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两个跟研究学术问题一样,在那里讨论这里的现象是怎么形成的?后面会不会还有什么其他的袭击?所里的同事们都万分无语。这些已经够不科学了,这两位要是不表现的如此自然,他们可能内心受到的冲击还能再小一些。“你们两个别讨论了,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啊?”
王启明无奈地问道。玄素九和韩于生都颇为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这还有什么好问的?已经解决了,不是给你们留下了一个吗?”
玄素九指指被捆起来那个。然后,她又不大放心,看了韩于生一眼,问道:“你这次这个法器没问题了吧?可别又让它挣脱了。”
韩于生很尴尬。“怎么可能,这是我叔爷给的,跟我自己搞出来那个简易的可没法比。”
韩于生表示,自己真不是那么没用的。当时在路上追缉宋大伟,时间紧,任务重,他生怕眼一错,就让宋大伟跑了。那个破木桶是他路过一户人家,随手捡了人家丢在外头的一个旧水桶。一路走着,一路为木桶注入禁锢法咒,那叫一个仓促,效果多少差些,也是有情可原的。玄素九敷衍的点点头。都是当道士的,只能说人和人的天资还是有些差距。“有空还是好好修行一下吧。”
玄素九看着他,就跟看着一个可爱却不大争气的晚辈,满眼的慈爱与无奈。韩于生气得差点吐了血。“所长,你快来啊!”
这时,小马那个大嗓门吆喝了起来。“又怎么了?”
王启明有点烦,不是安排他们赶紧去医院了吗?“六子他们要不行了。”
小马声音都变调了。不行了?!王启明眼前一黑,这简直是要逼着他撞墙啊!他赶紧跑了过去。一看那几个受了伤的同志躺在地上,全身抖得跟筛糠一样,看这个样子,他们应该是很冷,但意识不清之中,这几个人又在拼命撕扯自己的衣服,好像很热很烦躁的样子。“是尸毒发作了。”
韩于生一看,忙说。玄素九赶紧近前,咬破自己的手指,用血点到他们的眉心,那几个伤员立刻就不挣扎了,但躺在地上却还是不停的打着摆子。“有没有空地方?先把人抬进去。”
玄素九问道。“有有有!”
王启明立刻点头。所里的同事们一起上前,七手八脚将人抬进了办公楼。镇上的派出所其实没多少警力,还空着好几间屋子,于是就随便找了一间还算比较宽敞的房间,又找来了几张简易床,先把人给安置躺下。“这肯定是中邪了啊。”
“这不有大师在吗?大师肯定能救。”
大伙都把期盼的目光投向玄素九。“奇怪啊!”
玄素九没看他们,而是蹲在一张简易床边,仔细查看其中一名伤员。那伤员算是伤情比较轻的,身上都是些擦伤,并没有被怪物抓伤或者咬伤。可他此时展现出来的症状,与那几个重伤员几乎相同。玄素九还没有见过这样的情况。“尸毒凝聚在行尸的指甲和牙齿中,我看他身上这些伤,大部分都是刮擦伤,按说,他症状应该最轻,怎么会都一样呢?”
玄素九跟韩于生商量。这里也没有别的人能商量的。“是不是尸气侵袭?”
韩于生想了想,说。“他们两个也没事儿啊。”
玄素九指指王启明兄弟二人。那两个可活蹦乱跳着呢。“现在怎么办?”
韩于生问。“咱们治不了,这得请个大夫……”玄素九突然想到了一个人。给她供应朱砂和药材的老药师周安和。情况紧急,不敢耽搁,王启明立刻安排所里的车,送她到老周家那小巷。自从出了钱婆子的事情之后,老周家这个小院子便沉寂了下来。以前镇上、县里,甚至相邻的乡镇常常会有人过来找钱婆子解决麻烦。现在传言纷纷,谁都不敢上门,生怕是被人当成跟钱婆子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瓜葛。就连院子里的一些住户也受到了影响。原本这里住着县食品厂副厂长的兄弟一家子,也常常有人想走这位副厂长的关系牵不上线,就到他兄弟这里来转一圈。但是现在谁敢上门啊。这位兄弟一家还颇受非议,甚至有人在悄悄传流言,说这位副厂长当初晋升职位,可能就得了钱婆子的助力。这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没几天,那位副厂长的兄弟一家就搬走了。这是有门路的,没有门路的平民百姓,也就只好低调的继续住着,希望别人尽快把这个院子里曾经住过的人,发生过的事情,都赶紧忘记。更让人受不了的还有镇上县上那群无所事事的小混子们,觉得这个地方事情太过离奇,纷纷跑来美其名曰探险,其实就是瞎闹腾。搞得整个院子,甚至整条小巷里都不得安宁。那些老老实实住在这里的人,为了让自己家人能安生度日,只好互相协商好了,晚上派人在院子大门里值守。玄素九他们一来,那值守的人就发现了,抓着棍子就冲出来。王启明忙开口喝止,这是怎么回事?他们镇上也没乱到这程度吧?这都安排上治安联防队了?那两个值班的汉子也是无奈,把情况跟他说了,王启明气坏了,还有这样的事情,简直是不把他们派出所放在眼里了。“这事儿也不早说,等我回去就安排人,夜里到你们这里来巡逻,抓几个小流氓,狠狠治治他们。”
那两个汉子握着他的手,不停感谢。玄素九过去敲了下老周的房门,过了好一会儿,才见里面开了灯,然后听到老周慢吞吞过来开门的声音。老周是整个院子里最平静的一户。他对付不了钱婆子,但是足以自保,老人家不管别的闲事,钱婆子活着的时候都从来没有招惹过他,而且,外头的传闻对老周来说,也不足为虑。不过,看到玄素九他还是挺惊讶,但是听了玄素九说那几个人的伤情,老头顿时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