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欣赏的半百老妇,刚将眼睛凑上,“妈呀”一声叫出,双手一抖,千里镜重重摔在地上:“妖怪,有妖怪,好大一只眼睛。”
妖不妖怪几个丫鬟没心思听,谢香十分心痛拾起千里镜,凑到眼前看了看。松了口气:“姑爷做的东西真是不错,这样也没摔坏。”
不止是女人才爱八卦,谢深甫这边很快说到韩㣉。谢采伯问:“爹爹,民间对未来妹夫的评价非常高,说他是文曲星下凡,辅助皇上兴我大宋的仙人。这些虽是那些愚夫之见,爹爹以为他到底如何?是个什么样的人?”
“是啊爹爹,”谢渠伯接道:“我们也知道他一些事,发明琉璃酒精、一系列政改、灭海寇贼匪等等。但听说他以前是个纨绔子弟,逢水难开了心智,吹得太神奇了,真是这样吗?”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谢深甫想了一会,苦笑道:“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这世间上真正了解他的人,可能只有他自己。他一身是秘,一次水难,从一个纨绔子弟,突然变成一个不世奇才,太过不可思议了。这些现在都不重要,他对我大宋、对皇上的忠心,就算那些不满他的人也不得不认可。什么都好,就是行事作风太特别了,让人时不时要替他捏一把汗。”
谢采伯兄弟俩对望一眼,他们当然知道谢深甫的脾气,能得到他老爹如此评价,不用看到人,已经能说明许多事。一直在京城的谢汇伯说:“爹爹不是常说,越有本事的人越是让人看不懂吗?子健就是这样的人。大哥二哥,子健虽才智非凡,待人却非常好。就连马常他们,子健也从不将其当着下人看待。上次来拜见爹爹,他见马常的娘腿脚不便,由马常媳妇搀扶着走。第二天就送来一辆轮椅。那轮椅做得太好了,人坐在上面可以由人推着走,去哪里都可以,非常省力,连十来岁大的小孩也能推着走。放在任何地方,还可以当坐椅。我敢说以前绝对没出现过这种轮椅,目前京城也没卖,一定是子健自己造出来的。二哥,二嫂的父亲不是腿脚不便吗?下次让他再带一辆来。”
轮椅这些还好,赵丹没朝宫里面搬。但她说过,以后要是她皇爷爷皇奶奶的腿脚不便了,要做更好的给他们送去。韩㣉作了个顺水人情,在谢家赢得不小的声誉。谢采伯点点头:“能对一个下人如此,他不但有才智,更有仁德,的确非常难得。”
谢渠伯一听居然有如此神奇的轮椅,准备再打听一下,叫马常的中年门卫跑进来:“老爷,姑爷来了,还带来一车酒。”
一大家人还未走到大门口,韩㣉带着一群谢府下人,抱着一个个大土坛走来。……老婆有令,韩㣉哪会抽不出时间?原本今天他要去再观察一下水力破碎车,那东西非常重要,他准备试验成熟后,在有条件的地方还建些,以后有大用。听到谢夕韵的召唤,将跟屁虫赵丹也支到忙开业的事去了。出来的一大群人,大半韩㣉不认识。谢深甫那些长辈当然不会出来迎接,只有谢夕韵和谢汇伯、几个丫鬟面熟。见两个壮年男子与谢汇伯并肩而行,猜到两人的身份,正要行礼招呼,谢汇伯喊道:“子健来得正好,今日大哥二哥他们全都来了,我来给你介绍。”
一番介绍不提,谢采伯说:“早就听说过子健大名,如此年青就有这般成就,小妹选对人了。”
“要是老你家会同意吗?”
韩㣉暗自腹诽一句,脸上一点看不他刚才腹诽过:“大哥过誉了,不过是些小打小闹的成绩,哪能谈什么成就?待以后若能为我大宋收复中原、一雪前耻,那时才能说成就。”
高人说话就是不一样,装B装到让老婆也崇拜,已经可以谈成就了。谢渠伯说:“子健文武全才,出将入相皆能胜人一筹,收复中原的大愿一定能完成。”
每人总要表示几句,韩㣉轻叹一声:“出将入相的本事我倒是想,就算真如二哥所言,要想收复中原还有不短的路要走。到时必须靠大家齐心协力,非是一人可为。”
谢家每人说几句,不是平常那种客套的口水话,是一种考核试探。大家对韩㣉的回答非常满意,谢夕韵的大嫂柳氏带着一脸笑意说:“小妹真是选对人了,看来真是一家人。我们正要开席,子健就带着酒来了。”
众人哈哈大笑,携手走进大厅。没有成婚有很多顾虑,谢夕韵虽近在咫尺,韩㣉也只能看着,没什么事连话也不便多说几句。谢家能打破常规,让谢夕韵出来见他,已经是谢深甫了不得的让步了。韩㣉一进来就看见谢深甫抱着一个婴儿,见过礼说:“小妹她们和瑞安公主弄了一个公主轮车坊,造了两种车,除上次我带给马老哥的那辆成人轮椅,还有一种婴儿推车。有事的时候可将婴儿放在里面,出去的时候也可以推着婴儿走,比成人轮椅更安全。明天我就让人送一辆过来。”
许多人去未婚妻的家里,巴不得将所有好东西都送出去,当个败家子也在所不惜。现在的韩㣉,就是这么一个败家子。谢深甫开始对韩㣉搞的这些不感兴趣,见马常的母亲坐在轮椅上,整个人的精神面貌都变了,变得更加开朗高兴,在实用性方面更不用说。谢深甫和其他人一样,逐渐接受韩㣉搞出来的一些新奇之物。这些东西,正在慢慢改变这个世界。“你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