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不是废话吗?可问题是你干了什么事你自己不清楚吗,他们能支持你?”
黄飞虎直接瞪眼,朝堂之上是没有什么秘密可言的。那些大臣为什么忽然会如此反对殷泽打压殷泽,他也打听了个七七八八。好家伙,你又要废世卿世禄制,又要废奴隶制,还要设立暴力部门监察天下百官,大肆扶平民如朝堂为官。你这是直接要端了天下权贵的祖坟啊!人族有史以来,别说你一个太子了,就算是曾经的三皇也没敢这么干。黄飞虎也是权贵,而且还是大商最大的权贵之一。说实话要不是殷泽是他的亲外甥,他都想弄死殷泽了。殷泽这货现在可谓是天下权贵最大的敌人,不除掉你那是寝食难安啊。可你现在跟我说,要去拉拢那些权贵来支持你……我刚才洗的是脚,不是头,我脑袋没进水,信你才怪呢!“嘿嘿,看样舅舅是不相信我的手段呀。”
殷泽伸出三根手指,“刑司司主王季带兵去北疆平叛后,现在刑司以杨善才为首,而杨善才又是殷郊手下的左膀右臂。你信不信,给我三天时间,我就能让杨善财变成我的人,以我马首是瞻。”
“不可能!”
黄飞虎直接摇头。就连隔壁的帝辛也是连连摇头。殷泽坏笑一声:“别不信,你听我说,咕叽咕叽咕……”帝辛、黄飞虎、赵公明:嘶!你小子真毒!心真黑,招真脏。但该说不说,挺厉害的。……朝歌南城,崇明大道。这可以说是朝歌治安最好的一块地方,因为大商的刑司,就设立在此处。崇明大道上掉下块砖头,砸伤十个人,里面最少就有仨是刑司的犬吏(相当于捕快衙役),所以只要不是脑子有病的贼人,轻易是不敢在崇明大道上犯事儿。这天,在隔着崇明大道有三个街区远的央花坊,有一家名叫五气轩的铺面,跟往常一样在晌午时分开门营业。五气轩不卖酒,也不卖饭,更不卖衣裳甲胄,做的是一颗红丸吞入腹,飘飘直入九重霄,能羡煞神仙,馋苦佛陀的买卖。这种买卖,没有背景跟脚的人可做不来。只是这种行当毕竟不是什么正经的买卖。所以猫在背后的那些大老板们的身份,都是云山雾罩的,一般人还真摸不清楚。不过就算背后有大佬罩着,干这种生意,上下的打点也是少不了的。要既能喂饱老鬼的肚子,又能让大鬼喝蜜,还带往小鬼嘴上抹点油。今天五气轩的买卖一如既往的红火,刚刚开门,客人们便结伴而来,开启今日份羡煞神仙的奢靡日子。五气轩掌柜的惬意地呷一口热茶,心情很好。这个月才刚刚过去不到一半,就已经完成了背后大老板定下的数额,等这个月过完,翻倍想必是不成问题。到时大老板必然会给他一大笔赏赐,估计足够再买栋宅子,多养几个二八年华的外宅美妾。这日子,想想就舒坦。“谁是掌柜的,给老子滚出来。”
掌柜的正惬意畅想不久后的幸福生活呢,一道粗鲁的叫声就在五气轩内响了起来。定睛一看,只见一武大三粗,满脸横肉的大汉堵在了五气轩门口,手里拄着刀,一看就是嚣张跋扈惯了的人物。掌柜的眉头一皱,能在这种地方当掌柜的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那是基本功。只一眼,凭这大汉的衣着打扮,与气质、口音等细节就分析出了好些东西。标准的朝歌当地口音,面生,衣服料子挺新,指尖粗大有老茧,气质糙,但脸白,身边也没有爪牙使唤。掌柜的凭借经验得出结论。这是条过江的浑龙,在朝歌其他坊市里应该也有一号,今儿个来,是想在央花坊插旗子的。插旗子,是朝歌道上的黑话。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有想扬名立万的人。朝歌大大小小一百零八个坊市,哪个坊市都有一波浑人占据,年年也都有过江的猛龙淌过界,想要一代新人换旧人,在坊市里插上自己的旗子。这种过江龙插旗子的方式通常都很糙,就是随便在坊市里找个铺面找茬闹事儿,耍耍横,要点钱,留下个诨号之后就算插上旗了。后面的事儿就跟他们这些铺面无关,原本占据坊市的浑人们自回去找他,要是给他灭了,就算是拔了旗子。没灭了,反被打跑,那这条坊市的江湖就换个主人。光是今年这种过江的浑人,掌柜的就见了不下七个。只是今天这位来插旗的浑人,掌柜的觉得他是个没脑子的。插旗子的常见,但敢来五气轩插旗的却是罕见的紧。这种江湖事,在做五气轩这种买卖的人物眼里,就跟过家家一样幼稚。但掌柜的懒得跟这些混人去计较。随手能打死一头老虎的人,当然也能一巴掌拍死一条赖皮狗。不过能拍死老虎的人去拍条狗多没面子呀,不但脏手,见了血后,还容易坏了这生意兴隆的风水。掌柜的趁着今儿心情不错,决定随手打发些钱财将人糊弄走了就是。“那谁,拿十个大贝来。”
掌柜的吩咐手下人拿过点钱装进一小布包里,一脸和气生财笑模样的走到壮汉面前,“拿着吧爷们,我这儿先祝你旗开得胜,扬名立万了。”
“行啊,挺懂规矩的你。”
壮汉接过布包掂量两下,露出满意的笑容。可下一秒,那双牛一般的大眼就升起了凶光,横起刀面啪的拍在掌柜的脸上。啪!只一下,三颗沾着血的黄牙就飞出了好远,有一颗还镶进了墙里。“十个大贝,你特么拿爷爷当叫花子打发呢!”
“给爷爷我听好了,从今天开始,你们五气轩有六成利要孝敬到爷爷兜里,要赶不答应,爷爷立马封了你铺面!”
“你!你!好大的狗胆,来人,给我剁了他!”
掌柜的捂着血嘴从地上爬起,一声吆喝,乌泱泱一身黑的打手就从铺面后院冲了进来。壮汉嗤笑一声,丝毫不惧,当啷一声往地上丢了块铜牌子。铜牌落地,就好像划下了楚河汉界,一帮打手立马驻脚,不知所措的看着掌柜。“掌柜的,他、他是刑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