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福和大夫元忠急忙出手拉开他们,元忠还偷偷对王家兄弟踹了两脚,显然他也对这禽兽不如的兄弟俩气愤不已。“这两人如此恶劣,阴奸不允还要害人性命,那干脆就扭送官府,把他们投进大牢吧。”
墨怀柳一边说着一边瞥了一眼王家兄弟,很快收回眼神,仿佛多看他们一眼都嫌脏。王大顺急了,“哪儿来的王八羔子,也敢给老子定罪?!”
话音刚落,他就被玄羽的拳头狠狠招呼了一下。玄羽一拳头直接打掉了王大顺的两颗牙,后者疼得苦叫连天,杀猪一般哀嚎。“单凭你骂我们家公子的这一句话,就足以株你家九族了。”
玄羽冷声道。白芜扯扯玄羽的衣角,轻声道,“小黑,他们家九族也包括我家……”玄羽赶忙好声好气地小声解释,“不会的白小姐,我就是吓吓他们。”
王二顺见墨怀柳一行人不好惹,眼珠一转说道,“这小贱人说谎了,是她勾引我们不成,自己吃砒霜吓唬我们,现在还倒打一耙!”
“我没有!”
玉儿急忙为自己辩解。王二顺厉声道,“还敢说没有?你天天在我和大哥眼前晃悠,走路扭着屁股比谁都骚,分明就是在勾引我们!”
“你血口喷人!我女儿安分守己,怎么会做这种事?!”
孙鹏愤怒地喊着,现在的他简直宛如一头暴怒的公牛,随时准备扑上去把王家兄弟撕成碎片。王二顺使个眼色,金花急忙帮腔,“我男人说得对,这小浪蹄子就是不安好心,天天想着勾引人!”
“对对对,上次我都亲眼看见了!”
娟子也急忙嚷嚷起来。眼看这家人你一言我一眼,简直要把白的说成黑的,白芜搓搓手,打算给他们一个教训。于是玄羽大喝一声,让李氏等人闭了嘴。“你说玉儿姐姐是勾引你们,那为何她身上的衣服是被撕破的呢?”
白芜轻轻举起玉儿的胳膊,给众人看她衣袖上被撕破的口子。“大人说话小孩子少插嘴……”李氏刚准备训斥白芜,就被玄羽非常“客气”地拽离了白芜身边。白芜继续说,“还有啊,既然你说玉儿姐姐勾引你们,那为何她要想不开吃砒霜?”
“我不都说了嘛,她是为了吓唬我们!”
王二顺不耐烦道。白芜知道鱼上钩了,眨眨眼又问,“那她是从哪儿弄来的砒霜?”
“当然是蜡烛里有!”
王二顺没头没脑的说道。“好端端的拉住怎么会有砒霜呢?”
王二顺刚要张嘴说话,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赶紧摇头,“我哪儿知道!”
“可你倒是知道,蜡烛里有砒霜呵。”
墨怀柳冷笑道。“把砒霜放在蜡烛里简直是闻所未闻,我连听都没听过,可如此离奇的事情,你却是心知肚明的。”
王二顺眼神飘忽,异常心虚,“她、她吃了蜡烛以后就一副要死的样子,很明显是蜡烛里有砒霜啊,谁看了都知道!”
白芜点点头,“那你还蛮厉害的嘛。”
王二顺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白芜冷冷道,“刚才连元忠大夫都没看出来玉儿姐姐是中了毒,你却说谁看了都知道,怎么,你医术高超?”
元忠适时地补刀,“是啊,我还以为这姑娘是被噎住窒息,若不是号脉,我也没想到她是吃了砒霜。”
“我,我……”王二顺吞吞吐吐,刚才还振振有词,现在却是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白芜拍拍手,“真有意思啊。我们再回到一开始的问题,为什么你家蜡烛里有砒霜呢?”
她转头问玉儿,“玉儿姐姐,他们对你不轨是在哪儿?”
玉儿愣了一下,虽然心中有些抵触,但还是努力回想着,回答了这个问题,“我记得,当时我在打扫的是大夫人的房间,他们两个就突然来了。”
“嗯,王大顺的媳妇怀了孕,她房间里的蜡烛有砒霜,这件事王二顺还知道。”
白芜慢条斯理,非常清晰地罗列出了种种疑点。“到底是什么情况,我想不用我说了吧?”
李氏满脑子算计,也还算聪明,听了这话顿时看向王二顺,“砒霜是你放的?”
王二顺吓得六神无主,“不是我,不是……”“啪!”
李氏狠狠甩了王二顺一记耳光。“混账东西!还想骗我?!”
面对李氏的怒斥,王二顺跪在地上,抱着母亲的腿哭喊道,“不是啊娘,我不是想害她啊!我只是担心她比金花先生出孩子来,您就把家产全给大哥他们了……”众人哗然。闹来闹去,原来是家产之争。王二顺垂涎家产,所以往蜡烛里放了砒霜,想趁着点燃蜡烛时挥发出毒素,这样一来娟子就算不死,肚里的孩子也保不住了。只是没想到,他和王大顺差点儿害死玉儿,也牵扯出了这件事大白于天下,真可谓是多行不义必自毙。娟子的脸都白了,下意识地远离了身旁的金花。金花则和她男人一样,吓得手足无措。而王大顺,却是疯了一样扑过来,和自己的兄弟扭打起来,“你敢对我儿子下手,我弄死你,弄死你……”“真难看。”
墨怀柳皱眉道。旁边的洪福拍拍手,他的仆役们立刻将王家兄弟俩拉开,架着两人走了。“白家的小崽子,别再让我看见你!”
李氏朝白芜咬牙切齿地丢下一句话后,便急忙忙去追儿子,金花和娟子也只能跟在婆婆身后,这场闹剧终于结束,看热闹的人也陆续散开,元忠则请众人来自己的医药堂。众人坐定,玉儿小声问洪福,“这位大爷,他们会被送到哪儿去啊?”
“官府。”
洪福顾及着玉儿的情绪,说话都柔声细语的。“他们闹成这样,是该去大牢里坐坐了。”
本以为玉儿能松口气,可她却连连摇头,满脸惊恐,“使不得,使不得呀!这两人说他们和县太爷是亲戚,想必官府跟他们也是沆瀣一气,不会拿他们怎么样的!”
白芜一脸好奇,“这就奇怪了,我们家也认识本地县令,而李老太又是我奶奶的弟媳,怎么没听说过我们之间有这层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