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玄羽的本事，包括白温和白良，之前他们只是知道玄羽力气大会功夫，却不知道他有这么厉害。不由得，两个孩子看玄羽的目光带了几分崇拜。玄羽拎着杜二，一脚踏进何宅大门。“你，带路。”

他把杜二放在地上，命令道。也不管那个在门板下哼唧的管家，仿佛在玄羽眼里，之前的一切都像是没发生一样。杜二哪敢不从？只能低眉应和着，颤抖着往里走。玄羽转过身来，又换上一副恭敬的态度对墨怀柳说，“公子，您请。”

墨怀柳和白芜昂首挺胸，在其他人震惊的目光中走进了何宅。有了杜二带路，众人没费多大功夫就找到了在花园里赏花的何掌柜。他们到时，何掌柜正左拥右抱两个妖艳女子，笑得脸都成一朵灿烂的菊花了。见一伙人气势汹汹的来到面前，带路的还是自己的手下，何掌柜顿时拉下脸来，“混账东西，你来做什么？！这些又是什么人？！”

墨怀柳皱眉，直接捂住了白芜的眼睛，“少儿不宜。”

白芜知道他是不愿让自己见到这些腌臜东西，便乖巧地被他遮住眼睛。玄羽黑着脸，直接给了杜二一脚，后者连滚带爬地滚到了何掌柜面前。还没等他稳住身子，何掌柜也抬腿特别不耐烦地踹了他一下，杜二“嗷”地一声，停是停住了，肩膀上却多了个鞋印子。那两个妖艳女子笑起来，声音酥软得很，却带着一股子下流的狐媚味道，白芜虽然不见其人，但光是听声音都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何掌柜厉声呵斥杜二，“混账东西，老爷我问你话呢！”

随后他又将矛头对准了玄羽，“你们是哪儿来的无赖？竟敢在老子府上撒野！”

“何掌柜，这话该是我问你才对。”

墨怀柳凛然一声，站在了何掌柜面前。那两个妖艳女子看着墨怀柳笑道，“哟，哪儿来的孩子，真是可爱。”

“是啊，长得白白净净的，我还真想捏捏他的小脸蛋。”

墨怀柳哪里见过这样的烟花女子，自然是招架不住，虽然他表面上还故作镇定，脸上却是红云朵朵，又羞又窘迫。两名女子见他这样，自然是更起了要调戏的心思。只是还没等她们开口说话，白芜就挡跳出来，两手叉着腰冲她们喊道，“我们要找何掌柜谈生意的，闲杂人等，还不赶紧退开？！”

她就像是一头小狮子，来势汹汹，带着充满了朝气的张扬。墨怀柳有些不好意思，拽拽白芜的袖子示意自己来说，但白芜摆摆手，还是那样挡在他面前，仿佛是生怕对面的女人轻薄了墨怀柳一样。妖艳女子还未发话，何掌柜就嘿嘿一笑，嘲讽道，“谈生意？两个小屁孩过来和我谈什么生意？”

“我是白氏玉器行的掌柜。”

白芜自报家门。“何掌柜，你不就是冲着我家铺子来的么？今天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别背后耍些下作的手段！”

话已至此，何掌柜便明白了。他看到杜二的时候，心中其实是有怀疑的，可是因为玄羽等人带来的无赖太多，他还以为这些人是嫌给的少，来讨要银子的。更何况人群当中还有几个孩子，何掌柜压根儿就没深入了解过白氏玉器行，不知道白芜等人才是玉器行的真正持有者，因此他并未往这方面去想。如今见杜二畏畏缩缩，白芜又气势汹汹，何掌柜便明白，自己的计划暴露，被对方抓了个正着。“没用的废物。”

何掌柜狠狠瞪了一眼杜二。他推开了两名妖艳女子，示意她们退下，这才开始打量白芜和墨怀柳。“两个小孩子做什么生意？也不怕人笑话。”

何掌柜嗤之以鼻，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说道。白芜笑道，“你的生意被我们一群孩子比了下去，这才是真正的笑话。”

这话捅直戳何掌柜的肺管子，他的脸色一下子就黑了。“何掌柜，这些人是干什么的、做了什么，我想我就不必介绍了，因为你心里比我还清楚。”

白芜指着那伙地痞流氓说道。“所以现在，咱们就清算一下，看看你该给我多少赔偿吧。”

“慢着！”

何掌柜呵斥道。“你红口白牙这么一说，我就得给钱？凭什么？”

他白了一眼杜二，鼻孔出气，“杜二确实是我手下不假，但他要做什么是他自己的事情，跟我没关系！杜二，你说是不是啊？”

杜二点头如捣蒜，“是、是！针对白氏玉器行是我自己的主意，我、我看不惯他们，想给主子出气，这都和老爷您无关呐！”

何掌柜满意地点点头，“听见了没？是他自作主张，你们要找赔也找他去，找我干什么？”

白芜正要说话，墨怀柳先开口了，“下人犯浑，何掌柜自身也有一定责任吧？你自己管教不严，却想着推卸责任，真是可笑。”

何掌柜理直气壮，“这件事本身就与我无关，谈何责任？我还要质问你们来我府上闹事呢！小心我把你们告上官府！”

“好啊，那咱们现在就去！”

白芜当然是不怕的，且不说县令是她白家的熟人，这件事闹大了被官府调查，最后定会水落石出证据确凿，吃亏的也还是何掌柜。何掌柜本来是想搬出官府的名头吓唬吓唬这两个孩子，却没想到对方不仅不怕，还显得更加兴奋了。这反倒让他心虚了，毕竟杜二可是他亲手派下去捣乱的，要真是被查出来，自己绝对吃不了兜着走。“……咳，老爷我心善，你们私闯民宅闹事，我就不和你们计较了，官府，也不用去了！”

何掌柜挥挥手，故作大度地说。白芜翻个白眼儿，“是你自己怕了吧？”

“你……”何掌柜站起来，指着白芜刚想骂，就看到旁边的玄羽挥了挥拳头。何掌柜一眼就看出眼前的壮汉不好惹，只好忍住了骂人的冲动，顾左右而言他，“总之，这件事和我无关，我可以把杜二交给你们随意处置，但是你们别再来烦我了！”

墨怀柳挑眉，“这么说，何掌柜是不打算赔偿了？”

“都说了这不是我干的，我凭什么赔？”

“好，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墨怀柳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别后悔。”

何掌柜愣住了，下意识问道，“什么意思？”

回答他的，则是墨怀柳转身离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