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风轻云淡,似是一件不起眼的小事。可李裕的脸色却变了,“这个案子25年前就了结了,江总怎么这会儿忽然问起来?”
“有人在幕后推着我去查。”
江北辞看着他,意有所指。李裕嘴唇嗫嚅了两下,慎重开口问:“江总……这是什么意思?”
“前不久,我收到一个神秘快递,收件人未知,寄来的是我父亲的死亡档案,不过是复印件。”
李裕戴着很厚的近视眼镜,镜片后沧深的眸光闪烁了两下,“这,会不会是谁的恶作剧?”
“我也在想,是谁有动机给我发这种快递。听说,当年李主任和童景关系很要好,李主任,该不会是你想为童景洗刷冤屈吧?”
江北辞目光如炬的审视着他,看的李裕心头一跳。“江总,你……”江北辞沉默了一秒,忽然笑道,“我开玩笑的,别紧张。”
“……”江北辞那阴晴不定的情绪,叫人摸不透他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李裕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长长的舒了口气。可叹息过后,他脸上又多了几分忧愁。被掩藏了25年的秘密,恐怕是要藏不住了。江北辞一旦深究起来,很快就会知道真相。没准,现在已经知晓了。江北辞口中所说的那个“神秘快递”,大抵是傅临洲寄去的。李裕快步走向傅临洲办公室。到了办公室里,李裕谨慎的关上门。傅临洲起身,“李叔?”
李裕担忧的看向他,“临洲,你给江北辞寄了他父亲的死亡诊断档案?”
提起这个,傅临洲皱眉道,“李叔,你要是来劝我收手,我不想听。”
“你怎么这么固执?”
“我母亲因为帮宋雨璇背黑锅,精神失常,临死前还在一遍又一遍的强调,她没有拿错药!她服了农药,就那样慢慢在我眼前死去!李叔,你知不知道我当时抱着她凉透的身体,我有多恨?”
“小钧……”李裕叫了他原名。傅临洲猩红着眼说:“童临钧已经死了!如果不是这股恨意支撑着我走到今天,25年前我就跟着我母亲走了。李叔,当年我母亲的那起冤案,不仅害得我母亲自杀,我妹妹走丢,我们兄妹失散25年,我的幸福,全被毁了!谁都没资格叫我收手!”
李裕眼眶也湿了,“是李叔不好,当年要是我勇敢点,站出来为你妈妈说话,可能她就不会……”李裕哽咽着,泣不成声。“李叔,这不怪你,我会让陷害我母亲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那你……想怎么做?”
傅临洲目光一凶,“江北辞现在已经知道他父亲的死不是个意外,我就不信他忍得住不查下去,只要他查下去,就会发现凶手另有其人,一定会搅动这潭死水,到时候,我母亲就能沉冤得雪。”
“你是想借江北辞之手,帮你母亲洗刷冤屈?就这么简单?”
傅临洲看着李裕,一字一句道,“就这么简单。”
他撒了谎。他还要宋雨璇尝尝,失去至亲之人是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