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从床上跳了下来,冲到自己女儿身前,提起她的衣领,拖着她就往门外走。“啊!爸,你是不是疯了?妈,你看我爸……”“滚出去!”
沈秋红这个时候也发出了一声绝望地怒吼。赵金燕彻底的懵了。怎么回事?自己的父母居然都把她往外赶?赵连福直接把女儿拎到了院门口,把她推了出去,然后紧紧关上了院门。在关门之前,他冷漠地望着赵金燕。“这是我跟你说的最后一句话,你不是我们的女儿,你的死活都跟我们无关!”
说完,那扇院门就在赵金燕的眼前重重关闭。赵金燕在想,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可这个时候已经有一些左邻右舍的人探出头来看热闹了。赵金燕一向自视甚高,她觉得这条小街上不可能有比她更受宠爱的女儿,自然也不可能留在这里,让这些被她瞧不起的人看上的。再一想到刘冲现在还躺在床上,一动都不能动,与其在这里耽搁,不如赶紧把他送到医院里去。她这样想着,整理了一下自己被父亲扯乱了的衣服,又高傲地扬起了头,转身大步离开了这条小街。身后的邻居们议论纷纷。大家的房子挨得近,赵家吵吵嚷嚷的,周围的人大致也能听到一些内容。大家现在基本上都弄明白了,老赵家遇到的这个灾祸,似乎跟他们自己的闺女有点关系。所有的人都想不明白,赵家大闺女,这是图什么呀?都是多年的老邻居了,赵连福和沈秋红两口子对这个女儿有多好,所有人都是有目共睹的。就这样,赵金燕还有什么好不知足的呢?难道还真是与人为善反成仇?赵金燕其实是个矛盾体,说她聪明吧,干得都是些傻事儿。她一面表现的不相信这些玄门法术,一面又指望依靠这些东西来达成自己的私利。她一面享受父母家人对自己的优待,一面又要里子面子全部占尽,在这个家里永远待在高高在上的位置。可是就这样一个聪明的蠢货,却也改变不了她是一个自私自利,阴险邪恶的小人这一事实。更可怕的是赵金燕死不悔改。玄素九觉得对付一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人很简单。那就让这些人见一见棺材,不仅要见还得亲自在里面躺一躺,到时候自然哭得出来。“师姐,我姐和我姐夫真的会死吗?”
赵金鹏突然问道。“他们做的事不只是你家这一件吧?”
玄素九问。赵金鹏咬着牙不说话了。有福大师告诉他,姐姐和姐夫是他们宝福寺搞这些破烂事儿的编外人员,要按照贡献程度来说还算是主力。如果他们这些人都要受到庙里面的戒规惩戒,那像是梁文才陈主任,像是他姐姐姐夫这样的一样也跑不掉。“她没有在我面前亲口承认,只是闹着要来见父母,还闹着要让小琪和你想办法去救姐夫。”
赵金鹏冷漠地说。“我不知道你姐姐和姐夫是不是今天就会死,我只知道一点,人生在世,为善,不要作恶,因为善恶到头终有报。”
玄素九并没有安慰他,像是赵金燕和刘冲这样的人,她救不了。她要救的都是那种千方百计想要活下去的人,更是那种真心悔改,愿意付出一切去弥补过失的人。而像赵金燕这样, 与其说她会死于梁文才疯狂的灭口,还不如说,她会死于自己内心深藏的恶念。经过了赵金燕的这一次闹腾,薛家和赵家两家人的气氛都很低迷。老赵夫妻连吃晚饭的胃口都没有,赵金鹏只好给父母端了点粥,送到屋里去,便再也没出来。薛琪原本想跟着过去安慰赵金鹏两句,却被薛琪妈给拦住了。这孩子就是不赶眼色,这种时候了,他们这些做外人的说什么其实都不合适。还不如让老赵一家人安静过一晚上,至于赵金燕是不是会像玄素九说的只有一天的命?其实薛家人内心都很复杂。他们甚至用带点探究的眼光一直在看着玄素九。一个人连生死都能看透,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夜里,玄素九依然留宿在了薛家。她选择了整夜打坐。到深夜的时候,打坐时的神识突然出现了一丝波动,很快玄素九就在识海之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胡师爷?是土地爷有什么吩咐吗?”
玄素九见到他忙问道。胡师爷背着手站着,对玄素九板起了一张脸。“你这小丫头就知道给土地爷惹事儿,原本还以为你是真心给土地也找香火供奉的,原来是让老爷替那些人挡灾的?”
胡师爷语气当中充满着不悦。“我请土地爷显一显神通的时候,可是跟他说了,要保人家家宅平安,土地爷当时受了香火,那就应该帮忙干活呀。”
玄素九笑了,对于这件事情,她可是一点愧疚都没有的。不替李大夫他们挡住这一灾,怎么能见识土地爷的神通呢?“今天这香火应该比往常好几天都多吧?”
玄素九又问。胡师爷撇了撇嘴,没话可说,何止是比往常好几天都多,今天这一阵子他们土地庙受的香火比往常好几个月都多。“就给土地爷供那样的烂香?还有没有几分敬意了?你也该跟那些人说说,供奉土地爷的规矩是什么?”
胡师爷继续教训她。“胡师爷难道没听说过,越灵验,香火就越鼎盛。就像我们知问观,以前没我的时候哪有什么香火?胡师爷,你回去可要好好的劝一劝土地爷,这可是他收揽信众最好的时机。”
胡师爷听了这话,神情变得更不好看。他们难道还不知道这个道理,好歹也是阴神。只不过是这么长时间都没受过什么香火供奉,土地爷自己的能力也变得越来越低。今天刚在这里吃点香火,就被袭击了。幸好是被阴邪之物袭击的,土地爷又是正正经经的阴神,这才没阴沟里翻船。可就是这样还是被吓了一跳,腰酸背痛的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