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了,韩㣉每次都带着他这几个亲卫,去将军酒楼吃饭。另外那些人可能在里面太忙,他吃过饭后,才让人将饭菜送去造纸坊。就凭他那几个人,根本不用招多少弟兄,叫上十来个就能取他狗命。”
脸上有条疤痕的男子将斗笠摘下,是个脸上有条疤痕的中年男子。要不是这条疤痕,很像以前泉州海冠的二当家尚贵。中年男子也有些兴奋,没回年青人的话,看了眼外面的中年马夫:“马上回去。”
……一间宽敞阴暗的大厅,没有一炉火,比外面暖和不了多少。尚贵的兴奋劲可能过了,跺了跺脚,看了眼大厅中的三人:“韩㣉的确只带了四个亲卫在身边,他还在街上逛了一圈,才回酒楼吃饭。这次是最好的机会,要是错过这次,一旦他们将纸造出来。他的事忙,很难在去东溪乡。就算去,也难有这种机会。”
大厅中的另外三人,除陆宁和洪常胜,还有一个身高体大、长着一个大平头的壮年男子。男子此时手中虽没什么武器,一点不落士气,用雄壮的声音说:“我们这就去干掉他,早点办完事返回去。你们在这里待了这么多年倒习惯,我是一天也不想在这里待了。”
洪常胜拿不定主意,问还在想事的陆宁:“陆大人以为如何?”
陆宁脸色有些凝重,重重出了口气:“这和上次在宫里的事情不同,我们袭击韩㣉,只有一次机会。一旦失败,以后不可能再有机会了,必须得慎重。韩㣉在城内都是成群结队,在城外为何只带那点人在身边?”
“这有什么奇怪的,”尚贵说:“在城内都有他那些小娘子随行,当然带的人多。他出城何尝不是带着百多人?东溪乡那点地方,又是一个人出来,带几个亲卫没什么奇怪的。再说他那几个亲卫武艺不凡,寻常人,几十个也难近他们的身,更别说杀韩㣉了。”
陆宁一想有些道理,其实韩㣉一个人在城内的时候,带的护卫也不多,一般就他那几个亲卫。“那幢酒楼是什么样的,里面的布局如何?”
四人来到一张大桌前,尚贵用手指沾了点茶水,在桌上边画边介绍:“那座将军酒楼有三层,是个王姓商人的产业。酒楼只有那一座,后院还有个小院。三楼已经被韩㣉包了,楼梯在里面。要上三楼,必须要从二楼经过。我想过,待韩㣉去吃饭时,我们派兄弟以吃饭的名义去二楼。多派些人,保证能在纸坊那些禁卫到来之前干掉他。到时候我们不用进城了,直接去海边,坐船去海州。”
又画又介绍,傻子也能了解酒楼的布局。洪常胜问:“可不可以先收买酒楼掌柜?用其它手段也行,要是那样,取他们性命易如反掌。”
“不行,”尚贵说:“那姓王的掌柜应该知道韩㣉的身份,还派了两个伙计守在二楼到三楼的楼口,谁也不让上去。要是控制掌柜,难保韩㣉不会察觉。”
韩㣉这种人物去酒楼吃饭,有人守在下面很正常。陆宁问:“韩㣉不在的时候那两个伙计也守在那里?”
“那倒没有,韩㣉快去吃饭时,那些伙计还要上去打扫一遍。打扫完后,就会有人守在那里,不让任何人上去。”
这种情况更正常,见大家一时没问话,尚贵又说:“我们在那里守了半天,只有韩㣉和他的四个亲卫才上到三楼,期间没任何人上去。他上去待的时间,大概有小半个时辰。这么长的时间,已经够我们安排了。”
尚贵介绍完,洪常胜说:“陆大人,我看也可以一试。我们还有近百个弟兄,最多派出一半的人就能完全任务。”
这些人很看得起韩㣉,四个人保护,派出多十倍的人去送他归西。陆宁想了一会,更看得起他:“人生如赌博,胜者飞黄腾达,败则身死道消。任何赌,筹码当然是越多越好。洪大人和我带十几个弟兄在外面准备,剩下的人,全去取他性命。明天早饭时动手,将城里需要收拾的收拾一下,无论成不成功,这里不能再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