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递上了帕子,她擦了擦嘴角,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你说什么,方青元跑去把西凉景揍了一顿?”
靳七点头。纪令月微微沉默,她突然幽幽道,“他也太不够意思了,有这种好事居然不叫我?亏我昨天还把他当做朋友看待。”
靳七:“……”绿翘:“……”她有些头疼的扶额,“小姐,您如今好歹也是一名郡主,这种话在外可切莫因为一时口快而说出来。”
“我当然知道。”
纪令月轻声哼哼,她起身,微昂着头,“走吧,邻国皇子出了事,我还是得去慰问一下的。”
“绿翘,把东西拿过来。”
绿翘含笑着应了,回来时提着一筐竹篮。靳七瞥了一眼,“这里头装的是什么东西?”
纪令月似笑非笑道,“这里头啊……可是十全大补品。”
西凉景捂着热毛巾哎哟哎哟的交换,一旁的宫女小心翼翼的为他上药,指尖力气不小心一大,西凉景痛的大叫出声来。那宫女立马被他抬脚踹翻在地,只听得西凉景怒骂。“没用的东西,连上药都不会,本皇子要你何用?”
那宫女连忙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西凉景刚想继续骂些什么,就看到一名侍卫匆匆忙忙跑了进来,脸上带着怪异的表情。“殿下,屋外有人来访。”
西凉景正在气头上,闻言不耐烦,“谁来就让谁滚回去,我没空!”
他心情不好,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见!可那护卫眉毛一扭,他憋了憋,却是什么也没说出来。他扭头走了出去,还不过一会儿,就听到他苦苦劝告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等等,郡主,我家殿下说他不见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再说了,我可是听说大皇子手上,特地带东西来探望。”
纪令月含笑的声音传来。西凉景起先以为自己幻听了,知道看见那张沉鱼落雁的容貌上挂着盈盈笑意,那模样压根不像是来慰问费,更像是来看好戏的。西凉景眼珠子顿时瞪得比铜铃还大,他顿时露出见了鬼的神情,语调骤然拔高。“你怎么过来了!”
纪令月看着他那张猪头脸,心里头默默给方青元点了一个赞。她莞尔一笑,“听说你被打成狗,我特地过来瞧瞧。”
说着,她瞥了一眼,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我心情不好,就想过来看看你高兴高兴。”
一句话顿时把西凉景气得几乎欲突出一口老血。他伸手颤巍巍指着纪令月,“你……你给我滚!”
纪令月挑眉,她抬手掩唇,“贵国当真好不知礼数,难不成西凉皇室都是如殿下这般没有教养,把特地看望的好心人就这么赶出去。”
西凉景额头青筋暴起,“你哪儿好心了?”
纪令月挥手,绿翘把篮子捧了起来。她接过,笑盈盈的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看望病人空手来确实不太好,我这不特地送了点东西来吗。”
西凉景视线朝篮子看了一眼,下意识反应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让人上前查探,当篮子一打开,整个人脸都绿了。一摊散发着血腥气的牛鞭与牛充斥着一整框篮子,将里头赛的满满当当。纪令月微笑,“这荒郊野外的也没有什么好东西,我来之前也不知道殿下伤的是哪儿。”
“左不过听老人说缺什么补什么,想着拿殿下最缺的东西过来,也算是尽了一番心意。”
西凉景脸色阴沉如水,已经有了风雨欲来的征兆。他倏然挥袖,怒喝大声道,“来人啊,把这个疯女人给本王赶出去!”
“不……还是给本王抓起来,本王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疯女人!”
纪令月却是淡淡笑着,靳七眸底陡然露出精芒,要看他的袖口滑出一柄匕首,准备动手时。帘帐顿时被掀开,盔甲摩擦的声音清晰响起。西凉景脸色陡然一变。是禁军。既然禁军出现在这,也就是说……他视线缓缓向后移去,果不其然,在看到那抹欣长玉立的身影后,脸色比方才还要难看。西凉景咬着后槽牙狠狠道,“陆淮琛,你带着禁军擅入本皇子的营帐之中究竟意欲何为。”
“莫非你还要杀了我不成?”
陆淮琛慢慢走了进来,他每踏入一步,纪令月都能感到空气中愈发沉甸甸的气压,像是一座大山沉沉的压在心头上。他直视着西凉景,眸底毫无情绪波动,如同一汪幽深的古井,顷刻间能两人吸入无边炼狱。西凉景浑身紧绷着,比面对方青元时,他除了恐惧以外,更多的是在面临生死之间的大恐怖。陆淮琛身上漫溢的强烈内劲几乎化为实质,西凉景甚至能感受到鬓发被那无形涌动的气流击得微微散开。他心头重重一跳,一股惊骇之色涌起。内劲化形,这是天下至强高手才能领悟到的境界。陆淮琛今年才多大,他怎会有如此强劲的身手?“杀了你?”
陆淮琛琢磨着这两个色,他轻嗤,“这个建议不错,本王可以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