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笑出声的是雪灵,她看墨怀柳的目光根本没有看魔尊的尊敬,而是像看傻子。旁边的男狐急忙按了按她的脑袋,让她别笑。蓝烟也无奈道,“尊上,您怎么了?这可是白芜殿下啊。”
但见墨怀柳还是满脸不解,蓝烟只能看向白芜。白芜摆摆手,叹口气道,“唉,别提了,这家伙撞到头,脑子不好,傻了。”
“你才傻。”
墨怀柳非常不服气地反驳道。“都不认得殿下了,确实是个傻子。”
雪灵嘴快又说了一句。墨怀柳一个眼刀飘过来,雪灵却丝毫不怕,大着胆子又说,“说不得吗?当年您对殿下的诺远许得比杂碎不周山还响,结果转头就不认得殿下了,我要是殿下,别说骂你傻,就是给你两拳也是轻的。”
“我……”墨怀柳想要辩驳,但因为雪灵说了太多让他难以理解的事情,所以一时之间他不知从哪里开始,竟然是愣在原地。白芜拍手称快,“是个妙人,不对,妙狐。”
她觉得雪灵这小丫头实在很对自己的胃口,毕竟雪灵的字字句句,都是自己心中所想,也算是帮忙出口气。蓝烟打发人将雪灵带走,这才询问白芜,“殿下,尊上莫非是投胎转世后失忆了?”
白芜点点头。蓝烟“啊”了一声,又露出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也是,犯了那么大的错。”
白芜前世与蓝烟也算是朋友,多年未见心中自然思绪万千,而今她提起前尘往事,白芜更是觉得心中颇多念想,干脆挑了话题,“蓝烟,多年不见,你还好吗?”
“好得很,殿下呢?”
“我也很好呀,你看我被养得白白胖胖的,多可爱。”
“殿下属实粉雕玉琢。”
眼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家常,被晾在一旁许久的墨怀柳终于找时间插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芜拍拍手,“哦,忘了跟你解释了。总之墨诠你已经转世投胎了,现在你叫墨怀柳。”
墨怀柳对此好像并不在意,“那你又是什么人?”
“我呀……”白芜眨眨眼,露出坏笑。“我是命定的娇娇娘子。”
墨怀柳闻言冷笑,“就凭你?你只是一介孩童,本座凭什么看得上?”
白芜反驳,“你自己不也是小孩子吗?”
墨怀柳一时语塞。或许是想找回面子,他决定询问更多的事情,“你……”然而话一出口,他忽然觉得眼前一黑,随即就软绵绵地往地上倒去。“墨怀柳!”
白芜心急,急忙上前搀扶,所幸没让墨怀柳摔倒。但墨怀柳双眼紧闭,已经是昏迷不醒了。白芜的心一下子揪紧了,“怎么回事?!刚才不还是好好的吗,为什么……”“殿下,让我来。”
蓝烟往墨怀柳眉心一点,带出几分灵力波动。她解释道,“殿下请放心,尊上无妨,只不过他先前情绪激动,带动了体内的魔气,影响了心神。”
白芜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他忽然变成前世性格的原因。”
蓝烟点头道,“是了,如今魔气已经被殿下消耗干净,他便又恢复成一介凡人了。”
“那这魔气会对他有所影响吗?”
“殿下放心,这魔气是跟尊上命脉绑定的,不仅不会影响,还会对尊上大有益处。”
蓝烟说着,又在墨怀柳身上拍了拍,白芜清楚地看到她输入了几分金光灵气。“不过尊上如今的凡人之躯只怕承受不住魔气的侵扰,所以臣斗胆为他输入几分灵气滋养血脉,他睡一觉就好了。”
白芜歪着头想了想,“那以后要是再出现这种情况呢?我是不是得想办法给他好好补补身体?”
蓝烟沉思了一下,“也可以,不过您不用太放在心上,顺其自然即可。”
话虽如此,但蓝烟知道,对于魔尊的事情,白芜一向上心,所以不管自己怎么说,白芜恐怕都已经打定主意要好好照顾墨怀柳了。白芜轻轻刮了刮墨怀柳的鼻梁,叹口气道,“你呀,真是让人不省心,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都得让我照顾你。”
蓝烟笑道,“也是尊上的福气。”
说罢,她伸手一拽,将之前被她打飞的那只狐妖拽了过来。那狐妖瑟瑟发抖,已经是不敢抬头看人了。“这狐妖用冰,是北峰的。”
蓝烟面色冷峻道。“不过北峰狐族向来不爱与人族起冲突,恐怕她是个野路子修炼来的。”
天狐族有严格的规矩,这既是约束也是庇佑,既不让狐妖们随意害人,也避免了狐妖被道士斩杀。除了一些心术不正的狐妖用野路子修炼,修出来的自然是嗜血吃人的。白芜点点头,“我有些事情想要审问她。”
蓝烟将狐妖放下来,施法又让她变回了女子的形态,方便白芜审问。狐妖连连磕头,“殿下,殿下您饶了我吧,我不敢了!”
她虽然不知道白芜的身份,却是认得族长娘娘。眼看蓝烟对白芜都那么恭敬,若是自己还不识趣求饶,只怕今天真要死在这里了。“你抬起头来。”
白芜冷冷说着。狐妖哆哆嗦嗦地抬起头来。“我问你,你是不是早就变成丁香的模样顶替她了?”
白芜眉眼如刀,厉声审讯。狐妖急忙像是竹筒倒豆子一样,将自己的所作所为说了个清楚,“是、是!我无意间撞见那女子,把她吞了以后却被一些茅山道士发现,干脆我就变作她的模样混了过去。“随即我去了她待的将军府上,白天装人,晚上吃人,也算是躲了一些日子,直到那个小崽子来到大柳树村,我看到了殿下您……”她口中的小崽子便是虎双双了。狐妖又说,“我一下子看出您是天界的人转世投胎,本来想找机会把你吞了,但你身边一直有灵气环绕,像是一道天然屏障一样,还有灵兽白泽坐镇,我自然是不敢动半点歪心思的。“我不敢轻举妄动,就不断挑唆那小崽子,想借刀杀人,没想到他们一家实在太过无能,我就跑了,化作一个道士的模样暂时蛰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