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杨善才好像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这咋还没完了呢?人倒霉也总得有个边儿啊不是。怎么还能刚得罪完微子启,又把大商扛把子给得罪了呢?恶来走后还没有半盏茶,杨善才就发现自己起了一嘴燎泡,这火上的,比躺炮烙里都及时。杨善才身形一阵晃动,那一晚上能收拾服帖三房小妾的壮实身板瞬间就没了力气,推金山倒玉柱般瘫倒在地。“完了,完了,这下是真的完了……”杨善才目光空洞,使了好大力气也没从地上爬起来。而平时舔他舔的不行的那些手下,此时却没有一个人上来帮他,一个个跟躲瘟神似的。恶来走之前说的那些话,他们也听见了。现在这杨善才,算是彻底完犊子了。得罪了微子启还好说。微子启虽然是启王,还是大商最大的权贵,但毕竟身份特殊,不太好插手朝堂上的事情。毕竟就算是再大度,再二哔的人王,为了自己的王位安定,也不可能给自己亲哥哥手里太多权利,只可能在其他方面找补一下聊表心意。所以微子启想要把杨善才从刑司司主的宝座上撸下来,是真要花费一些力气的。但得罪了帝辛……人家可是当今洪荒人族共主,大商人王。想要罢谁个官,那就是一句话的事儿。当然了,话虽然这么说,但就大商如今这战火连天的局面,到了杨善才这种级别的大员,就算是帝辛想要收拾也不能随心所欲。现在的帝辛又不是原著中那个被狐狸玩傻了的昏君。为了收拾一大臣,逼反几个诸侯的傻事儿他可做不来。不过,不能随心随欲,不代表不能收拾。大臣没犯事儿,没有把柄落人手里,帝辛当然不好因小失大。可一旦让他抓住了把柄,拿捏住了后,一切就都不一样了。杨善才下令杖毙那名叫应海的多犬有错吗?当然有,而且错大了!虽然应海自己身上的脏事儿不少,除了这次收黑钱之外,之前犯下的那些事儿,足够他掉七八回脑袋的。但问题是你杨善才也没按照规矩处理啊,你杀他,只是因为他收了杨勇的黑钱。你这纯粹是为了泄愤。而且应海还是帝辛安插在刑司的人,说一句应海是帝辛的心腹也不为过。杨善才这一遭,即坏了规矩,又恶了帝辛。面子里子都没有了,只要帝辛想收拾他,那谁都没法在这件事上做文章。名不正言不顺的,就连杨善才身后的那两个诸侯想借着这事儿跳反都不可能。杨善才面如死灰的瘫在地上,现在他已经无心去计较刑司里那些手下们的“背叛”了,他现在只想自救。权贵权贵,有权你才是贵。杨善才心里很清楚,就这次犯的错,被打成白身那是板上钉钉的事。是,帝辛还不至于杀自己,可若是没了这身“虎皮”,脱离了权贵的阶级,那死不死的,还用得着堂堂人王亲自动手吗?光是曾经风光时得罪的那些人,就足够将他吃的连骨头都不剩。必须自救!必须要找一个靠山保护自己!十几息后,杨善才使劲一咬舌尖。借着疼痛生出来的力气站起身来,蒙头走出了刑司总司。找靠山自救。可找谁呢?杨善才思来想去,觉得唯有殷郊才有这个能力。他二话不说就回到家中,将这些年来积攒的全部身家装进乾坤袋,火急火燎的去了殷郊那里。只是杨善才似乎忘了。权贵圈子里不但没有秘密,同样,混这个圈子的人,也是这世上最现实的。听到杨善才想要见自己,殷郊嗤笑一声。如果杨善才只是得罪了微子启,如今正是用人与收买人心之际,他倒是不介意去当个和事老。可你得罪了帝辛我还跟你玩个六啊。不过,人还是要见一下的。殷郊冲殷洪打了个眼色,兄弟俩立刻摆出最亲切的表情,亲自将杨善才迎了进来。那姿态,真的是好像寒冬里的一缕暖阳,酷夏时的一盏梅汁,燥闷时的一两春风,宿醉后的一碗姜汤。把杨善才感动的哟,当场就把全部身家双手奉上,以头抢地,誓说忠诚。然而,等好处奉上后。暖阳被乌云遮盖,梅汁兑上了咸盐,春风裹住了刀子,姜汤里生了霉霜。殷郊一脚将人踹出门外。殷郊把玩着乾坤袋笑道:“弟弟,我这么做,是不是有些不好?”
殷洪非常认真的点头,“是不够好,大哥你还是太仁慈,应该斩草除根才对,要不然,杨善才万一出去乱嚼舌根,会坏了大哥的名声。”
“呵呵,当然要斩草除根了。”
殷郊阴损的笑了,淡淡道:“但不能是现在,要杀,也要等咱们那父王给他治了罪后再杀,弟弟你记住,再过不久我便是太子,做事情一定要讲究规矩,你明白了吗?”
殷洪眉毛一挑,“明白,今天杨善才找的是我,收东西的也是我,等以后,杀人的也是我,这事儿,压根就跟大哥你没关系。”
“好兄弟,有你是大哥的福气!”
“好兄弟,有大哥你,才是我的福气呢!”
像一条被打断腿的赖皮狗一样,被丢到外头的杨善才,隐约能听到些里面传来的笑声。生气吗?杨善才觉得自己,现在应该会很生气才对。可奇怪的是,他现在竟然感受不到任何愤怒的情绪。再次爬起来,杨善才像是行尸走肉一般在朝歌街头游荡,走不动了,就将自己蜷缩在墙角。看着人来人往的朝歌城,杨善才忽然明白自己为什么不会感到生气了。‘哦,原来当年的我,也是这么做事的。’杨善才自嘲的笑了,背叛与背刺,才是权贵圈子里社交的基础模式。前些年的时候,他还在嘲笑那些求的他们上小权贵。觉得那些人跟傻子没什么区别。你都走到绝路了,我为什么还要帮你?把你身上最后一滴油水榨干净,再一脚踢开才是利益最大化呀。可事到如今,轮到自己身上,杨善才忽地就懂了。那些人不是傻,他也不傻。只是因为没得选罢了。但就这么等死,又好不甘心啊。可现在的朝歌,还有谁能就自己呢?杨善才绞尽脑汁,也想不到人选。就算是有人选,又有什么资本去求人庇佑?自己连,最后一点钱财都被榨走了啊……“哎吆,这不是杨大爷吗,您可有日子没来百香阁捧我的场了。”
忽然,一阵香风袭来。杨善才抬头一看,只见一漂亮的姑娘站在身前,而姑娘的身后,是一栋宛如宫殿一般的铺面。招牌上书百香阁三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