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他更过分,要求大人将曹春娘送给他,大人不答应。他找了个借口支开所有人,将大人害了。”
三人成虎,这么多人全说的是韩㣉坏话,在外面围观的群众已经相信七七八八。正在大声议论之际,两个身穿侍卫服的侍卫,带来一个正主。“草民曹春娘拜见三位大人。”
沈继祖两人稍稍松了口气,曹春娘去韩府之事他们知道。其实韩㣉并未让曹春娘上堂,韩侂胄几人一番合计,曹春娘这样的证人要是不上堂,韩㣉的名声很难洗清。给曹春娘一说,对方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这次刘德秀抢到发言权:“曹春娘,他们说韩大人为了你而杀陈源,你将当日所发生的事说出来。”
“草民遵命,”曹春娘看都没看旁边的几个陈府之人一眼,将韩㣉教她的话,和她自己想的一些话说出:“当日韩大人未去陈府之前,陈源已得到一封匿名信。所以韩大人虽易容去陈府,一去就被陈源认出。若非如此,陈源也不会让草民和留香作陪。韩大人喝了些酒后,假借不胜酒力为借口下去休息,带路的人已得到陈源和瑛兰的吩咐,将韩大人带到草民住的地方。陈源让草民去陪韩大人,并以归还草民女儿为条件。草民回到住处后,韩大人问了草民一些话,知道草民的惨事,将他来的目的说出。韩大人问了草民不少事,打听到陈源许多罪证。那天晚上,韩大人靠在客厅一张桌上,在那里一直睡到天亮。可笑陈源那些人还以为我们有什么?以韩大人的身分地位,岂会看上我这种残花败柳之身?第二天一早,陈源和瑛兰急不可耐来到草民住的小楼,急于向韩大人证明他们所谓的清白,与留兰等被他强迫来的那些女人说好,在韩大人面前演一出戏,事后会放她们离开。没想到最后被韩大人识破,陈源不知怀有什么目的,将客厅中的人遣散,最后的事草民也不清楚了。”
“你撒谎,”瑛兰十分激动,指着曹春娘:“大人,她撒谎,事情不是这样的。”
“肃静,”沈继祖将瑛兰的大喊声打断。曹春娘终于看向瑛兰,冷笑道:“事情不是这样的,那是什么样的?”
瑛兰呆了呆,她很想说出韩㣉喝回春散兑的酒之事。可这样一来,她们说的那些话将会全部被推翻。面对曹春娘这样的大美人,陈源居然要喂韩㣉回春散?傻子也知道陈源有问题。曹春娘的一番话,将大家对韩㣉的不信任打消不少。双方正在大堂上争执,两个禁卫带上来一个年青人。“三位大人,此人名叫谢刚,是海寇五大头目之一。他说有此案重要线索,特来公堂报与三位大人。”
谢刚虽是重要的人,韩㣉一个字都没在奏折上谈起,三人也是第一次听到。彭龟年见谢刚居然一脸风轻云谈,没一点海寇头目应有的待遇,惊堂木一拍:“来人,给他戴上枷锁。”
“彭大人不可,”同来的一个中年禁卫赶忙将要动手的衙役打住:“谢刚已被皇上赦免。”
彭龟年皱了皱眉头:“他是海寇头目,皇上为何要赦免他?”
彭龟年的质疑虽有些大胆,他有质疑的权利。他是刑部尚书,是朝中大臣。宋朝很开明,就算皇上也不得胡作非为。当然,要是碰到宋高宗那样的昏君,彭龟年再大胆也不敢质疑。中年禁卫说:“彭大人,谢刚在剿灭海寇上立了大功,其功足以让他得到赦免。”
都说到这份上了,彭龟年没再质疑:“谢刚,你有何重要线索?”
谢刚看了堂下众人一眼,说出他来京城应该说的话:“我早年做了一些错事,误入贼窝,现在只想做些弥补。知道三位大人在审陈源一案,特来将我所知道的事说出来。陈波当日在泉州码头找到一个生意人,那个生意人叫冯布,让冯布给他们找些人,去杀一个叫马德鑫的商人,最后又让冯布假装绑架他的女儿,绑架完后,将他女儿蒙上双眼,直接交给陈源的人。”
“你胡说,”陈波慌神了,颤抖着手指着谢刚:“你这贼寇,我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要诬蔑我?”
“啪”一声惊堂木响,彭龟年瞪着谢刚:“就算你已免去以前之罪,若是敢在此胡言乱语,本官定要将你打入大牢。”
谢刚哪会怕彭龟年恐吓,从西岩岛回来,韩㣉和他谈了好久的话。他的一切、包括来京城见赵扩,韩㣉都已经为他安排好了。韩㣉在为赵扩私下所上的奏折上写得很清楚,这次能剿灭海寇,他要占首功。就凭这份首功,要赦免他的罪一点不难。昨天下午由韩侂胄通报后,他得到觐见赵扩的机会。“大人,我岂敢在这里胡言乱语,因为那冯布是我西岩岛的海寇。我作为大头目之一,这些事自然很清楚。”
谢刚说完,陈波双眼一黑,晕倒在地。瑛兰软软坐在地上,呆呆念道:“事情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