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跨栏只有一百五十米,人马一晃而至。一些望远镜中的双眼大睁,以为男子就要撞到跨栏上,只见战马前脚突然离地,紧接着两条后脚也离开地面,身体朝上方腾起。有惊无险跨过障碍。每个跨栏相隔了至少一百米,男子跨过第一个跨栏后,速度减了两分。快到第二个跨栏时,再次双脚一紧,手提马缰安全渡过。四个跨栏渡过后,男子来到一个两三米宽的急转弯前,将速度放得很慢。一手勒紧马缰,身体朝左边倒下,弯下腰成功将地上海碗大的竹球抓住,一只马脚没收住,踩在白线上。赵曮仿佛是对方的亲朋团,激动站起来,指着前方:“好险,差点就出线了。”
赵丹感觉有些不对劲,问韩㣉:“踩线会不会被扣分?”
“踩线扣半分,出线扣一分。”
谢夕韵解释完,壮年男子来到只有一米宽的路段,又没能控制好马,一脚踩在外面。赵曮摇了摇小脑袋:“这么宽的路,居然也出线了,怕也是才学会骑马。”
赵丹双眼看着前方,嘴没闲着:“再怎么人家也比你强,你学了一段时间居然放弃了,真是丢我们的脸。”
“我回去就开始重学,以后一定比你、比他要强得多。”
赵曮没敢得罪赵丹,到嘴边的话改了口。有几个老大在,这个操场还文明。左右的观众虽然激动,很少有大声喧哗之人。在右边几个身穿长袍的人中,一个身材高大、长着一张大红脸的中年男子摇摇头:“这么点路,跑得慢也就罢了,居然超了三次线、两次踩线。宋国这些人的骑术,在我西夏连普通的妇人也比不过。”
“乌古大叔说得是,”旁边一个长得颇为文秀、五官端正的年青人说:“此人排在六十几名,不说其它,举重应该不错,马术差到这种地步,真让人有些惊讶。这次骑术比赛不知是何人安排的,很有新意,也很适用。要是在我西夏,难度还得加大一倍才行。”
“何止一倍,加大几倍都没问题。”
刚才说话的中年男子说:“如此新颖的安排,十有八九是出自韩㣉之手。此人真是位不可思议的奇才,一个小小的马术比赛,也安排得如此精彩。”
几个西夏人还未吹完,场上比赛的壮年男子结束他的科目一考试。没过一会,在东边看台前面的十个官员,每人举着一块两米高的木牌。木牌虽高并不重,是一根三指宽的木条上面,钉了一块米高的黑板。的确是黑板,因为这块板是黑色的。并且上面也没什么纸,一切从节约出发,每块木牌上面用粉笔写了一个数字。让人有些不可思议的是,这些数字竟然不一样?两头的木台都有个主持人,这边的主持人是个头大身粗的中年将领。两边的主持人都是将领,这是韩㣉刻意安排的。韩侂胄负责武举,这次武举的一应筹划,几乎都是韩侂胄父子俩商量的。俩父子都不喜欢太监,干脆罢了太监的主持之权。这个决定,还和郑安几个大太监,在赵扩面前打了几次嘴仗。因为一直以来朝中大小事情,许多都有太监主持,虽最掌权的主持人是礼部,一般喊话都由太监。这次罢了他们的喊话权,众太监很不爽韩㣉父子俩。中年将领提着一个有近米长的大喇叭,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一点不费劲。左手提着喇叭开喊:“本次骑术比赛,去掉一个最高分八分,去掉一个最低分六分,赵进升最后得分,七分。”
来得早的已经懂了评分规则,比如赵惇就在摇头:“以后我大宋用酒精换来的马,每个县发些,供这些习武之人免费学习。”
“父皇想得周到,”赵扩拍了句马屁说:“的确要普及一下,这个赵进升的名次不低,居然只得了七分。宁可让这些习武之人多学射箭骑马,以后的笔试分,还可以降一降。”
现在的笔试分只有二十,赵扩仍觉得高了。这也说明现在的赵扩,已经受到韩㣉那个“文明和野蛮之国”的言论影响。完全没懂的是赵丹几人,谢夕韵已经听韩㣉说过,两小有时候在吹牛时,也听到一些,宫中这些人完全不知道。不用赵丹出马,赵曮像在说梦话似的问:“总分不是十五分吗?七分是怎么评的?我见他一共出线三次,两次踩线,加起来应该被扣四分,还有十一分才对。怎么少了四分之多?”
大家都看向韩㣉,韩㣉说:“卫国公说得是,他一共被扣了四分,放在转弯处的三个球也抓到了,要不然每失掉一个球,就会被扣一分。除了这些扣分的项目,还有速度。他的速度不怎么快,你们看比赛的香,每支香都有十个刻度。上面五个刻度,每燃掉一个扣一分。下面五分刻度,每燃掉一个扣两分。”
“那去掉一个最高分、去掉一个最低分是怎么回事?”
赵丹可能怕别人怀疑她的智商,又补充道:“我的意思是为什么要去掉最高分和最低分?去掉之后又是怎么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