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如何?”
陆淮琛将手上的奏折递给纪令月。纪令月默默扫了一眼奏折,随后将之合上去放在一旁,“不过是有贼心没贼胆的人罢了。”
这是看小皇帝年纪小,开始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何况小皇帝这个年龄正是叛逆时期的初阶段。以后怕是什么大事小事都有一大堆。陆淮琛并无心慌,反倒是小皇帝有些瑟瑟发抖,“这些只是……”“皇上最近的病情可好了些,有没有前去太后娘娘那边拜见,稍后若是有闲暇,不如同我前去见一见?”
小皇帝几乎是立即答应了纪令月的说的,不知为何他有些怕陆淮琛,明明很多时候都是再给陆淮琛找麻烦添堵。纪令月倒是瞧着陆淮琛的侧脸若有所思,陆淮琛是否后直接取代陆靖羽做皇帝?绕来绕去有还是先前的那个结局?陆淮琛从来不会做无谓的打算,他若是真的有呕异心的话,怕是会在一开始就埋下了引线。小皇帝紧紧拉着纪令月的手,手心发出了汗水,其实紧张的很,纪令月不由得好笑的盯着他。“皇上有几日没有见到太后娘娘了?”
"五六日吧。"他顿了顿,又道:“李嬷嬷说太后娘娘病了,病气不宜过给朕,只免了先前的请安。”
五六日?那不就是先前自己后见到太后的时间么。纪太后这病说来也奇怪,她不过四五十的年纪,再怎么说身子也不可能差到什么地方。到了太后的寝宫。纪令月前去拜会,陆靖羽则是站在后面有些不知所措。“皇上?”
陆靖羽没什么反应,默默扣着墙壁山过的藤花。还是李嬷嬷语气轻松,瞧见他们来了忙上前:“郡主和皇上来了啊?”
李嬷嬷瞧见小皇帝来了还有些高兴,只是小皇帝有些踌躇的站在前方,明显不想进去、纪令月佯装没有看到问李嬷嬷纪太后的情况。却在这时瞥见前方门边的帘子处,红姑掀开门帘走出对着李嬷嬷道:“太后娘娘这会儿睡醒,打一盆水来吧。”
那红姑可是确确实实见过纪令月的,完全没有任何避开纪令月的意思,“老奴参见皇上,见过郡主。”
陆靖羽低下头轻声让她起身,“太后娘娘为何不找太医?”
而是找了你这么一个老宫女?正当这时,里间传来纪太后的声音,“皇上来了?让皇上进来吧。”
纪令月心里则是惊讶这个红姑怎么在这儿,她不是宁太嫔那边的人么?难道是纪太后安插的眼线?前些时日宁太嫔生病,再过不久就是纪太后,这生病还会一个接着一个传染。可是伺候的人倒是没怎么变。瞧着红姑低眉顺眼,纪令月还想说什么,人直接转身越过她离开了。李嬷嬷端着一杯热茶走过来递给纪令月,“太后娘娘只是偶感风寒,加上心中多思多虑,夜里又着了风,落下的风寒而已。”
纪令月接来茶水道了句谢,随后又道:“太后娘娘召见我入宫是为何事啊?”
……皇宫有前朝后宫之分。两处地界,前朝多为大臣,后宫则是嫔妃所处居所。小皇帝现在还小,后宫里多住下的则是先帝的妃子,纪太后宁太嫔还有先前动不动就搞事儿的温太妃。妃嫔后三人一聚,其实也不算是多。李嬷嬷提着灯笼引这纪令月朝远处走,红色的围墙穿过层层叠叠的宫门,又朝着里面走,一棵大榕树立在当前,因树身交矮,枝丫分别朝着周围散开。纪令月刚踏进门槛,下意识搓了搓胳膊,“嬷嬷上次就是在这里见到的太后娘娘?可这里久无人打扫,太后娘娘来这里做什么。”
“郡主是太后娘娘的侄女,也不好瞒着郡主。且往前看,郡主都看见了什么?”
她略略撇去,除了这大榕树,底下似乎立着一口井。风吹拂在脸上,更吹动了榕树的树枝,微微晃动起,只听见扑朔的声响,还加带着淡淡嘶哑的哭泣。李嬷嬷手上提着灯笼微微颤动,“太后进来连做噩梦,梦到前朝的事,那时的太后娘娘曾在冷宫待过一段时间。”
冷宫?纪令月扫了一眼这里,到真觉得跟自己印象之中的冷宫一模一样,不由得上前一步探查,“这里至少风吹树叶发出的声响,看这窗户年仅失修,风一吹就跟人吹哨子一般。”
李嬷嬷只得尴尬一笑,催促纪令月快些离开这里。“那太后娘娘和这里有什么关系?”
“上次太后娘娘不在寝宫之内,我们前去寻找,红姑忽然说去太后娘娘原本待过的院子去看看,不曾想竟然真的见到了晕倒的太后娘娘。”
“为何红姑知……”尖利的猫叫声刺耳,纪令月也忍不住心惊,李嬷嬷低下、身捡起一块石头朝着声音那边扔过去,猫吃痛喊了一声随后逃离。她回头歉意的对着纪令月道:“郡主莫要害怕,只是一只野猫而已。后宫这边还是有人在此居住,也会有出不去的宫人养只猫儿打发时间。”
宫人死了之后,猫无人照料,也就成了野猫。这几年此处的野猫便也多了些。纪令月若有所思的盯着李嬷嬷的身后,又想起方才她所说的话。这些上了年纪的人,似乎有一些都不怎么愿意说他们曾经受过的苦难,说得太多也只剩下了抱怨。纪太后虽然做了很多事,但有些是也未必不是好事。对于她的描写,后世也就可能只是寥寥几笔。书中并未吝啬对于纪太后过多的描写,只是给她的标签大多是,专断、滥权,和操纵傀儡之人。关于纪太后在冷宫待着的事情,怕是在她成为太后只是系在就已经消失的差不多了。回到寝宫,小皇帝已经喊王公公带回去。那边纪太后起身隔着帘子,声音夹带着些许的疲惫,她朝着前方月华色身影伸出手,纪令月透过帘子想要上线之时。“别过来!”
“太后娘娘?……是月儿我啊。”
难道不记得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