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太医伸手抚、摸下颚出的胡子,盯着梦魂枝悠悠道:“太后娘娘不是生病,而是中了毒。”
纪令月立即联想到先前的醉胭脂,却见温太医摆手:“并非是郡主所想。”
“不是醉胭脂的话那能是何物?”
“这就要郡主和摄政王同去一趟了。”
方才纪令月还不觉得,这会儿她瞥见陆淮琛眼中一丝玩味的笑,怎么感觉进了他下的套?夜间的风吹拂在脸上有这一丝冷意,纪令月忍不住搓搓手,估计到了过年那天她也不能出宫。这会儿往前走,没有发觉前边陆淮琛已经停下了脚步,她低头撞上陆淮琛的背。纪令月忙揉揉额头,“怎么不走了?”
陆淮琛拧眉盯着围墙上空,忽然一下子搂住纪令月纤细的腰身往上飞去。纪令月不由得握紧拳头抬头往上看,只见上方庭院走廊围着她白日里和李嬷嬷来此的大榕树行程一个‘回’字,似乎是无限长廊一般层层叠叠。“皇宫的布局走的时候到不觉,如今一看只觉得像是一个巨大的迷宫。”
说罢纪令月抬手打陆淮琛揽着她腰间的手,“现在可以放我下来了么?”
“你不愿意本王揽着你?”
纪令月刚想说什么,结果陆淮琛虚虚松了手,她脚还未曾站稳,险些就要从围墙上跌下来。她面上一惊,刚准备说什么愣是闭了嘴,整个人如同树袋熊一般挂在陆淮琛身上。“这要是让外人看信,郡主如此,成何体统。”
纪令月有些无语,就差没朝着陆淮琛翻了个白眼儿。“殿下尽管用我说的话堵我吧,如今性命在前,什么礼教约束都算不上什么。”
说完纪令月搂的越发的紧。这宫墙看着都有两米八的高度了,而这上方琉璃瓦角度真的让人站也站不好,她随着陆淮琛的脚步轻轻往上方大榕树的位置走,之前前方有着灵体雪白,眼眸在夜光之中泛着幽幽墨绿之色。她不由得一愣,这不就是一直猫么?“先让我下来。”
纪令月脚踩在宫墙的一个凸起的位置,原以为站稳了,谁承想脚底下的瓦片质量不佳,直接从中断裂开来。陆淮琛一手托起她的腰身,翩翩然朝着大榕树旁的楼阁落去。纪令月盯着方才通身雪白的猫,如今猫听见声响直接跑了,她有些歉疚的对着陆淮琛,只听陆淮琛说了一句:“纪家丫头最近体重见长。”
“我就是吃成个两百斤,你也得接住了我!”
她当即不满,这会儿陆淮琛调笑她也不觉得有什么气恼之处。挥手撇开他要搀扶自己的手,正要往前走之时,却听前边呜呜咽咽的哭声。哭声之人似乎也听到了声响,声音尤为嘶哑:“谁!”陆淮琛捂住纪令月的嘴往楼阁里间的屏风后走去。纪令月则是睁大眼往楼底下瞧去,这里是冷宫,先帝或者是先帝在往上的皇帝死了妃子亦或者是妃子难产的宫殿,久而久之没有人住就成了冷宫。冷宫里面关着的是不受宠的妃子或者是管事女官,官级较大或是犯了大错。至于犯错的宫女嘛,待在这里的少之又少,毕竟宫女品阶低下,要是真犯了大错,估计直接人命就没了。她这般思索着,往下方看去,迟疑道:“冷宫不准他人所以出入,这里先前纪太后在此待过,那些人知道这里定然也不会少于监管。”
陆淮琛低垂下眼睑,掩藏住他严重透露的情绪,只轻声道:“纪太后是个聪明人,她知道这里是她心痛之地,断然不会让外人进来。你多多少少也听闻有关于纪太后的传闻了吧?”
纪令月疑惑不解,“什么传闻。”
“走了。”
他松开纪令月的手越过屏风,纪令月感觉一股子冷风从先前的窗口灌入,忍不住搓搓肩膀,又小跑上前尽量不发出声响来,“等等我啊殿下,别走这么急。”
二人从一旁木质楼梯走下,因为年久失修,木质台阶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纪令月整当心声响会不会将方才的人引过来。陆淮琛翻身落下台阶,忽然寻着一个方向奔了过去。不是,你要跑出去你也给我带走啊。纪令月被吓得抖了一个激灵,寻思落下楼梯朝着陆淮琛追去的方向跑,幽暗的房间里面视线就是个问题,纪令月只觉小腿传来刺痛,她腿一软朝着一侧栽倒过去。只觉方才的哭声越发的清晰,她还未出手,脑袋上晕乎乎的。“殿下。”
她默默低声喊了句:“陆淮琛……”……靳一和靳七早就在外等候多时,前方人影冲出去只是,靳七已经翻身落下树循着人影冲去。“许久不见,你的身手弱了许多呢?”
他紧紧盯着前方,却见一袭黑金红纹的衣袍在风里纷飞,那人腰上悬挂两把从龙幽夜短刀。“你是吏部尚书林彦?”
靳七不由得拧眉,这么一个小破官真的是做的不耐烦了,竟然敢阻扰暗卫行事。眼看双方剑拔弩张,靳一吹了口哨,“别跟他多做纠缠,殿下的正事要紧!”
忽然只见此时门边有一披头散发带着惊恐的女人大喊:“有人要杀我!”
声音有些耳熟,靳一还未过去瞧。林彦已经转身朝着冲来的人追过去。他一冲过去,靳七自然是不放了他,一人追,一人阻。发了疯的女人拼命拍打这前方的门,不等林彦与靳七行至跟前,女人忽然伸手掐着自己的脖子自此失了声响。林彦停下脚步往女人身后去看,靳七拔刀朝他冲去,“都是你这贼人阻我!”
“住手。”
熟悉的声音让靳七一顿,他转过头去却见这疯女人的身后竟然是陆淮琛。“殿下?”
方才陆淮琛不是随着纪令月进去了么,而且此事让他们去调查,陆淮琛平白无故杀了这个女人?靳一飞身上前探了探女人的脖子,又扒开女人的脸,发现上面有许许多多利器类似于瓷片划破的伤口。“这个女人是被活活吓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