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要求就是，绝对不能抛下我。”

沈老五乐了，“他那么听你的？”

白芜正想举例说明，此时几个丫鬟推门进来，走在前面的那几个手里捧着衣服，进来后便规规矩矩地垂首而立。为首的老嬷嬷行了个礼，解释道，“沈先生，应我们家小公子之命，为您准备了新衣，这就服侍您换上。”

沈老五却是眉头一皱，“这衣服料子也太好了吧。云游在外，最忌讳的就是穿得太光鲜，很耽误事情的。”

老嬷嬷笑道，“那至少请您暂时脱下来，我们帮您浆洗一下吧。”

“师父师父，你衣服都那么脏了，今天又在土里滚了两圈，还是洗洗吧。”

白芜也附和了一句。沈老五倒是却有此意，便让丫鬟们领着白芜出去，自己准备换衣。白芜抱着小白走出来，忽然眼珠一转，装出乖巧懂事的样子，用甜甜的声音问道，“姐姐们，今天来的是什么客人呀？”

没想到此话一出，几个丫鬟脸色都变了。她们有的叹气，有的委屈，还有的脸上挂着怒火。“白姑娘，您可别提了，今天来的那人……太过分了！”

其中一个丫鬟跺跺脚，气鼓鼓地说着。“咱们虽然是下人，可好歹也是人，平日里老夫人他们也带我们不薄……结果今日来的这位，压根儿就是把我们当牲畜！一言不合就要鞭打我们不说，还口口声声说着要把我们拉去喂狼！”

白芜吓了一跳，“这，莫非是来了土匪头子吗？”

墨怀柳平常总是儒雅温和，墨府上下也基本都是文绉绉的样子，她实在难以想象，墨府里怎么会来这么残忍的客人？丫鬟嘟囔道，“比土匪头子还不如呢！偏生她地位极高，奴婢们也不敢说什么……”“来的人是什么地位呀？”

白芜趁机问道。“听说是什么将军的女儿。”

丫鬟小声说道。“她虽然年龄不大，唔，估计和您差不多，可是这人跟她爹一样，凶得很呢。”

白芜眼珠一转，多少也明白了个大概。虽然墨怀柳声称自家是经商的，但能让将军的女儿前来拜访，可见他家族的“生意”绝对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其次，这位将军女儿年纪和自己差不多，那她来墨府，八成不是跟墨老太太有什么交际，而是为了墨怀柳。这下可好，本来白芜就想去会会这位难缠的客人，假如她真的觊觎墨怀柳，那白芜就更要看看对方是何许人也了。“姐姐姐姐，你能不能带我去找墨奶奶呀？”

白芜拉了拉丫鬟的手，甜丝丝地说着。她知道不能直接让丫鬟带着自己去找将军女儿，但方才小黑说过，墨老夫人正在招待贵客，那自己说去找她就合情合理了。丫鬟犹豫一下，“这个……”“拜托姐姐啦，我很关心墨奶奶呢。”

白芜眨眨眼，双眸里仿佛有小星星一样，再配合上她那粉糯的脸蛋和软乎乎的声音，丫鬟觉得自己心都要化了。“那我这就带您去，不过咱们得悄悄的。”

丫鬟小声说着，牵着白芜的小手，朝着主厅走去了。到了地方，白芜还没进门，远远就听到一个声音，“墨怀柳！人家就是要吃这个嘛！”

声音听起来是个小女孩的，但因为她扯着嗓子尖叫，显得很刺耳。白芜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连她怀里一直打哈欠的小白，此刻都抬起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丫鬟小声说，“老夫人就在这里，要不您先……”“不用啦，姐姐你先回去吧。”

白芜说着，一挑帘子，便从后面走了出来。她看到墨老夫人满脸愁容地坐在太师椅上，连她两侧的小红和葡萄都没那么开朗了。侧边有两个侍女模样的人站着，其中一个脸上长了许多雀斑，另一个则是贼眉鼠眼的小眼睛，看上去实在不怎么面善。至于墨怀柳，此刻他正皱着眉头，作势要走，旁边有个小女孩拽着他的胳膊，强行不让他离开。“墨怀柳，你不许走！陪我玩儿！”

小女孩说着，嘴里露出两颗小虎牙，不知怎的，白芜总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一头小虎崽子。就在这时，虎双双也看到了白芜，她头一抬，不高兴地说，“哪儿来的小丫鬟？怎么这么没规矩？去去去，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