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观澜一时顿住,不知道说什么安慰她。时鹿从病房跑出来,一把拉住叶南吱的手:“嫂子,我哥醒了,想见你!”
叶南吱被拖进了病房里。她站在江北辞面前时,空气一阵凝滞。魏洲:“啊都这么晚了,你们饿了吧!我去买宵夜!”
时鹿:“我跟你一起去!我想喝粥!”
“走走走!”
靠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江北辞,浅夸了下那两个电灯泡:“还算识趣。”
叶南吱愣在那儿,一言不发。江北辞倒像是没事人一般,伸手拍了拍床边:“吱吱,过来。”
她脸色很僵,用了很大的勇气才憋出一句话来:“杀人凶手还是离被害者远一点才安全。”
她自称是杀人凶手。江北辞心尖狠狠颤了下,心疼的紧,却还是用轻松的口吻调侃道:“我又没死,你是哪门子的杀人凶手?听话,过来。”
后面四个字,带着一贯的强势和轻微的压迫感。叶南吱还是没动作。江北辞拔了输液管,作势起身就要下床。吓得叶南吱连忙过去扶他,“你不要命了?”
男人顺势牢牢攥住她的手,痞笑了一声:“你不是不肯过来?”
他那动作,扯到了伤口,疼的他咬了咬牙,却还是看着她笑。“我这不是没事?”
“纱布上都沁出血迹来了,还没事?我去叫医生过来。”
江北辞一把抓住她,扯回来:“这么晚了,主刀早跑了,都是些值班医生,你帮我把输液管插上就行。”
“我……?”
她看着那输液管的针头,一时间,心绪格外复杂。她曾经是医生,且算的上,是个优秀的医生。可现在……她还有资格碰这些吗?她下意识握了握右手,攥成一个拳头,无措道:“我……我去帮你叫护士吧。”
“护士怎么比得上你?还是,你连个输液管也不想给我插?”
江北辞在激她。逼她接触一些可以激发她正面情绪的东西。逃避,永远不是个办法,只有面对它,克服它,才能赢的机会。可这对如今的叶南吱来说,太难了。她忽然想到什么:“输、输液管的针头拔出来就已经被污染了,要换个新的,我去叫护士!”
说完,她逃似的跑出了病房。江北辞微微叹了口气。很快,护士来了,帮江北辞重新插好了输液管,还好心的提醒叶南吱:“江太太,看好您的先生哦,别让他再任性的拔针管啦!”
护士走了,江北辞抬手刮了下她的鼻梁,宠溺笑道:“不是挺有用的?现在是你在看管我。”
叶南吱微微皱眉:“也就这么点用。”
男人目光深邃的注视着她好久,说:“吱吱,我们以后的路还有很长,你不能因为一点小小的挫折,就轻易放弃我,那样,我会很伤心的。”
她眼圈渐渐泛了酸,“我不想放弃你,也没资格放弃你,所以,江北辞,你放弃我吧。如果再发生一次这种意外,我会愧疚死,我甚至无法对你口头保证,我以后再也不会那样。你知道,我控制不了,我做不到。”
男人将她一把拉进怀里,紧紧抱住,他吻了吻她的耳朵,在她耳边一字一句清晰开口:“既然这么愧疚,那就留在我身边,用你的余生偿还吧,除此之外,其他一切补偿,我概不接受。”
他沉默了会儿,又笑着说,“受害人是有权要求加害人怎么补偿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