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纪令月怒从中来,朝门锁上,狠狠的砸了一下。被关在这里,整整一天一夜,是个人都得有脾气,更何况虽然吃喝不缺,但纪令月更想知道外面的天气如何,被关在这里,像坐牢一样,实在让人不舒服。纪令月正要转身回床上躺一会儿,外面突然传来脚脚步声,她一怔,转头去看房门,被人打开了,一个男人走了进来。“三小姐,昨晚倒好睡。”
这人轻轻开口,声音倒是挺温润,说话也没有攻击力,但纪令月听着却不太舒服。“什么时候放我离开这里?”
纪令月也不废话,直奔正题。“三小姐就这么想离开这里吗?”
男人笑盈盈的走过来。即便纪令月都已经把脸色摆到明面上来了,他也不恼怒,反而像逗弄宠物似的跟她开玩笑。纪令月冷冷一笑,“若是把你关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没有一个人熟悉,你是什么感觉?”
男人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轻声道:“那得看是什么原因了?”
“没有原因。”
纪令月猛的加重语气,“只是把你关在这里,缘由都不告诉你,我就不信你还能忍着不生气?”
“三小姐,我明白你的意思。”
男人低低一笑走过来,“其实我们与你无冤无仇,也不想把你绑在这里,只是想知道一件事罢了。”
“什么事?”
纪令月微微皱眉,这句话她从之前那个小丫鬟嘴里就已经听到过一次了。当时稀里糊涂的不知道什么意思,还以为是她随口一说,直到这会儿纪令月才发现原来是真的,也就是说她待在这里是有目的的,这些人好像在拿她做实验,怎么能这样?纪令月更生气了,她是人又不是物品,说怎样就怎样,这些人都没问过他的意见,实在可恶。“三小姐,难道你不想知道,有没有人是真正爱你的吗?”
男人突然说了这样一句话。纪令月微微一愣,随后摇头,“这么无聊的问题,我根本就不想知道,也许对你来说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可惜了对我来说,这只是饭后茶余的谈资罢了,根本不值得一提。”
“不,三小姐你错了。”
男人轻轻摇头,“你的眼神告诉我,你这句话并不是真的。”
纪令月突然笑了,“难不成你还会读心术?”
“差不多吧!”
男人轻轻点头,“我从你的眼睛里能看出来,你心里是有挂念的人,只是不知道那个人是否挂念你。”
“你不是会读心术吗?”
纪令月朝他走过去,“不如你就来猜一猜,那个人对我到底是什么心意。”
说这话的时候,纪令月脑子里浮现出的自然是陆淮琛,也许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再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她甚至都没有丝毫犹豫,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他了,就好像这是一件水到渠成的事情一样,没有半点犹豫。只是说句私心的话,纪令月相信她现在失踪了,陆淮琛肯定着急,只是不知道这份着急是出于责任,还是出于爱慕,如果是后者这,可能性不太大吧!纪令月倒是不觉得自己会有这么大的魅力,能让陆淮琛担心自己,但若说是责任倒也差不多了。纪令月所有的情绪变化,都被男人尽收眼底,他想他应该有答案了。“三小姐,你就在这里好好等着吧!”
男人抬起脚转身要走出去,又被纪令月叫住。“你打算把我关到什么时候?”
男人头也不回,只淡淡的丢下一句话,“等我得到答案的时候,自然会把你放出去。”
都说男人都是负心汉,没有一个是例外,他都要看看这句话是真是假,若是有例外,这个组织想必也没有存在的意义了。纪令月很是疑惑,这男人来了,说了一圈没头没脑的话,现在又走了,实在让人费解,但是纪令月心里也算是有了底。一开始发现自己被人绑架后,纪令月还挺担心,生怕自己会有生命危险,也怕自己撑不到陆淮琛来救他,但是现在跟着男人谈了话,纪令月发现自己的这些想法都是多余的。他们把自己绑过来,可能真的只是想做个实验而已,无伤大雅,只是委屈了她得在这里多待些日子,一边等待实验结果出来。一个时辰后,纪令月终于安心的睡着了,她担心了一整夜,一来是怕陆淮琛找到这里来了,自己却没察觉到,错失良机。二来是担心有人会对她不利,若是自己在睡梦中被人杀死了,那可真是太亏了,但是这会儿现在跟男人谈过话之后,纪令月放了一百二十个心,自然能睡着了。而这会儿陆淮琛也已经来到大牢里了,他这一路上一直都在想,王成安找自己到底有什么事?还有陈志,他向来是有话直说的性格,从不搞这些玄乎的东西,现在却故意卖关子,显然是不想让外人知道,这到底出了什么事?终于到了大牢,陆淮琛走进去的时候,陈志已经等待许久了,见他来了连忙迎接。“陈大人,到底有什么事?”
陆淮琛耐着性子询问。王成安正在牢房里关着,陈志转头看了一眼,将陆淮琛拉到一旁,最后他把王成安说的话原封不动说了一通,陆淮琛挺惊讶的。“陆大人,到底要不要相信王成安的话,由你来做主。”
陈志理所当然地将这个皮球踢到了陆淮琛脚下。如果答应了,万一王成安做出什么更糟糕的事,来担责任的就是陆淮琛,而不是他。若是不答应,那就再也别想知道,王成安的同伙是谁了?陈志一连死了两个儿女很是难过,但是他还不至于失去理智,若是再担了责任,自己被革去官职,那可真是得不偿失了。陆淮琛一向做事是最谨慎的,想的也比他周到,这件事由陆淮琛来拿主意是最合适不过的,但是陆淮琛这回也犹豫了。昨天这时候王成安还咬死口,什么都不说,却没想到,仅仅只过了一个晚上,他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态度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