一副男主人的意味。顾仓寒冷漠的扫了他一眼,径直走向云若宁。他看向她,脸上漏出冰冷的笑意:“本王找你找得好辛苦,没想到宁儿姑娘再此早已经乐不思蜀了。”
云若宁往后退去两步,拉开距离,冷漠而又疏离:“不知道王爷找宁儿何事?”
浑身上下满是抗拒。“那日的黄鱼面,不是给苏柔儿买完剩下的,见你几日不曾进食多少,特意买给你,与苏柔儿无关,我去看她,只不过是想要调查整件事情的真相。”
云若宁早就已经受够了两个女人之间的极限拉扯,听着就恶心,她离开,就是为了与这些事情划清界限。她打断顾仓寒的话:“王爷言重了,这些事跟宁儿无关。”
如今的境况,哪里仅是一份黄鱼面造成的,再次之前,无数碗苏柔儿剩下的黄鱼面早就让她恶心异常。不想要去纠缠,所以才离开京都来到这里。顾仓寒面色一顿,继续说道:“阿穆的人护着你离开了医馆,也许是他将柔儿的手打断,柔儿对我有救命之恩,无法抛下她不管,这才多去探望了几次。”
良久。云若宁抬头望着天空,将眼中的泪水逼了回去,她轻声说道:“我带你去见阿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