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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8章 阖宫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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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婳她们四人这么说了会子话,听闻知书的通传适才停止了聊天,又瞧见淑妃、白昭仪、贾淑仪、丽嫔等人陆续到场进殿,嫔妃们俱都入座后新进宫嫔方才进殿。凤仪宫内,上首凤位上高坐着一女子,一袭月白色蝶戏水仙裙,一副上乘东珠耳坠,头上大多是绒花,只那只九尾凤钗彰显出她的身份——当今皇后王初晴。王初晴看着就是为人和善的样子,举止大方堪为国母,她母仪天下的气度。她刚要开口说话,殿外徐公公一声唱喏:“荣贵妃娘娘到!”

打破了沉寂。锦婳反应过来,这便是传说中宫中最得势大名鼎鼎的荣贵妃萧璇玑,着一袭橘黄色绣芍药金丝雀宫装,珠翠满头,看着就雍容华贵。她进殿眼神扫了一众新秀,后给皇后行礼便道:“臣妾昨夜陪着皇上,才从圣宸宫过来。请安来迟,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不生气罢?”

昨夜皇上的的确确翻了她的牌子。右边第一位坐着的淑妃呛了她一句:“哟,贵妃妹妹,今儿个新进宫嫔阖宫觐见,你倒好带头来的这样迟,这往后该如何给这些新秀作出表率,啊?”

“给皇后娘娘请安本是宫制规矩,只是规矩是老祖宗定的,老祖宗便是皇上,这来与不来,自在个人不是?”

荣贵妃声音一改选秀那日的和顺,而是高傲娇媚的样子。“无妨,平日里皇上政务繁忙,得了空自然要多陪着妹妹一些。”

复而又道:“贵妃妹妹起来罢,来了便是,坐罢。”

王初晴倒是个好性子的,也不急语气温和的说道。荣贵妃撇了一眼娴淑妃就坐在了左边的第一位。皇后示意身边的凤仪女官知书新秀请安便可开始了。知书会意,引导着新进宫嫔向各宫娘娘们请安,先是皇后:“众小主向皇后娘娘行叩拜大礼拜!”

众人皆盈盈跪下身子,无需磕头,拿一方帕子跪三次,挥手为一次,是为三拜九叩首,这礼是比平日里的万福礼繁杂得多的。“众位妹妹,请平身罢。”

诸人才长舒了一口气。皇后之下便是下首左边第一位,从一品的荣贵妃萧璇玑,这会子她也不再摆架子,只摆了摆手,简单吐出两字“平身”。再来是右边第一位正二品娴淑妃裴芷柔,左边第二位从二品瑾妃沈清秋。这二位都是行平常礼节便可。知书说:“余下的几位嫔主娘娘非主位,见上一见便是了。”

锦婳明白宫里唯有从二品及以上的娘娘们才是一宫主位,即便是正三品的白昭仪有位公主傍身也是依旧不得脸面的。苏锦婳虽为正五品的婕妤,可是她才入宫,刚刚也见识了嫔妃们……也不知自己来日当如何应付后宫种种。一宫人与知书说了几句后,知书说:“刚刚长乐宫差人来禀告、宁昭容娘娘身子不爽今儿众小主怕是见不着了。”

坐着的嫔妃面面相觑小声交头接耳了几句,知道怎么一回事。皇后说道:“昭容有孕辛苦,一会子礼毕,知书你带着些外头进贡来的高丽参给她送去罢。”

依次见过了白昭仪、贾淑仪、婉贵嫔、何婕妤、丽嫔及纯嫔后皇后便开始了训话之言。无外乎是说:“诸位妹妹都是聪明伶俐的,往后同在宫里,一则要尽心伺候皇上,为皇上开枝散叶,二则众姐妹也要和睦相处、切莫生出争风吃醋之事。”

众妃嫔齐声称:“是”皇后与贵妃是全程参与了选秀的,自不会一个个挑人出来看,但总有人忍不得,待皇后说完话,白昭仪白漪玥头一个问:“哪位是宜婕妤妹妹?”

