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疗过,您离开的头两年,有一次他在酒吧忽然出现了幻觉,把一个年轻的华人女孩看成是你,被人用酒瓶砸了后脑勺,因为在国外,对方不清楚辞爷的身份,擅自报了警,等我去保释辞爷的时候,警察告诉我,那个被辞爷认错的女孩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对方的哥哥想起诉辞爷。”
叶南吱睫毛狠狠一颤,“起诉?起诉他什么?”
“起诉他姓侵未遂。”
“......”叶南吱手捂着嘴,可眼泪却夺眶而出,滚烫肆意。“因为辞爷当晚在酒吧只喝了一点酒,按理说不会出现幻觉,我看他那时候状态不对,我就擅自找了权威的精神科专家团队鉴定,结果是双相情感障碍,严重时会出现幻觉。”
“那,后来呢?”
“后来,毕竟辞爷没有对那华人女孩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打官司的话对辞爷影响很不好,而且那华人女孩的家属也知道打不赢,最后赔了一百万的精神损失费,私下和解了。再后来,治疗了很长一阵子,病的症状也好了不少,但断断续续的,就这么又持续了两年。您也知道,辞爷一向不是什么听话的人,更不是听话的病人,哪里肯在病房里待着。”
魏洲顿了顿,最终叹息道:“不过,幸好,就这么熬了四年,太太,您还是回来了。”
叶南吱力持平稳的嗓音里有一抹不稳的发抖,“我打电话给你这件事,不要告诉他,就当做我不知道这些事。”
魏洲有些不解,“为什么?”
叶南吱沉静的嗓音里,不可控制的带了抹细微的哽咽声,“因为,我不想让他再回忆一遍他那么不潇洒的样子,尤其是在我面前。”
江北辞是个傲娇鬼,连患有双相的事情都不肯主动告诉她,怎么会想要把那么狼狈的自己展现在她面前。姓侵未遂。这四个字眼,自始至终,都不该跟那个满身光芒潇洒恣意的天之骄子江北辞沾在一起。叶南吱在安静的楼道里,平静了很久很久,才起身回了休息室。她蹲在小床边就那么望着江北辞的睡颜。憋回去的眼泪,不知不觉又砸了下来。许是她哭的动静有点大,原本睡着的男人醒了过来。江北辞黑眸惺忪温柔的看着她,抬手擦着她脸上的眼泪,哑声问:“怎么哭了?”
叶南吱红着眼角,撒谎道:“午睡做了个梦,梦到你被枪击中心脏,我没救活你,我好没用。”
江北辞笑了,把她摁进左胸膛里,“仔细听听,还强而有力的在跳着。”
叶南吱扑进他怀里,眼泪大股大股的涌出,她紧紧抱住他的脖子,哽咽道:“可是我好怕。”
“怕什么,就算真有那样一天,你也会把我救回来的,我信你。”
叶南吱哭的双眼通红:“如果是无关紧要的病人,就算有把枪抵在我脑门上,我也能镇定从容的做手术,但如果对象是你,我可能连手术刀都拿不稳。江北辞,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厉害,你为什么那么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