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好！”

墨怀柳信誓旦旦地说着。白芜还没问，雪灵就忍不住开口了，“那你说的这‘好’，以后是不是要娶我家小姐为妻的程度？”

墨怀柳愣住了。白芜赶忙将雪灵捉到身后，嗔怪道，“话本子看多了就会说胡话，真讨打！”

雪灵做个鬼脸儿，“哪有，奴婢这是实事求是。”

墨怀柳却是蓦然红了脸，他像是被针扎了一样，战力不安，手背在身后也不是，放在胸前搓着也不是。他只是将目光落在雪灵身上，红着脸，带着几分羞耻训诫道，“你……你这丫鬟，成何体统！说出这样的话来，只怕别人要讲你家小姐的风言风语！”

见雪灵充耳不闻，墨怀柳更不悦了，“你哪怕不为别人想想，也要为了你家小姐的脸面着想，不可胡言乱语！”

“得了吧，一天天的哪有人会说小孩子的风言风语，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外人看了只会笑着感叹垂髫年少正好，什么胡话也不会说。”

雪灵白了墨怀柳一眼，极快地进行了反驳。她说得实在有理，而且又不磕绊，墨怀柳反倒被她拿捏住了。雪灵又说，“也就您一天天的想着什么脸面、名声，是该说您迂腐好呢，还是啥好呢？要说您博览群书吧，您这肚量怎么看都跟那些酸腐没什么两样……”她眼珠一转，故意揶揄，“可要说您迂腐吧，您刚刚抱着我家小姐那么热情，说什么都不肯撒手……”雪灵说不下去了，因为一向只是嘴上厉害的墨怀柳，这次居然红着脸，举着手要来打她了。若不是白芜拦着，她少说也要被墨怀柳弹一下脑门。雪灵做着鬼脸跑开了，白芜拦住面红耳赤的墨怀柳，有些无奈地笑道，“她就这个性格，嘴上不饶人，你习惯了便是。”

墨怀柳颇为抱怨地说，“你太宠了，她哪里有半点丫鬟的样子？”

尽管他知道，白家留下这小丫头，本就不是当做丫鬟婢女使唤的。不过墨怀柳虽然气恼，却也没忘记正事的，他拉着白芜，上下打量她，有些不敢置信地问，“你爷爷真的同意了？”

“嗯，他刚才亲口说的，现在我爹他们整商量怎么收拾行李，择日搬家呢。”

墨怀柳又欣喜起来，不过比起刚才，他明显稳当多了。“那就好，那就好。”

他念叨着。“我要帮白爷爷做些什么吗？”

白芜知道他问的是白老头说自己被人陷害一事。可是一想到白老头的“仇人”，白芜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墨怀柳他爹就算再有本事，也不可能去找皇上的麻烦吧？更何况，爷爷连家里人都没告诉，显然也是不想让外人知道的。所以白芜摇摇头，“不用，我爷爷这次点头答应，是说想让我们去大城市见见世面，至于其他的……他没提，你也别问了，他总归是不想让人知道的。”

墨怀柳点头，“是了，白爷爷的脾气就是这样……”他沉默一下，忽然皱眉，“糟糕。”

“怎么了？”

“我在想一起去京城虽然是件好事，但我忘了还有件重要的事情。”

“什么？”

墨怀柳指了指荷花池，“我奶奶养的这些宝贝锦鲤。”

他望了一眼，叹口气，“应该已经被你们玩儿死不少了吧？”

白芜没敢承认，哪里是玩儿死的，分明是雪灵嘴馋，直接吃了不少。她以为这些只是养来观赏用的，若是知道这些是墨老夫人的宝贝，她是绝对不会让雪灵下去捞鱼，自己还在一旁帮忙的。墨怀柳却又忽然笑起来，“没关系，我们去镇上再买一些。奶奶喜欢你，她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白芜点头，“还得再买点糖馅儿。我总归要做点金鱼糕点赔罪的。”

她的厨艺甚好，能做出栩栩如生的金鱼外表的糕点，墨老夫人一定喜欢得紧。“那我们现在就去。”

墨怀柳说着就要拉白芜出门，白芜却定在原地。墨怀柳一下就猜到她要做什么了，“你还有事要问我？”

“嗯，我刚才想起来，我要走了，最起码得和义父义母道别。”

白芜认真说道。“可是我想到他们游山玩水去了，但是这个时间也太巧了，你忙着回京城，他们前些日子正好也离开……”她试探着问，“他们是不是也去京城了？”

墨怀柳笑起来，“这都被你发现了。不错，我前些时间忙碌的其实不是墨府的乔迁，而是洪家的事宜。“他们已经早先一步回京城，但那庄园不能置之不理，就让我帮忙打理，准备择吉日当上人和东西一起回去。”

“洪家不是有个很能干的管家洪福吗？”

“洪大管家一个人总归是忙不过来的。”

说到这里，墨怀柳突然显得有些得意，“有我帮忙就不一样了，他快速置办好一切，几天前，也已经踏上前往京城的路了。”

白芜摸着下巴打量墨怀柳，看得后者有些不自在，“怎么这样看着我？”

“我在想，你很奇怪。”

白芜打趣道。“我娘跟我说过，男主外女主内，这话的意思是男人在外赚钱，女子就要学会管家的。你明明是男子，可你不仅要学赚钱之道，你还要学习管家之理——你若是没学过，是不可能帮洪管家那么快做好的。”

墨怀柳轻笑一声，“我必须得学。因为我以后要做的，也是管家这一类的事情……”他话锋一转，“只不过，这个家很大，很独特，所以我现在充其量是练手而已。”

白芜点头，“也是，如果你连个小小庄园或者府邸都管不好，怎么能去管一个很大的家？”

她虽然不知道墨怀柳以后要去管教些什么，但推测多半也是他有个大家族需要打理。于是她没在这个问题上深究，便嚷嚷着和墨怀柳一起出门去了。只是，日后等白芜知道墨怀柳要管理的是个什么样的“家”时，她的惊诧之情难以言表，只是诧异的表情足足在脸上挂了好几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