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恨不得就冲到病房把这件事告诉你，但我知道，不能说，只能苦苦撑到现在。”

他的手微微颤抖。是的，九年过去了，他们彼此都不算年轻，到底还是心里有疙瘩，说出来后像是完成了使命一般。然后垂下头，等待审判。半响，店里的门开开合合，门口处有门铃，叮叮当当。韩元放下手中的勺子，勺子与盘子叮一声碰撞，很清脆的声音。他笑了一声，“说不怪是假的，九年那么长远，现在的我变成了这个样子，能不能恢复是另外一回事，那被我昏睡过去九年的时年，又拿什么来偿呢？”

最后的一个问句打在了戚永昌的心上。他的心越来越沉，像是沉到了海底，没有终点，一直落。“但是现在。”

韩元没敢看面前和自己一般苍老的人，扭头看向车水马龙的车外，时代更迭换新，不变的只有他而已。九年的信息差对他来说实在是太庞大了，现在的时代，九年更替，变成了一个完全陌生的样子。再也不似从前，就像是他也再没有小时品尝母亲做的桂花糕的味道了。他们都在一点点长大，一天天变老。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他浪费了多少金子呢。“谈那些干什么呢，不管从前怎样，事情发生了，我还要去跟你计较那九年吗？让你一跃跳过九年，那时候咱都多老了。”

他的眼睛有些恍惚，好像是看到了从前，陷入了回忆当中。“这件事你就当没跟我提过，我也不知道，千万千万不能告诉韩筝。”

“她心思重，后两年我越来越压不住她，放任她这么多年，有戚钦荣管着也算是没酿成大祸。”

只是一觉睡醒多了个外孙而已，不过没关系，一家人都在也好，没想到他还能活着回来见到外孙。“你当年的选择也是对的，不然不知道凌玲那边会做出什么举动来，她就是个疯子，保住韩筝保住孩子都好，我一个人牺牲了又有什么关系呢？韩家的事也该做个了断，不能再牵扯到下几代了，好多人都为此折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