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把手。能请他们吃饭,已经给足他们的面子了。壮年男子端着酒杯站起:“多谢华大人,我冯幸是个粗人,不会说话。我们知道华大人是个正直的清官,要不是在广州,一定会更有作为。”
“冯幸说得是,”中年男子接着吹:“华大人两袖清风,不畏权贵,才能出众,我们都很佩服。只是我们人微言轻说不上话,要是有什么地方能帮到华大人,我们一定尽力而为。”
天下最难吃的是领导的酒宴,吃了一顿,说不定要付出许多倍的回报。华盛摇摇头:“我哪有什么才能,那些不说了。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三人,有什么话都可以说,纯粹是酒后戏言,不要见真。我知道你们的黄将军是个有能力之人,你们都很敬重他。要是有一天他让你们造反,你们会做何选择?”
两人被吓了大跳,戏言也不能乱说,要不是对方是领导,两人说不定已经发火了。等了半晌,才由中年男子回答:“华大人,怎么可能有那一天?黄将军对我大宋忠心耿耿,根本不可能发生那种事。”
“我这不是说戏言吗?”
华盛没有罢口:“酒后吹的东西谁能当真?我只是想看看你们是些什么性格,如果诚实,就值得我华盛结交。”
这两个都是营头,属于末将,能与华盛结交他们并不反对。冯幸说:“既然大人都说戏言了,我就实话实说。造反那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别说黄将军,就算是亲爹娘也不敢答应。”
中年男子点头认可:“那种事谁说都不可能答应。”
华盛脸色平平,也不知对两人的回答满不满意,又问:“要是黄将军让你们去杀人,杀的对象是普通百姓,你们会不会回答?”
两人想了一会,中年男子说:“那也是死罪,黄将军虽是我们的军帅,也不可能答应。”
这两人一点没察觉到,在大厅门口,有个长相秀美的年青少妇,躲在门外偷听。听了一会,匆匆朝后院跑去。没过一会,来到华府另一间小厅。这间小厅的人就多了,全是女人,赵丹、谢夕韵、朱亭等全都在这里。少妇朝赵丹一礼:“公主,爹爹已经问完了,两人回答的都一样,他们并不敢和黄贯庭同流合污。”
赵丹很满意这个结果,这些东西是她搞出来的。她闲不住,韩㣉让她负责挖人的事,她和谢夕韵、朱亭三人想了不少办法。先行试探,只是她们想的其中一个办法。“走,我们可以现身了。”
主厅一时有些冷清,华盛的问题问完,暂时没开口。两人心中还在纳闷,大门被人推开,进来一大群人,女人就占了大半。冯幸两人呆了呆,虽然赵丹这些人没有易容,他们并不认识几女。旁边的华盛没有发呆,起身来到赵丹面前一拜:“下官华盛拜见瑞安公主。”
两人彻底惊懵了,他们虽没见过赵丹,瑞安公主的大名早就听过。以前还曾经YY过,现在本尊就在眼前,以前那些杂念全都没了。一道听起来很有威严的声音传来:“你们好大的胆子,见到公主还不下拜。”
两人被谢香的声音惊醒,离开位置,双脚一软朝赵丹方向跪下:“下官冯幸、曹安拜瑞安公主。”
几个女人还算聪明,暂时没说正事,无穷和另一个宫女,各拿一件东西来到冯幸两人面前,无穷递给冯幸一块金牌:“公主让你看看,这是公主的官牌,你可见清了。”
另一个宫女拿的是卷圣旨,也很大方递到叫曹安的中年男子面前:“这是陛下任命忠侯为钦差的圣旨,你看看。”
赵丹有些不满她的父皇,赵扩虽答应她当韩㣉的跟屁虫,但圣旨上根本没加上她的名字。为此,她将放在箱里好久的公主牌也带来,就是想凭此牌也来个便宜行事。有这块金牌,她已经不需要圣旨了。两人是正规的将领,一般的字多少都认识一些。他们也没敢看多久,连华盛都承认了,除非华盛活久了,敢让人假冒公主。“下官已看,的确是公主。”
两人亲自承认,赵丹很满意,坐在一张椅子上:“这次父皇让我们来查广州,发现这里简直就是个贼窝。上到苏师旦、陶治理,下到像你们这样的末将,都犯了不可饶恕的死罪。你们的将军黄贯庭密谋造反,原本我们准备派兵去将你们一网打尽,华大人说你们两人还算是个忠心正直之人,你们愿不愿意戴罪立功?”
她们并没有得到黄贯庭造反的罪证,甚至消息都没得到。已经无所谓了,为了完成任务,赵丹什么罪都可以加上去。冯幸两人听得浑身直冒汗,这些罪要不是从赵丹嘴里说出,他们根本不会相信。就算现在他们也不敢全信,但没人敢给黄贯庭说半句好话。“公主,下、小人愿意戴罪立功。”
两人都被赵丹加上罪了,不敢再自称下官。几女见他们如此干脆,有点不敢相信,朱亭说:“让你们去砍下黄贯庭的脑袋,你们也愿意?”
年青人的胆子大些,冯幸回答:“只要公主吩咐,我们愿意做任何事。”
几女左看右看,觉得两人不像在撒谎,赵丹还想试试,谢惜韵说:“你们都是聪明人,知道如何选择。我们已派大军驻扎在广州城附近,跟着黄贯庭这些人只有死路一条,如果听公主的,不但可以免罪,事成后还有功。公主会奏请朝廷,为你们请功。”
“多谢公主,我们誓死效忠公主。”
根本不用搞得这么复杂,韩㣉让华盛从黄贯庭手下的六个营头中,找出两个最不可能跟他做傻事之人。华盛已经在广州好几年,对这些人还是比较清楚。想来想去,觉得这两人最合适。人家都已经誓死效忠了,赵丹没有再试探:“你们起来吧,广州军营那些营头,你们觉得哪些最有可能跟着黄贯庭造反,哪些不愿与他同流合污?”
两人不是傻子,一听就明白了,赵丹是想拉人过来。没想一会,曹安回答:“公主,军营那几个营头虽都听从黄贯庭的号令,但造反那种事,恐怕只有黄贯庭的堂弟黄贯中、和袁世荣两人才会听从。我们绝对不会听他的,陆大友和韩疤子要是知道朝廷已在查他,应该也不敢冒灭九族之险。”
韩㣉说得不错,造反需要很大的勇气。现在的宋朝虽贪官不少,已经几十年没打过大的仗了,社会比较稳定。只要不是特别忠特别傻的人,很难受人蛊惑去造反。赵丹选择相信曹安的话:“那些士兵应该听你们的招呼吧?”
两人对望一眼,冯幸说:“不敢有瞒公主,要是黄贯庭在,就算是我们自己营的士兵,我们也不敢保护他们会听命于我们。如果黄贯庭没在,我们有绝对把握指挥动自己营的士兵。但黄贯中那些人带的兵,我们没把握让他们听命。就算是军都副指挥使向将军,也指挥不动那些士兵。”
这些大实话赵丹不爱听,又问了一会话,韩㣉带着几个护卫进来。“阿布府的事情如何了?”
韩㣉看了眼一副老实样的冯幸两人,问都没必要问,知道两人已经被收服:“黄贯庭和袁世荣带了三百兵去赴宴,已经被控制住。我们先去搞定军营的事,再去苏师旦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