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众人再度启程。张翠荣自是不用说,因为屁股上的伤还没好,走路磨磨蹭蹭,要不是有白老大不断催促,只怕她根本走不了几步路。朱三儿更夸张,走两步就嚷嚷着走不动,不是说脚上磨出水泡来,就是说自己头晕眼花走不动道儿,说什么都想要驴车拉着他。对此,白家四个兄弟非常“客气”地用拳头对他晃了晃,这才让朱三儿老实下来。走了许久,众人找地方歇息,依然还是忙碌着吃饭和收拾。大人们自是不必说,手里都有活儿;就连小孩子也没闲着,白温和白良去捡树枝、挖野菜,白智和白信手巧,就用坚韧的藤条、野草等编织箩筐和草鞋,打算找合适的地方售卖。至于白仁几个半大孩子就更不用说了,下河摸鱼的摸鱼,上树采果子的采果子,整个白家一副其乐融融、自食其力的景象。唯独张翠荣和朱三儿躲得远远的,不必说,他们自然是不想干活儿又怕被分配工作,所以躲远点逃避了。坐在竹筐里的白芜对他们这种行为表达了深切的厌恶和痛恨,朝着他们的方向狠狠哼了一声。不过她还是个小奶娃娃,因此这动作实在没什么震慑力,反倒显得像是鼻子不舒服。周莲花放下手里的活儿,抱起白芜,轻声哄着,“乖乖,怎么啦?哪里不舒服吗?”
白芜有些无奈,她觉得自己现在什么都不做,简直像是被划分到了张翠荣和朱三儿的阵营当中。这让她感到很丢人。可惜现在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白芜知道,自己太小了,乖乖坐着不闹事已经算是帮忙了,又怎么能指望她这个小宝宝去干活儿呢?闷闷不乐的白芜只好摆弄着自己手上的小花串。说来也奇怪,这小手串是用母鹿叼来的花做成的,现在距离他们离开村子已经有五六天,一般的花早就枯萎干瘪了,这几朵花却还是像刚摘下来一样,栩栩如生。难道是自己身上还残留着灵气,这些花儿得到灵气护佑,所以还保持着新鲜?白芜这样想着,但也没心思去追究真正的源头,只是觉得有这么漂亮的小玩意儿给自己解闷儿,倒也挺好玩儿的。偶然间抬起头来,她看到张翠荣还在树荫下躲着,朱三儿却是不见了踪影。白芜四处张望也没看到朱三儿在哪儿,心说罢了,反正这种人丢了也不可惜。正在这时,两个骑马的人由此经过。这两人衣着干练,身材魁梧,面容带着几分沧桑,腰间还斜插着佩刀,远远看着便觉得威严十足。他们胯下的高头大马也是十分精神,相比之下,白芜觉得自家那拉车的驴实在是又老又辛苦。要是能让这两匹马拉着车就好了……白芜这样想着,下意识的朝着那两人伸出手,“呀呀”了两声。本来是无心之举,没想到其中一个人在听到白芜的声音后转过头来,只看了她一眼就变了脸色,直接催马赶来,厉声道,“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