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此言,洪景明顿时满面通红,欣喜若狂,“真的吗?太好了!多谢小神医!”
韩薇眼中也闪烁起了不一样的神采,“我、我好了?”
白芜笑道,“嗯,病根已经去了,接下来只要洪夫人好生调养,很快就能痊愈了。”
“多谢小神医……咳咳……”韩薇到底还是身体虚弱,一句话说下来,止不住地咳嗽。“不可能!这不可能!”
旁边的高神医却突然发难,大声嚷嚷起来。他满脸的不可思议,仿佛根本不相信白芜能把韩薇治好。“这丫头……这丫头肯定是骗你们的!”
高神医的的语气充斥着愤怒和不甘。白芜挑眉,“是不是骗人,你自己看看不就得了?你也是个大夫,洪夫人情况如何,你一看便知。”
高神医被提醒了,连忙朝韩薇走过来。洪景明怒道,“你又想干什么?!”
“洪叔叔,他就是想号脉而已,你让他试试吧,不然他是不会罢休的。”
白芜说。眼看白芜发了话,洪景明便不再阻拦。高神医急切地抓住韩薇的手腕,这次他甚至顾不上男女有别,只想着速战速决了。很快,他摸到了韩薇的脉象,只觉得脑袋轰然一声,耳朵也嗡嗡作响,整个人如同木桶雕像一样呆在了原地。“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啊……”高神医呆呆地说着,早已没了先前的趾高气扬。白芜故意大声询问,“怎么样?现在该信我说的话了吧?”
她模仿着高神医先前的口气,“虽然你不肯承认,但看你这态度,你究竟信不信,大家都心知肚明了。”
高神医只觉得白芜的话像是一个耳光,狠狠打在了自己脸上。慕成才看这情况也意识到白芜是真的成功了,当即在心中破口大骂,埋怨高神医没用,本想靠他升官发财,却没想到因为这个他把自己拖累了。当然,他是绝对不会反省自己的错误的。“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高神医总算镇定下来,他看向白芜,眼中满是不敢置信。白芜淡淡道,“你从一开始就不知道洪夫人的病症是什么,你只是用自己那浅薄的医术,暂时封住了洪夫人的血脉。这起到了一个压制的作用,可以让洪夫人短暂的减轻痛苦,看起来和常人无异,就像是她真的恢复了健康一样。“但是你的办法只对普通病症有效,对洪夫人这种病灶侵入骨髓的患者当然没用,甚至会起到反作用,所以洪夫人刚才气血不畅、口吐鲜血,是以病症爆发,差一点就丢了性命。”
听到自己的病已经是深入骨髓,韩薇的脸色又苍白了几分,心中更是后怕不已。而洪景明听说高神医的胡作非为差点儿让自己的妻子失去生命,额角顿时青筋暴起,只恨不得抡圆了拳头狠狠揍他一顿。“那、那你又是怎么做到的?!”
高神医不甘心地问。白芜回答,“很简单啊,我师父传授给我一本医书,正好书中记载有这种病,而他老人家也教了我相应的穴位和针灸方法,所以我依葫芦画瓢,直接就把病给治好了。”
“可按照你的说法,这病深入骨髓,不可能在瞬间就治好!”
高神医咬咬牙,开始寻找白芜话里的漏洞。白芜不以为然,“但洪夫人的脉象确实正常了,不是么?你就当我是学艺不精,解释不清吧。”
这话反而是打了高神医的脸。毕竟白芜刚刚救回了生命垂危的韩薇,如果她是学艺不精,那其他人算什么?江湖骗子吗?因此高神医的脸色很难看。眼看他无话可说,白芜两手叉腰,开始了对高神医的数落,“现在洪夫人的病治好了,我们也该来说说你骗人的事情了!你拿苍穹粉哄骗我爷爷,把茯苓草膏冒充药丸售卖,真当我看不出来吗?”
此话一出,高神医的脸色又白了几分,“原来……原来你早就。”
“白芜早就看出你有问题,因为她知道,白爷爷身体健康,一切都是你的危言耸听和暗中捣鬼罢了。”
墨怀柳用鄙夷的目光看着高神医。“只是她故意不挑明,想让你多露出些马脚罢了。”
“乖乖,这么说老头子没事咯?”
白老太太惊喜道。她本来也不相信白老头得病了,但看白芜一副相信的样子,就跟着慌了神。现在白芜说出真相,白老太太自然是如释重负,长长地松了口气。白芜点头,“没错,爷爷奶奶,你们身体都好着呢。”
“那为何刚才他说出的病症,白老先生都能感受到呢?”
洪福指了指高神医,问。白芜解释道,“我刚才已经说过啦,那不是病症,是苍穹粉。苍穹粉是用苍耳和穹草磨成的粉末,因为这两种东西都有刺激性,所以撒在人身上会有刺痛的感觉。“实际上这种东西无毒无害,只是接触后会让人的皮肤产生疼痛感,但过段时间疼痛感就会消退,说白了,这和辣椒是相似的,因此他售卖的所谓丹药,也只是对身体无益无害的茯苓草膏罢了。”
白芜看着高神医,嘴角一撇,显得对其非常鄙夷,“这家伙一开始拉着我爷爷的手,趁机将苍穹粉撒出来,再故弄玄虚一番等药效发挥出来,因为他说的都和苍穹粉的作用吻合,所以这样一来,我们都会相信他的话了。”
众人恍然大悟。墨怀柳冷笑道,“看你这熟练的样子,恐怕你没少用这个方法招摇撞骗、四处找人骗取钱财吧?我想,你这‘神医’的名号,想必也是用这种方法得来的。”
这话提醒了玄羽,他一把抓住高神医把他拎了起来,像是抖落破布一样甩了两下。高神医吓得连连大叫,衣袋里的银票也跟着飞了出来。玄羽拿着银票,将高神医重新放下,气哼哼道,“哼,我们家少爷小姐早就识破你的诡计了,这钱当然要还回来!”
墨怀柳斜了他一眼,“我记得,之前有人不信来着?”
玄羽赶忙赔笑,“哪有,公子您记错了!”
心下暗戳戳地叹口气:小公子最近好像越来越记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