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年。这一年,网络流行歌手许嵩发布了一首《灰色头像》,这首歌瞬间火爆大街小巷,学校的广播站、街头的理发店、MP3里,到处传唱。就算是女学霸叶南吱也疯狂迷恋过许嵩的歌。寒城五月底的天,烈日当空,闷热至极。叶南吱在下午的大课间,正塞着耳机偷偷听《灰色头像》听的入迷时,班主任忽然查岗,站在教室门口喊人。“叶南吱!”
“叶南吱!”
她塞着耳机头埋在书桌底下,根本没听到。直到班主任走到她书桌前,手指重重的在她书桌上扣了扣,“在干吗呢?”
叶南吱一惊,忙拽掉耳朵里的耳机线,瞪大了眸子猛抬头惊恐的看着班主任。班主任倒也没没收她的MP3,只说:“你跟我过来一下。”
叶南吱将耳机线塞进桌肚里,心有余悸的跟着班主任去了教室走廊。班主任脸色凝重道:“刚才你外婆的邻居打电话过来,说你外婆高烧不退,人在川县的乡镇诊所,问你能不能回去看看。你如果要回去的话,我给你批个假条。”
当天下午,叶南吱课没上完,背着书包直接坐大巴回了川县。杨兰反复高烧,乡镇小医院检查不出具体原因。医生把叶南吱叫去办公室,看了她一眼,沉默了几秒,终是开口:“小姑娘,你们家里没其他大人过来吗?”
叶南吱一听,当下急的红了眼圈,声音也不由得哽咽了起来:“医生,我外婆怎么了?”
“别急别急,不是什么大病,但是查不到反复高烧的原因也挺头疼的。我们这设备有限,小姑娘,你还是通知一下你家里大人吧,让你家大人带你外婆去市区的三甲大医院做个全面的检查,治疗起来也比较有针对性。不然总是这么治标不治本的挂退烧水,病情反反复复,人也受不住啊。”
叶南吱眼眶一酸,咬唇道:“谢谢医生,我知道了,不过我外婆就我一个亲人。”
医生怜悯的看了面前的小姑娘一眼,“这样啊......那还挺辛苦的。”
走出医生办公室时,她紧绷了两三个小时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浑身顿时像是虚脱一样无力,蹲在墙角抱着自己,忽然就哭了出来。那时才十五岁,没有任何能力,以为外婆得了什么大病,吓得一颗心蹦到了嗓子眼。她在来川县的路上,胡思乱想了好几种可能性,每一种可能都能让她无能为力到崩溃。不知哭了多久,模糊的视线中踏入了一双白色限量款板鞋,头顶上方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声:“你怎么哭成这样,啧,叶南吱,你要不要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有多丑。”
“......”她哭的晕乎乎的,茫然抬头,那张俊美无俦的脸,正带着匪气笑意看着她。少年穿着白衬衫,水洗蓝的休闲牛仔裤,白色板鞋,单肩挎着一个黑色运动书包,一身矜贵清爽的站在她面前。叶南吱蹲在那儿,仰着哭的满是鼻涕眼泪的脸,狼狈失措的盯着他,愣了大半晌才痴痴开口:“你、你怎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