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全是自家人,两小也没能管住嘴,二丫说:“他可能以为哥哥还在流求,要是我们现在去,说不定能碰到他们。”
虽有些人没说话,韩㣉看她们的样子,都相信穆斯泰去了流求,没再让她们瞎猜。“我在流求的时候,已经将三大势力联合起来,他们一定以为我已经派人来内陆报信。无论新城的战果如何,他们绝对不敢再去流求送死。他能说出去流求,说明他已经猜到我们会来。”
赵丹一脸失望,转头问周宏:“你知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在台州谁和他亲近,老实交待。”
周宏心里非常害怕,他对这些人有所隐瞒。毕竟是管码头的官,哪能和穆斯泰没有往来?平时向穆斯泰提供方便,收过对方一些钱财。他不知道穆斯泰究竟犯了什么事,哪敢乱咬人出来?“公主,下官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像穆斯泰这种大富商,不说在台州,就算在京城,和他往来的人也不少。要是公主有什么地方用得着下官,下官愿效犬马之劳。穆斯泰的势力不小,不知穆斯泰犯了什么事,还请公主明言。”
赵丹虽有些不爽,周宏说得不错。她在京城也听过穆斯泰的大名,想必一些大臣也和对方有交往。要是查下去,不知会牵涉多少人。脑袋有些痛,看向韩㣉。韩㣉说:“周将军坐下说话,穆斯泰犯的事不小。泉州的海寇周将军应该知道吧!那些海寇是穆斯泰的人。他以建慈善堂为名,暗中招集不少人去流求,成立一个叫新城的势力。我们从新城收到大量他们打造的兵器、盔甲。”
周宏原本已经回到坐位面前,听到韩㣉的话惊呆了。海寇势力相当于占山为王,自私纠集大量人员,打造兵器、盔甲,已经相当于谋反。这事闹得太大了,周宏又跑到中间跪下:“公主,下官绝对和穆斯泰没什么关系。非要说关系,他的人常在码头运送货物。下官、下官只是认识他的一些手下而已。”
老实的人不多,连康宁等人也不相信周宏和穆斯泰只有这层关系,至少收过对方的好处。赵丹知道韩㣉的意思,现在没时间谈这些事:“起来吧!清者自清,现在最重要的是查到穆斯泰的下落。来人,将那三个亡命之徒带上来。”
周宏起身后,再也没开口,一直在想如何解决此事。很快三个被反绑双手的勇士带到,赵丹拿起一个士兵找来的木方,狠狠拍在桌上:“穆斯泰在什么地方,从实招来。”
三个都一个样,低着头装傻。赵丹火了,正要大刑伺候,韩㣉说:“将那二十几人也押上来。”
二十七人被押到后,韩㣉来到三个装死的人面前,指着领头的年青人:“你们要想证明是无辜的,就得配合好我们。有没有人知道他是谁?”
“大人,小人知道,”一个高壮的壮年男子抢答成功:“听范掌柜叫他郭靖,我们来台州后,他找到我们。后来范掌柜说,我们将东西押运到码头后就可以回去了。大人,我们只是帮他们押运东西,真不是和他们一伙的。”
“郭靖?”
韩㣉呆住了。他想了想,郭靖好像还真是这个时期的人。当然,他再傻也知道,书中那个郭靖是个虚构的人物。一时没接话,赵丹兴冲冲替他说:“是不是和他们一伙的,就看你们老不老实。除了他,你们在台州还有没有接触过其他人?”
壮年男子摇摇头,指着前方一个年青人:“小人是衢州悦生客栈的伙计,他是我们的范掌柜,范掌柜带我们到一间客栈住下就离开了。没过多久,海运大酒楼的人和郭靖到来,让我们将这些东西送到码头。”
韩㣉给赵丹起了个头,赵丹基本上知道应该怎么做了。她可以肯定,这三个亡命徒才是头,其他人可能真是无辜的,没再审问那些无辜之人。“郭靖,穆斯泰在什么地方去了?你们在码头还有没有其他人?说出来,我可以放了你。”
郭靖不愧叫这名字,傻傻摇了摇头:“我们这些小人物,哪知道穆斯先生在什么地方?我们只是想运送东西去福州,坐船出海,我们几人就可以了,没必要找多少人,码头哪有我们什么人。”
郭靖越是这样说,赵丹越是相信码头有他们的人,心里有些激动。现在她们已经派官兵将那里控制住,她心想要是抓的人多,一定可以打听到穆斯泰的下落。“你们三人,谁要是说出穆斯泰的下落,我就放了谁。要是一个都不说出,你们三个都得死。”
“你们凭什么抓我们?”
