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淮安王当年帮过先帝不少。毕竟先朝那个朝代混乱不堪,而且那么多的皇子。你打我,我打你,暗中也有下药之事多有发生。先帝当年年幼,前朝的乱臣贼子一人独大。如果不是有淮安王在的话,估计指鹿为马这种事情也会发生。近年间为何很少听出有关于淮安王的传闻,无非就是这个小老头,现在为人很低调,只在自个儿府邸内养养花种种草,钓钓鱼,时不时的也吟诗作赋,一番逗逗己玩乐。这简直是当代老年人最向往的生活,纪令月想了想,她老年之后要是也能有这份闲情逸致。顺便看看陆淮琛这张帅脸,也是极其开心的。绿翘听纪令月说的觉得好笑,“摄政王殿下这样的人可是京中女子的追求,难不成小姐只把摄政王殿下当成花瓶一样看待?”
“你不明白。”
陆淮琛这样的人。年轻的时候是帅哥,中年的时候也是帅大叔。就算是老了那也是个帅老头。二人这般调笑着,纪令月也已经梳妆打扮完毕。瞧着镜子中的自己,纪令月不由得夸赞道:“这简直是绿翘带我去了美特斯邦威。”
头上飞云逐月,鬓角松松垂落,并未落下碎发,不然显得倒是有些勾栏把式。绿翘不解纪令月这话的意思,拿了一只镶金雷斯清完步摇插在纪令月的发后。“小姐要是夸绿俏手艺高超,只管直说便是。就算绿巧手,你再怎么高超也都不及小姐的美貌一二。”
不得不说的是绿翘的狗腿完全是跟她学的,话怎么说,真是掌握了精髓。就在纪令月要走的时候,叶氏特意喊住:“等一等。你你这会儿不是要去淮安王府吗?想必你姐姐也会在。就给她随便带一些东西好了。”
然后纪令月只见自己马车里几乎半车厢都是装着吃的喝的用的玩的,甚至还有小孩子的衣物?“这……”绿翘也有些惊讶:“这么多东西。叶夫人怕是想要把府内的所有好东西都带给大小姐了。”
叶氏面上一红:“我就是想着这些东西仪儿能用上。”
这不是能不能用上的问题了,纪令月故作艰难地走上马车,“我现在都有些羡慕大姐姐了。叶姨对大姐姐这么好,月儿也有些吃醋。”
“你呀你。”
叶氏走上前抓住纪令月的手:“你们姐妹俩我哪个都不舍得,现如今你姐姐嫁过去。过不了多久,说不定你也……”眼看继续说下去就要抹眼泪,纪令月忙打了个哈哈:“知道了,知道了,到时候让姐姐和姐夫一同过来府内见见你。”
马车内晃晃悠悠,纪令月闭着眼睛浅眠,却听到一些孩童低低哭泣。绿翘掀开帘子往那边望去,不由得感慨道:“京城的难民越发的多了。”
似乎想到了她自己。纪令月握住绿翘的手:“我听说苏澄清进来负责那名涌入京城之事,姐姐估计这几日也有的忙了。叶姨给我塞的这一车子的礼物都只是想要接着纪令仪的手送给这些难民。”
……繁华的街道上小贩还在叫卖,路上的行人也被前面的侍卫散开,透着一点儿马车帘子的缝隙,周予若看的真切,她也清楚前方的人正在观察她的神情。周予若是个仔细人,她寻思今天出门给自己打扮的千金贵女的模样,只要某些人不开口说寻她的短处。相比于纪令茹总是透露出来一丝做作的怯幸,即使自己真的惹了事,她觉得只要有人碍于她的身份不追究。随便作也无所谓。“只要不是见到那个贱、人就好。”
她故意忽略了先前自己打了纪令仪的婢女这件事,寻思自己也没有怎么惹到纪令月。但是你人往纪太后面前告状,并且害的她这几日都在床上受着。这就是纪令月做人不厚道了。轿子稳稳当当停下,周予若首先掀开帘子同外面人说着一些客套,纪令茹只听一声少年轻笑声,让她不禁忆起片刻俊俏公子鲜衣怒马的快活感。然而下一刻此周琦已经掀开车帘子望着周予若,笑:“妹妹。”
只是又扫了一眼坐在角落里的纪令茹有些磕碜。纪令茹硬着头皮上前,纪令月做事就是太喜欢给自己留余地。要是她抓住了纪令月偷人的把柄,估计早就撂挑子把此时捅个底朝天。“周公子,这位是……?”
周琦的身侧立着一位面容俊朗身形高挑温润如玉一般的人物。周予若立即理了理自己的衣襟,装过头的同时瞪了一眼纪令茹,警告她不要说太多话。“在下林彦。”
他就是林彦?新上任的吏部尚书。周予若迫不及待走出马车内,脚下不知怎的踩到了裙角,只见林彦伸出一只大手护住她。他的手指骨节分明且白净,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才能有的一双手。纪令茹压下了心思,不过她很快瞪大了眼,因为周琦听到一声极为不屑的轻笑转身,只见是南山部的千昭郡。可真是有周家姐妹这一对奇葩的。一个是明目张胆的勾、引男人,另一个则是带着自己的小姨子和自己的小、三来这里见面。周琦不是说他就要和自己家中那个黄脸婆和离么,关键场合竟然还喊上;千昭郡闹得哪门子玩笑。纪令茹袖子底下的手攥得越发的紧,寻思自己在马车内呆上一晚上也是没问题的。没必要非得出去复印丢这么大的脸。与此同时的周小姐真是迷上了林彦,她多多少少也有调查过。林彦少年在他们那一代成名。三岁作诗,四岁闻曲,五岁便可成佳作。就是其父乃是一个地方小官。母亲更是仵作家中女儿上不得台面。周琦收回空着的手假装抚、摸衣袖掩饰片刻尴尬,见到周予若腰间坠着的玉佩,“你好端端的出门,怎得带上这个玉佩了?”
周予若手指勾上玉佩,红唇微启:“这是伯父送的及笄之礼,我特意带着有什么不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