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施承寿点点头:“他的府在城东,是座很大的宅园。只是他和苏师旦那些人关系很不错,要是去那里,可能不太保险?”
韩㣉的确想去找阿布尔格,施承寿在广州没什么势力,只能充当打听消息的角色。阿布尔格这种巨商不一样,他知道阿布尔格是个聪明人,应该不敢出卖他们。还在想,谢夕韵想到一个人:“要在这里和苏师旦那些人斗,的确要拉些人才行。阿布尔格和我们只有一面之缘,就这样去找他有些冒险。不是说这里的通判华盛与苏师旦他们不和吗?不如我们去找华盛,他好歹是这里的通判,应该能帮到我们一些忙。”
……这年头只有当地一把手才有公房做,包括二把手的通判,也只能自己想办法。宋朝的待遇好,一般的官员,只要不在京城都买得起房。十几人护着三辆马车,来到城北一座院门前停下。开门的年青人看了眼易容的韩㣉几人,脸色稍有些奇怪:“你们是?”
“我们找华大人,有要事相商。”
韩㣉也不想如此麻烦,这次比不得陈源。上次他办陈源太过鲁莽,要是陈源的兵马在城内,那就有好戏看了。那些兵马很可能会在城内乱杀一通,一旦大量普通百姓遇害,赵扩再看重他,也要将他一抹到底。黄贯庭作为守将,他那三千兵马全在城内,这是韩㣉不敢向陈源上次那样冲动的原因。年青人很干脆,连进去禀报都省了,直接将他们带到主厅。还算大套的主厅坐着两人,年青人对一个拿着一本书的长脸中年男子说:“父亲,他们找你商量事。”
中年男子看了进来的十多人一眼,起身问:“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韩㣉对这家人的印象不错,全都很干脆。他听施承寿说过,华盛是个难得的清官,只看这座宅院就能看出。这座院落不大,目前他们只看到四人。大厅中的家具很普通,厅中的一个中年女子,还在缝补一件衣服,见他们到来才住手。见人家都很干脆,韩㣉正要亮出身份,一个年青道姑问:“听说华大人是位清官,在广州也有不少年头了,不知你对转运使苏大人的看法如何?”
韩㣉很小心,虽然从施家直接来到这里,全程坐马车。怕有人在外面监视,他们几人都易了容。谢夕韵穿着一套件普通的披风,只在嘴上贴了两片八字胡须。赵丹将她以前骗李凤娘的那身行头都带来,扮成一个肤色较黄的年青道姑。刚才的问话,就出自于赵丹之口。这话问得有些不着调,华盛皱了皱眉头,朝他们挥了挥手:“如果你们是来问这事的,你们现在就可以走了。”
韩㣉看了不爽的赵丹一眼,笑着说:“华大人,这位是瑞安公主,在下韩㣉,来找你商量一些事。”
韩㣉这话一出,连坐在椅子上缝衣服的中年女子也被惊起来。一家人呆呆看着他们,谢香拿出一卷圣旨。无穷拿出一个巴掌大、椭圆形的金黄色金属牌,这块金属牌是赵丹的身份牌,纯金打造。无穷可能见华盛如此冷对赵丹,心里也很不爽,递给华盛:“这是公主的官牌,你是个通判,不会不认识吧?”
华盛很小心,看到没展开的圣旨他不放心,将赵丹的官牌接过来。一面刻着赵丹的名字和封号,另一面有大宋二字,底部还有不少纹理,很难模仿。“下官华盛拜见瑞安公主、忠侯。”
华盛一拜,另两人跟着朝赵丹方向跪下。赵丹找了张椅子坐下才开口:“起来吧!我们来这里之事,不能对外透露半个字。”
“下官一定不会对任何人透露,”华盛朝年青人看了眼,对方跑出去安排不提,很快中年女子也离开。韩㣉没再耽搁时间:“皇上让我们来查苏师旦,我们已经掌握他不少罪证,本想直接抓人。听说他在这里的势力不小,守将黄贯庭还是他的拜把兄弟。要是我们抓他,黄贯庭会不会起兵对抗?”
华盛到现在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看了道姑打扮的赵丹一眼:“苏师旦在这里的势力的确不弱,黄贯庭自身就不干净。何况他和苏师旦有那种关系,一定会做垂死挣扎。但他那些手下,敢犯上作乱的应该不多。”
这事韩㣉想过,但他不知道这里的情况。这些人要是敢起兵对抗他们,形同谋反。谋反也要不小的勇气,不是那个人还真不敢如此。“你估计会有多少人听他的?”
华盛想了一会说:“不会超过一半,但苏师旦还有一个爪牙,名叫夏利,常年在码头上混,手下有一千多人。那帮人全是些地痞混混,如果被他们唆使,难免不会当亡命之徒。苏师旦手下有五百兵,由任南带领。任南对他十分忠心,很有可能会听命于他。”
一听黄贯庭连一半人都难鼓动,赵丹问:“你能不能将黄贯庭手下那些兵将拉过来,让他们去对付敢跟随黄贯庭谋反的人,先解决他们,再去对付其他人。”
华盛有些为难:“黄贯庭手下有六个营头,其中有两人很可能追随他,但那些士兵就不知道了。除非亮出公主和忠侯之名,有圣旨在手,下官方能控制住军队。就算军营会乱,不至于影响到外面。在中山那边还有两千水军,由罗友章带领。那支军队虽听令于陶治理,忠侯要是去,应该能指挥得动。”
华盛说得有理,那些将对黄贯庭忠不忠好分辨,士兵就难了。要是打着他们的名号,又有圣旨,大半人都不敢动。罗友章属于韩派,虽没证据证明和苏师旦有勾结,韩㣉暂时不想去找他。再说就算能凭人多获胜,要是死成百上千的人,胜了韩㣉也不想。“中山那边的水军不管,以现在的情况来看,苏师旦虽怀疑我们在查他,应该不知道我们来这里。你去打听黄贯庭、任南、夏利三人的行踪。只要搞定那三人,苏师旦就翻不起浪。”
大家没明白韩㣉的意思,赵丹问:“你想将他们拉过来?”
“不是拉过来,是暗杀他们。”
韩㣉的话让大家呆了呆:“为了将事态控制在最小范围,我们只能先除掉他那些爪牙。只要布置得好,他们的人再多也没用。”
这种计划也只有韩㣉敢想,华盛劝道:“忠侯,他们虽都有罪,可还未审?要是这样做,朝廷可能有人会质疑。”
不是质疑,一定会弹劾韩㣉。暗杀是个很大的禁忌,除非对付敌军首领才会如此。对付官员,再大的罪也不能搞这一套。赵丹完全不在乎:“反正他们都是该死之人,早杀晚杀都是杀,杀了也没什么。你说说,我们要如何做?”
谢夕韵也知道问题严重,没答应韩㣉这样做:“可以除掉夏利,但黄贯庭和任南是朝廷命官,不能暗杀他们,再想想其它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