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有病人,白芜的态度立刻严肃了起来。不过她并没有马上答应,而是慎重地说,“先带我看看病人的情况吧。”
“哎,好好好,菩萨保佑,他可终于有救了!”
老头儿说着,双手合十一脸感激。“对了,我叫陆三翁,小神医怎么称呼?”
白芜介绍了自己和墨怀柳,转头对白礼说,“哥,我去看看病人,要不你们先回去?”
白礼一口否决,“那可不行,我们得跟着,随时保护你!”
紧跟着,他觉得自己这话有点针对陆三翁的意思,连忙摆手解释,“不是,我的意思是,这路上万一有什么不太平的……”陆三翁倒是不计较这些,他乐呵呵地说,“多个心眼儿是好事!你们还小,是得小心点儿,现在拍花子的可多了。”
他看了眼玄羽,打趣道,“不过你们尽管放心就是了,有这个小伙子在,我就算真的是坏人,也不敢对你们怎么样了。”
众人也因他这句话笑了起来,笑完,陆三翁便麻利地开始收拾摊子。“我家就在前面。”
陆三翁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方向。“屋子不大,待会儿去了别嫌弃啊。”
墨怀柳应了几句,转头问白芜,“真要去?”
白芜点头,“正好遇上,就顺便去看看呗。俗话说得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
“倒是菩萨心肠。”
墨怀柳戳了戳她的脸蛋,笑了笑,便不再继续打趣下去。此时陆三翁也收拾好了东西,他晃晃胳膊,招呼众人跟上,便带着他们穿过小巷,来到一座小院子前。这小院子略显破旧,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但门前四周都打扫得很干净,看得出院子的主人用心修缮过。陆三翁推门走进去,远远地冲着屋里喊,“老婆子,咱家来人了!”
“谁来了?”
一个满头银丝的老妇人颤巍巍走出来,她一眼看到了最高的玄羽,先是吓了一跳,直到看见几个孩子才稍微镇定了一些。“老头子,这怎么回事?”
陆氏惊讶地问。“这是小神医白芜,来咱家给病人治病的。”
陆三翁回答。陆氏顺着丈夫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左看右瞧,才确定陆三翁指的是白芜。这下她更惊奇了,“这孩子,是大夫?”
“不是大夫,是神医。”
雪灵纠正道。“老奶奶,您就放心吧,我家小姐出马,向来是手到病除的!”
白芜揉了揉她的脑袋,示意她别乱说话,“你别夸得天花乱坠了,当心待会儿牛皮吹破天。”
陆氏自然是不信雪灵的话,“小姑娘,你才多大啊?行医可是个细致活儿,更需要很多年的经验,你这个年纪,怕是连那些草药的字儿都认不全吧……”“老奶奶,您的风湿其实不难治,只需在阳陵泉、神阙穴、和悬钟穴针灸几次,就能治好您腿上的风湿病了。”
白芜用轻松的语气打断了陆氏的话。陆氏听后自然是傻了眼,她不确定地看向陆三翁,低声问,“你来的路上,跟她说过我有风湿?”
“没啊,我说这个干啥?”
陆三翁矢口否认,同时他也惊讶地看向白芜。“那,就是这小姑娘自己看出来的?”
陆氏不敢置信地问。雪灵顿时来了精神,两手叉腰得意道,“当然是我家小姐亲自诊断出来的!不说最基础的望闻问切,连悬丝诊脉在小姐面前,那都是小菜一碟!”
白信也嚷嚷着,“我们什么都没问,陆爷爷也没说,我妹妹就是一眼能看出病症,她以前给人治病的时候都这样,可厉害了!”
陆氏越听眼睛瞪得越大,到最后,她的视线落在白芜身上,不确定地问,“这……小姑娘,原来你真的懂医术啊?我还以为,你是吹牛呢!”
不管怎么说,白芜一眼看出自己有风湿,而且是在腿上,到了这种程度,陆氏已经对老伴儿的话半信半疑,暂时相信白芜了。白芜笑道,“您的膝盖和脚踝是不是一到阴天下雨就又红又肿,又热又痛?“您年轻的时候是不是体虚阳气不足,腠理空疏,加之居处湿地,时常冒雨涉水出门?”
“啊!你怎么知道?!”
陆氏更加惊讶了。“真是神了,你说的这些一个字都不差!”
她解释道,“我没嫁人的时候,老家那个破屋子很容易积水,每天都湿乎乎的,而且那会儿我是在江边卖馄饨的,下雨也得出摊儿,经常踩着水来来去去。“哦对了,之前找大夫看过我这风湿,他也说我是体虚……”陆氏越说越激动,她来到白芜面前,激动地一把握住她的手,“神了,小姑娘,是我孤陋寡闻了,你果然是神医啊!”
之前陆氏对白芜还有所怀疑,到了现在,怀疑已经转变成深信不疑,她甚至觉得白芜是个难得一遇的医学神童,能遇上她,也是自己有福气。白芜笑着安慰陆氏,“这种种因素导致风寒湿热杂至,阻于经络,致气血运行不畅,却成痹证,您的风湿就是这么来的。”
她这番术语,陆氏老两口并不能完全听懂,但因为很多都说到点子上,再加上他们之前从药房和大夫那里也听得一知半解,这会儿便是更加觉得白芜说得有理有据,连连点头了。陆氏犹豫着说,“这风湿老受罪了,但是大夫都说我这年纪治不好……”白芜摇头,“您放心吧,我有师父传授的一套针灸疗法,给您扎针过后您基本就可以恢复正常了,不过后续还需要您好好锻炼和保护,才能保证不复发。”
陆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要给我治?”
“是啊。”
白芜一脸理所应当。陆三翁先是愣了愣,随后激动地拉着白芜的手不住地道谢,“谢谢你啊小神医!这病折磨我老伴儿很久了,你要真能给治就太好了!”
陆氏有些犹豫,“我们钱不多……”她觉着白芜这样的神医,出诊一次一定很贵,也不知道自家能不能承担得起。白芜笑着打断她,“我看病很少收钱,待会儿奶奶您给我煮一碗馄饨就是了。听您说您以前是卖馄饨的,我倒是有点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