郭靖怒声问:“我们只是穆斯先生的伙计,又没犯什么事。刚才的事,也是害怕遭了你们的暗害,想逃生才不得已反抗。”
赵丹怒了,她认为就是另两人是无辜的,这个郭靖也不可能无辜,木块一拍:“拖下去,先打他五十大板,看他老不老实。”
两个禁卫押起郭靖就要朝外拖,被韩㣉阻止,韩㣉来到郭靖面前:“打板子这些太没新意了,我有一种刑,保证你没听过。”
今天天气不怎么好,阴沉沉的天气,仿佛在提醒大家夏季过去,秋天已经来临。在市舶司军营后面,有一块不大的空地。此时在这块空地上,围满了闲人。“你这个方法行不行?真能让他受不了?”
问话的是谢夕韵,韩㣉朝她身上扫了一眼,被她瞪了一眼,在她耳边轻声说:“应该行吧,反正不好受。以后你要是不听话,我就用这招对付你。”
可怜的韩㣉,虽和谢夕韵相处了几天,每时每刻旁边都有多余的人在,一直没能占谢夕韵的便宜。旁边的赵丹看不惯他们打情骂俏,大喊一声:“行刑。”
此时在人群中间,大侠郭靖坐在一张大椅上。拇指粗的麻绳,从肩膀绑到脚腕。身上的衣服都在,他的鞋不见了。光着脚绑在一条较宽的长凳上。在郭靖脚的一头,两个士兵拿着几根稻草,对着他的光头开始行刑。这怕是天下最简单、最温柔的刑罚,几根稻草触及到他的光脚时,郭靖连眉毛都没动一下。赵丹拉了一把正在和谢夕韵说悄悄话的韩㣉:“稻草行不行?我们换成铁棍怎么样?要不木棍也行。”
韩㣉自己也有些奇怪,被赵丹打扰,他心里发不出火来,苦笑道:“挠痒痒并不是越硬的东西越好,他们这些人对穆斯泰非常忠心。我曾经对一个海寇动刑?反正什么刑都用了,对方一点没招,只能用这一招了。”
“姑爷这招很好,很难受。”
谢香发声证实:“我和兰姐姐常这样打闹,开始还发笑,最后会让人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赵丹没被人这样弄过,一脸不解:“笑还会难受?等下要是不行,我得换铁棍。”
旁边的周宏一听公主要换铁棍,马上对几个士兵下令:“快去找些铁棍来,木棍也找些来。”
周宠的命令下完,一个年青士兵跑到他旁边说了几句悄悄话,他对两个老大说:“公主,韩大人,饭菜已经弄好,要不要现在用饭?”
“要,我饿了。”
二丫摸着肚子说:“太饿了,看什么东西都没心情,我们先吃饭再让他们行刑好不好?”
韩㣉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没有耽搁:“让他们就在这里行刑,一直要等到他肯招为止,我们先去吃饭。”
他们下来,所有人的生活都由当地官府负责,在军营由军中将领负责,在每个地方吃的不一样。遇到有些清廉一点的官员,可能就是普通的饭菜。当然,要是赵丹在,一般都不会太差。周宏恨不得让他准备一天的时间,这么一点时间,来不及去城里操办。大家走进主营,很快一群士兵端来一碗碗丰盛的菜肴。赵丹这些不知民间疾苦的人还罢了,韩㣉暗暗称奇。一大盘烤全羊,坐在桌边都能感受到它的香味和热量,看样子是才出炉的。这是一只十来斤大的羊羔,烤得全身油光水滑,只看起来都能令人食指大增。可能没什么招待的,还有一盘炒羊肉,一大碗炖羊肉。一只清蒸鱼,两碗鱼汤,一大碗炖鸡汤,一盘炒豆腐,其它就没什么了。这些东西在沿海的军营,能拿得出来并不稀奇,但要在如此短的时间办出来,还是要花不少心思。因为不是他们一桌,没去任务的有一百多人,二十桌全是这些菜,只是其它桌少了一盘烤羊羔,烤羊羔只有两桌。周宏看起来很不好意思,起身说:“还请公主韩大人见谅,时间太仓促,来得及弄其它东西。”
“已经不错了,”韩㣉见周宏站着不入桌,指了指一张空凳:“你也来坐下一起吃吧!”
“你们吃,我不饿。”
周宏见摆在主营的两桌,每桌坐了些人。本想解释一下,一桌是给赵丹一人弄的,另一桌才在大家的菜。见他们想一家人一样,想了想还是没有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