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初入江湖行医时的紧张。温正很快镇定以来,他见数块纱布在旁边压着,握住匕首陡然向上拔起。“啊!”
一声尖叫响彻里屋,纪令月猛的睁眸,剧烈的疼意沿着骨髓窜延至四肢百害。纪令月简直使出浑身吃奶的劲儿来挣扎,偏生有一股沉甸甸的力量将她禁锢着无法动弹半分。连个缓和的过程都没有,纪令月顿时经历了从昏厥到十分精神的过程。她突然哭出声来,余光隐约瞥见有人拿着东西使劲压她的伤口。纪令月本是很容易忍的人,可这般撕心裂肺的痛教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满脸泪痕,泪水不要命似的往外冒,可又不愿意叫的鬼哭狼嚎,疼痛到失去理智之前,她低头准确无误的咬住被褥,喉咙发出吚吚呜呜的声音。这时一声轻笑从头顶传来,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纪令月,你是小狗吗?”
纪令月疼的死去活来,这时候居然还有人在嘲笑她?这简直是士可忍孰不可忍!她抬头,刚想把怀踹一肚子的怒火冲说话的人发泄,没想到就是这么一个动作,让她双眼一黑,倏然失去平衡撞进温热的怀抱中。那几个太医吓一跳,其中一个性子暴躁的太医下意识怒骂,“莫要乱动!”
陆淮琛目光飘过,温正立即出声打了圆场,他委婉道,“烦请摄政王大人辛苦一下,我等行医途中最忌讳病患乱动,一个不慎或可失去性命。”
陆淮琛慢悠悠道,“知道了,你们继续吧。”
此时埋在他坏中不敢乱动的纪令月脑子一片发蒙。抬头一瞬间巨大的震惊稍微冲淡了腰间的痛意。这是什么情况?大反派为什么在这?他又为什么会待在她的身旁,居然还按着自己?陆淮琛看了她一眼,出了声,“纪家丫头,你胆子倒是挺大,怎么发现那个人有异状的。”
他这般不经心的态度,像只是进行一个寻常不过对话。殊不知他身旁三位太医心跳如擂鼓,生怕两人讲着讲着就把什么他们不该知道的东西说出来。纪令月愤愤想着,自己都伤成这副模样了,居然还要分出精神跟他斗智斗勇?救命啊,让她再一次昏过去吧。纪令月苍白着脸,因为受伤神志不清,胆子也跟着大了起来。她没好气道,“一般没有正常人在病患身负重伤并遭受折磨的时候问这种无聊的问题。”
一名太医手一抖,差点把纱布挤入伤口。温正狠狠瞪了他一眼,嘴型重复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八个字。陆淮琛挑眉,声音带着几分危险,“你在骂本王?”
温正此刻开始缝合,尖锐的针刺入皮肤后,纪令月浑身猛的一抖,痛的哭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