苏锦婳上前,福下身去,回她的话:“嫔妾见过白昭仪娘娘。”

白昭仪看着锦婳上下端详了好一会,心里很不是滋味儿,打心眼里觉着苏锦婳模样堪称国色,而自己却容颜渐衰大不如前,锦婳却是正当妙龄的小姑娘,肤色白皙面若桃花,模样看着就可人。那白漪玥口中说得确是:“早闻选秀那日出了个难得一见的美人,今日一见宜妹妹果真不是浪得虚名。”

她话锋一转:“只是宜妹妹今儿个穿着也忒素净了吧?堂堂国公嫡女怎的如此……本嫔看着有些许想笑。”

“嫔妾远不及昭仪娘娘。”

“只是嫔妾在家时,父亲常教导女子应勤俭、持家有道。因而挑了个素净衣服来穿。”

苏锦婳回应道。白昭仪皮笑肉不笑的挂着一丝笑意,也不再为难锦婳。倒是上首皇后点了点头投出赞赏的目光温言:“宜妹妹果然不失家门风范。诸位妹妹也当多向宜妹妹学习才好啊。”

众人齐声道:“是!谢皇后娘娘教诲!”

坐于第四排右侧的贾淑仪贾芸乐看向站在锦婳旁边的魏聆雪,方才长久未说话这会才说:“嫔妾听闻太后的侄女,聆雪妹妹也是十分出挑呢。”

聆雪微微一笑立即上前福了福道:“嫔妾见过贾婕妤娘娘。”

贾婕妤欲言又止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一笑。毕竟若果得罪了太后她可吃罪不起,拿起茶盏喝了一口。她转而看向后面的贺兰迟雪,她那一身衣裳亮眼夺目,鬓边海棠步摇甩得那叫一个快,锦婳看她好似还行错了礼数,尤其各宫主子娘娘身边的宫女楞是憋着笑:“嫔妾贺兰迟雪,给各位娘娘请安。”

贾婕妤贾芸乐微微皱眉,有些看不惯她那样子,那贺兰迟雪好似很是爱表现的样子。场面却一度冷了下来,皇后王初晴训话过后便和身边的宫女吉祥在说着些事情。荣贵妃萧璇玑和白昭仪白漪月闲聊着,婉贵嫔温如卿喝着茶而后低首看着自己的纤纤玉指。其他嫔妃俱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唯有丽嫔薛雨潇最爱看笑话,素手撑着头饶有兴味地望着贺兰迟雪。直至贺兰迟雪腿都酸了,额上渗出丝丝汗珠,皇后有些不忍才抬眼看了她:“贺兰贵人怎的还不起身?快起身罢。”

贺兰迟雪很是委屈,眼底闪过一丝谁也看不出的恨意,谢了皇后的恩而后退回自己原来的位置。此时皇后这时候发话了:“皇上昨儿说两国邦交,北国听闻我朝选秀,不便直接参与选秀,就送来了个和亲公主,六月中旬是万寿节,皇上诞辰那日便会作为礼物送入宫中。”

荣贵妃娇嗔有些不满道:“但愿别委屈了那位千尊玉贵的公主便好。”

“也不知那位公主是怎样的花容月貌?”

“嗨,这有什么好猜的,到时见了面不就知道了嘛。”

……一屋子的嫔妃们也是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的谈论起来。如此该说的也差不多说完了,也该散了。皇后便说:“宜婕妤、舒嫔、两位妹妹,太后那边要你俩过去一趟,其他人就可以各自回宫了。”

而婉贵嫔走到凤仪宫门口却被荣贵妃叫了去。萧璇玑道:“婉贵嫔且留步。”

温如卿直接了当问:“不知贵妃娘娘有何事找嫔妾?”

“婉妹妹方才凤仪宫内似有不快之意?还记挂着前些年的事?”

贵妃果然没啥好事,温如卿一丝冷笑,行了一礼,便道:“娘娘若没什么正事,嫔妾便告退了。”

说完也不等荣贵妃如何想的,直接就走了。茯苓扶着荣贵妃,而荣贵妃看着温如卿离去的身影嗔怒道:“这蹄子怕是要反了天了!”

萧璇玑的宫女茯苓知道自己主子和婉贵嫔两位结怨已深,自己主子位分高,又有协理六宫之权,一次又一次的打压婉贵嫔。而婉贵嫔,虽性子柔柔的却外柔内刚也是一身傲骨,明里暗里使了不少绊子,也没见哪里不好的。“娘娘,那婉贵嫔虽早年颇得圣宠,可她到底已是不能生育了的。造不了什么反的。”

“也是”萧璇玑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一个生不出孩子的女人,在后宫,皇上迟早厌弃她。”

萧璇玑她自己实际上也未诞下过皇嗣,她曾两度流产,而婉贵嫔温如卿却是再也无法生育的,即使有孕身子骨怕是也不宜生子了。明明是日上三竿的大白天茯苓却微微打了个冷颤。而另一边,建章宫内太后唤了木芝来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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