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有人如此出风头,以一条直线的形势,箭箭命中不同的环。傻瓜也知道壮年男子是有意的,一时大家对他的兴趣,还要胜过刚才满环的年青人。士兵还在取箭,在韩㣉等人的后面有声音传来:“上次的骑术比赛我见过此人,他是第一个得十五分的人。剩下的五箭不用说,绝对十五分。加上骑术的十五分,已经有三十分了。他这名次可能在几十位,就算保持这个名次,要是在笔试上再拿些分,他很可能会登科。”
这次的武举招三十个将领,的确照这样下去,这个壮年男子很可能为将。在三排官员的四周,还有一些官员家属围观。康宁见大家对这个壮年男子十分关注,跑到刚才说话的年青女子面前:“这位小姐,你可知他叫什么名字?”
“他叫宁慕白,”得到汇报的韩㣉念了一句,满意说:“骑术和箭术都如此好,此人的确是个人才。无论能不能为将,都可以将他招揽到军中。”
计分的五箭开始,宁慕白再没装酷。抬起一箭射向左边的个箭靶,一点不出大家所料,命中十环红心。其后的四箭,左右各射两箭,中间只射了一箭,五箭十五分,轻松收入囊中。射箭的浮动性更大,有些排名低的,胜过排名高的人,这种现象十分正常。宁慕白比完没过多久,一个中年男子上场,还未射箭,就吸引了不少双眼睛。这个中年男子比身边的人高了一大截,身上的肌肉鼓起。头大眼大,看起来十分威武。他一张大掌拿着米长的弓,感觉像拿玩具似的。还在试弦,无聊的赵丹说:“你们猜此人的箭术如何?”
“一定非常不凡,”赵曮给出他的理由:“因为这人长得太健壮了。”
二丫附合:“我看也应该很不错,但他如此健壮,举重居然也没排得很高,有些奇怪。”
几个小孩几乎说的都一样,全是满分。韩㣉笑着说:“射箭和身材有什么关系?刚才那个箭箭十环的年青人你们忘了?人家的身材并不怎么样,照样有如此好的箭术。”
赵丹觉得韩㣉说的有道理:“射箭的确和身材无关,但他的眼睛那么大,射箭应该不差吧?姐姐觉得如何?”
谢夕韵看着韩㣉笑了笑:“你最聪明,根本没说他的箭术如何,我觉得他应该比不上刚才那个年青人。”
谢夕韵也聪明,基本没说这个中年男子如何。没让他们瞎猜多久,中年男子张弓,一下子将弓弦拉到满月。瞄了好一会,弓弦瞬间弹出,众人感觉她们也听到了弓弦弹出的声音。箭羽瞬间消失在大家的视线中,说消失一点没错。大家朝箭靶看去,上面空空如也。呆了半晌后,赵曮惊声问:“箭在哪里去了?莫非他脱靶了?”
不用再证实,中年男子真的脱靶了。他自己感觉也有些不好意思,揉了揉眼睛,摸出第二支箭又瞄了一会,一箭射出。这次没有脱靶,箭稳稳钉在一环的大框中。“太垃圾了,简直还不如我。”
赵丹补充道:“要是我能拉开弓弦,一定比他要好得多。”
比赛不一定很精彩,但十分吸引人。流求来参赛的十几人,分在这边的只有三人。一个脸色较黄、手臂粗长的年青人出场,被马芳认出:“那是谢叔叔。”
这个年青人叫谢大雷,是百家寨的一员猛将,韩㣉在流求就认识。赵丹问:“流求的人住在你们那里,他们的箭术如何?”
韩㣉虽认识这些人,但这些人的骑术箭术他不知道。他给每人配了箭和马,让府里一个下人带着他们,天天去城外训练。他的事又忙,没有打听这些事:“流求的人因为要对付新城那些贼匪,连许多女人都会射箭,想来应该不错吧!”
