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倪楠闻言没有要轻易放行的意思，抬腿一步步逼近周柯海。“周导也知道现在的形势很严峻啊，短信不回电话也不接，我以为你是出了什么大事，所以来看看有没有能够帮得上忙的地方。”

“不曾想碰上了打算丢下合作伙伴跑路的你，真是令人心寒。”

周柯海对于倪楠的举动，他皱了皱眉，把行李箱推到自己跟前挡住对方前行的步伐。“倪经理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惜我没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

顿了顿，他又道，“另外请你好好斟酌用词，综艺已经播完了，我和闻悦娱乐的合作到此结束，你我之间不存在什么合作伙伴的说法。”

倪楠的目光极其轻蔑。黑眸直勾勾的盯着周柯海，她上下打量着对方，嗤笑出声。“那么急着撇清关系，周柯海，该说不说你是真的天真。出了问题，不想着怎么解决而是打包东西赶飞机跑路，你以为你跑了就能够不用负责任了？”

“怪不得能够被楚娴给忽悠的团团转，你是真的不长脑子啊！”

突然劈头盖脸的挨了一顿批斗，周柯海被骂得脸色煞白，他冷冷地扫了倪楠一眼，“闻悦娱乐旗下的艺人没有管好自己，导致综艺出现了大问题，我没找你们算账已经够仁至义尽了。”

“根据合同里的规定，突发事件的发生属于不可抗力的因素，节目是以直播的形式进行，我难道要做到未卜先知的程度，提前给你们安排好一切？”

他是咨询好了专业律师，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边的琐碎事情绝对和他扯不上关系，才会肆无忌惮的和倪楠闹掰。反正钱他拿到了，后边哪怕是综艺彻底废了，和他没半毛钱关系。毕竟签约那会儿他没想过综艺能够那么火，宁愿多攒点钱的他，合同上白纸黑字写着的整场综艺他拥有的仅仅是冠名权。之所以卖命的指挥着场内的各种事项，亲力亲为无非是图拿个奖。结果闻悦娱乐不争气的几个艺人，害得他功亏一篑，他没有特地在直播那会儿把镜头推近，放大现场争吵的内容，实在是仁至义尽了。倪楠观察着周柯海气急败坏的神情变化，“未卜先知称不上，但是周导喜欢就事论事的话，我们不如去一趟警察局吧，你记得找个靠谱点的律师，到时候把事情交给法律来判断，够公平公正了。”

周柯海听到倪楠要闹到警察局，他勃然大怒，“我又没犯法，你凭什么要把我送到警察局？”

“倪楠，你要是想用见不得人的手段来害人，我可以告你的！”

“你违约在前，我作为甲方有权追究你的责任。”

“我哪里违约了？”

周柯海质问着倪楠。倪楠眉宇之间流淌着一缕讽刺，她强调自己的来意。“开拍前，我是不是让你在楼道里加了两个摄像头？现在摄像头没有了，导致那段视频对我公司艺人造成了极大的困扰，我有权怀疑你是对于合同不公，所以想要陷害闻悦娱乐的艺人，来宣泄自己的愤怒。”

周柯海计划好了一切，唯独忘了摄像头的事。他眼底闪现一层惊慌失措，暗骂一声糟糕！“倪楠，你是什么疯子，你知不知道你说的那些东西有多离谱，凭一个坏掉的摄像头来给我硬定罪，对于我而言可以告你诽谤。”

“随便啊，互相告呗，我不怕。”

倪楠一副豁出去的表情，怕对方真的叫来了警察，周柯海拉着行李箱打算要跑。“你让开，我不和你吵，我的飞机快起飞了……”周柯海推搡倪楠之际，咔嚓一声脆响，谈景川带着沈警官赶了过来。沈悦用手铐拷住周柯海，她出示自己的证件。“不好意思周先生，你需要和我们走一趟。”

谈景川一把接住倪楠，替她检查：“没事吧。”

“没事，得亏你们来的快。”

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来做，几人又是拐到了警察局。起初，周柯海面对警察的盘问，嘴硬并不承认有摄像头的存在，是沈警官甩了一段视频给他看：综艺前几期的视频里，能够清晰的看到楼道里有摄像头的身影，最后几期的时候摄像头突然没了。铁证如山摆在跟前，周柯海抵赖无效，唯有从实招来。经过沈警官好一番专业的审问，倪楠终于搞明白了，周柯海到底是为什么拆掉摄像头。导演圈做过生活类综艺的人不少，自然很清楚什么东西最容易挣到钱，里边的房子在明星居住过以后，房价会翻倍地往上涨，其中最贵的一次交易是他大学的一个同学，如今和他同行拍了一个小制作的综艺过了后。花一百万买下的房子，后边加价到两千万卖了出去。周柯海对于这种简单轻松的来钱路子，喜欢的不得了。他在开拍前偷偷买下了别墅不给别人知道，怎奈新交往的小女友一直在追闻悦娱乐的综艺，吵着要他带过去在别墅里留宿过。夜里起床下一楼喝水那会儿，二楼楼梯口的两个摄像头挤在一块儿大晚上瘆人，吓得她差点脚底一滑滚了下去，因此周柯海一怒之下才把摄像头给拆了。但是，他是真的没想过，拆了摄像头以后会闹出那么严重的事。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说谎，他配合的把聊天记录交给了警方，以及摄像头夜里拍到的一些画面。折腾许久，结果是这样的结局。一路回到家的倪楠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味儿。她反复翻看着楚娴发给她的那条短信——「送给你的礼物收到了吗？」“不是周柯海配合楚娴一块儿动手脚的话，那么还有谁能够把手伸到我们的节目里来。”

楚娴又为什么会发这种容易误导人的短信。“我总觉得这里边有什么事，被我们忽略了。”

倪楠说着话，她拉着谈景川在沙发上坐下。谈景川配合着点点头，“是很奇怪，周柯海在警察局的反应不像是说假话，这事兴许真的和他没关系，他是现场遇到了这种事，存心不及时制止而已。”

不过纠结这个没有太大的意思。有的时候真相对于某一时刻并不是很重要，最重要的是结果能不能称心如意，给所有人一个合适的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