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红夹袄，小弟模样的然嚷嚷起来：“听不懂人话是不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是不是？！”

墨奕寒往后退了一步和他们拉开距离，同时手缓缓往后，伸进腰后面的单肩包里。自从接连出过几次事，他就再没空手出过门。——包里有一把能随身带的迷你伸缩刀，刀刃全推出来，只有食指那么长。鸭舌帽按住红夹袄小弟，冲墨奕寒耸耸肩笑了笑，“别紧张别紧张，不想去巷子里，这里谈也行，反正也没什么人。”

这话听起来说是安抚，更像是威胁。见他不吭声，鸭舌帽继续开口：“是这样，我们之前在面粉厂注意到的你，觉得你小子手底下有点东西，想你陪着我们再去玩玩。”

墨奕寒双眸眯了眯。这是觉得他赌术不错，想让他帮他们赢钱。“不可能。”

他直接拒绝。红夹袄小弟瞬间激动了，“别给脸不要脸！”

他身后的几个人也跟着躁动。有一两个背在身后的手忍不住动了动，不小心露出了一截钢管。这些人没打算给别人拒绝的余地。墨奕寒看到了，他心里毫不意外。对方来势汹汹，被围起来的一瞬间，他就已经预见了结果。他手指动了动，在包里把伸缩刀的刀刃全部推了出来。“没得商量？”

鸭舌帽问。墨奕寒冷冷看着他，摇了一下头。“好，很好。”

鸭舌帽收起笑意，把手从裤兜里拿了出来，伸向一侧。红夹袄小弟立即从后面人手上接过钢管递了过去。“敢冲老子摇头？”

鸭舌帽凶相毕露，“我就打到你点头！”

他说完就拎着钢管冲了过来，抡的方向正好是墨奕寒的伤腿。墨奕寒躲过去，反手给了他一刀。“嗷”一声，鸭舌帽捂着手臂退了好几步，下一秒就大吼一声：“一起上！”

那几个小弟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停令冲了上去。墨奕寒以一敌多，胸口肚子挨了好几下。他发了狠，用身体撞开扑过来的红夹袄，直接过去把伸缩刀抵在了鸭舌帽的脖子上。小弟们愣住了。“上啊你们！一个没权没势的兔崽子！他不敢杀人！”

鸭舌帽话音才落，就惨叫起来。墨奕寒捏紧了他手臂上的伤口，刀顺着他锁骨来了一下。“听过正当防卫吗？而且，我有说过我怕死吗？”

他说话时的狠劲，以及眼里的残忍让其他人狠狠打了个哆嗦。见过狠的，没见过不要命的。墨奕寒死死盯着他们，指尖用力往手上人的刀口里钻。鸭舌帽没命惨叫起来，听起来就疼得不行。红夹袄信了眼前这个疯瘸子敢杀人，他看准时机突然冲过来撞开他，救下了鸭舌帽。鸭舌帽仿佛劫后余生，他不敢看墨奕寒的眼睛，撂下一句“你等着”就领着人跑了。月亮从浓云后探出来，照得街景都亮了不少。墨奕寒扔了沾血的刀，捂着肚子一步一步往家挪。进门后他找出药箱熟练地处理伤处，看着雪白的医用棉球，他眸光暗了暗。他想给薛溪打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