“刚才出场的湛大哥箭术也不错,”二丫说:“湛大哥得了十三分,这个谢大哥的排名很靠前,箭术应该不在湛大哥之下。”
这次二丫说对了,谢大雷拿起箭试了一会,抬起弓,稍朝左边偏了些,一箭射出,得了个八环。接下来的九箭,全在八环以内。众人松了口气,大丫说:“满分应该没问题了。”
谢大雷的十五分拿到,时间已过午后。雨虽停了,怕昏沉沉的天影响大家发挥,决定明天一早再开始比赛。……宽敞的韩府主厅,一盏两米宽的花式琉璃灯,如一大丛鲜花盛开。十二个花朵灯盏,照得大厅一片通亮。在大厅之下坐着三人,一个须发半白、面容瘦黑的老者抬起头,看了一会头顶的大灯,叹声说:“忠侯真是位不世奇才,不到一年时间,就发明了这么多的东西。这琉璃灯一出来,就被众人一番疯抢,我也是前几天才买到几盏。这东西比起以前的普通灯盏好太多,又好看又亮。”
“刘兄说得是,”坐在老者旁边一个身材矮胖、双眼只有豆大的中年男子接道:“不说别的,就是一个梯子,忠侯也设计得如此巧妙。那叉梯如此简单,又轻巧方便,一人就能安全上下,以前的人居然没想到如此做?想想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中年男子说得不错,这年头有梯子,长的短的都有。但叉梯还真没人设计出来,的确有些不可思议。韩㣉搞得十分周到,专门有叉梯卖。因为缺铁料,叉梯是木制,比起以前的单梯的确要方便得多。赵丹忘了将叉梯的冠名权弄过来,现在京城已经有几家开始制作叉梯。坐在左边的另一人是韩桧,韩桧现在只负责管韩府内的事务,不再管商业方面,比起以前要轻松不少。韩㣉是韩桧看着长大的,说是子侄也不为过。听到这些人夸赞,韩桧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少爷做这些,也是为了改善大家的生活,方便百姓。只是做的东西太多,从早上忙到晚上,太累了。这次让二位久等,实在不好意思。”
“韩兄哪说这些话,我与韩府几十年的交情,等这点时间算什么?”
老者说:“韩兄说得不错,忠侯做的这些东西,的确改善了大家的生活,方便百姓。只是天下这么大,有些东西只凭韩府一家做,难免会顾及不到更多人。就像琉璃那样,琉璃那么大的量,由众人协助,现在仍是供不应求。要是能扩大经营,不但可以早日惠及天下百姓,自家生意也能翻数倍。”
另一个中年男子很有默契,将老者的话接过去:“的确如刘兄所言,忠侯做出来的这些东西,哪一件都是利国利民的大事。比如水泥,那东西的作用太大了,只是成本太高,忠侯忙不过来,交给朝廷研制。听说朝廷已经在徽州几个地方建作坊,还有忠侯设计的那种水力破碎车。有朝廷来做,一定能更早惠及天下。”
韩桧只是笑了笑没有接话,他知道这两人的来意。不说这些事他做不了主,就算能作主,他也不可能答应。大家又聊了一会,韩㣉带着几女进来。两人起身行礼,老者说:“刘德树见过忠侯,少夫人,两位小姐。”
“方信州见过忠侯,少夫人,两位小姐。”
韩桧没有给韩㣉介绍,他已经安排人在门口等韩㣉,韩㣉现在已经知道这两人的身份和来意。韩㣉早就猜到一些事,他搞的琉璃酒精这些东西,和任何人都没冲突,不会影响到谁。有些人虽很想入股,无论亲疏都不好意思提出来。他后来搞的酒就不一样了,天下酿酒的人不知有多少。他的酒一出,那些人的酒会遭受到严重冲击。这两人,就是大宋目前最大的酒商。叫刘德树的老者,是大宋最贵酒清风醉的东家。他还有个身份,是宋光宗唯一的妹妹、成国公主赵纤府上的管家。那清风醉是成国公主的产业,可能也是这个原因,才会在大宋如此红火。成国公主赵纤韩㣉认识,是个看起来很高傲的半百老妇,见过三次,只有见礼时才说过一两句话。现在大宋没有王爷,加上赵丹才三个公主。成国公主是赵扩的姨,很得圣恩。另一个叫言信州的中年男子,是以前御酒碧玉露的东家。他也有个身份,是吏部尚书方信孺的哥。两家的后台都硬,要不是韩㣉的后台比他们更硬,说不定这些人早就找上门来了。“两位请坐,有什么事我们坐下说。”
时间太晚,赵丹回宫了,进来的是韩府几女。几女在门口已听人说过,这两人的大概来意。除谢夕韵带着一张笑脸,几女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分主客坐下后,方信州一来就开始给韩㣉戴高帽:“我们刚才正在议论,不到一年的时间,忠侯就造出那么多的东西,全是些利国利民之物。最难得的是忠侯并不独享这些东西,最大的琉璃生意,忠侯和不少家合伙。能活人的酒精,忠侯交了大半给朝廷。作用最大的水泥,忠侯想也不想就交给朝廷,实在令我等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