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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3E考试(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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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发女孩忽然笑了。  她笑起来像一朵盛开的雪莲花。  真好看啊,路明非想。  女孩走到他跟前,对他说:  “你想起来了吗?”

“我不知道……我对你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我明明是第一次见到你,却好像认识了很久,而且很亲切……”路明非神色迷茫,“亲切的就像是家人……”  金发女孩的笑容更灿烂了,她说:  “想不起来没关系,我等你。”

零伸出她那白到近乎透明的素手,她说:  “需要我帮你交手机吗?”

路明非一愣,把手机交给她:  “谢谢。”

“我应做的。”

零接过手机,转身步向讲台。  考生们处理完注意事项后,纷纷安坐。  所有人准备就绪。  黑色的幕墙无声地从雕花木窗的夹层中移出,所有窗口被封闭,教室里的壁灯亮起。  诺诺沿着过道发给每个新生几张A4纸大小的试卷和一只削好的铅笔。  当所有考生摩拳擦掌的将目光凝聚在试卷上的时候,却发现……  试卷上一片空白!  周围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  这张空白的试卷出乎所有人意料!  忽然有人举起手来,他发出疑问:  “请问曼施坦因教授,是不是拿错试卷了?为什么纸上什么都没有?”

毫无疑问,他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不必怀疑,试卷没有任何问题。另外,我会在教室外等候,你们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提,都可以交流,讨论是不禁止的,只要你们不抄袭别人的答案就行。”

曼施坦因教授说,“好吧,话就说到这里,祝你们好运。”

说完,曼施坦因教授和诺诺退出了教室。  教室的门关闭,学生们左顾右盼、交头接耳,仿佛热锅上的蚂蚁,满脸都是白日见鬼的神情。  还抄袭别人的答案?  你连考题都没有,我上哪儿去抄答案!  这时候,播音系统居然开始放一首劲爆的摇滚乐,是Maroon5乐队的歌。  学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傻了。  他们开始交头接耳。  “什么情况?”

“不知道啊!”

“难不成咱们就在这里听歌?”

“保不齐还真是!”

现场只有两个人很冷静。  一个是路明非,另一个是零。  路明非想起了芬格尔昨晚说过的话。  “他们会用节奏强劲的音乐掩盖龙文,你要集中精神,仔细听一个低音区的副旋律,那就是龙文咒文。别人在共鸣时会出现‘灵视’效果,会有异常表现,你别慌,不共鸣没灵视都没关系,听清之后照抄我给你的答案就行。”

他仔细听着那首摇滚乐,从高亢明亮的声音下,察觉到了有低沉男声在吟唱龙文。听起来就像是巫师的诅咒,又像是牧师的圣咏。  “言灵·先知。”

路明非明白了。  他按照昨晚的记忆,准备开始在白纸上照葫芦画瓢——准确的说是画鸭子。  这时,奇兰在旁边凑过来说:  “不愧是新生里独一无二的‘S’级,你的镇静再次证明了你的能力。”

路明非爽朗的回答:  “过奖了!奇兰,你感觉如何?”

“我还全无头绪,也许我没法通过3E考试,那样的话我有件事请托你。”

奇兰说。  “什么事?”

路明非一愣。  “我希望您能领导新生联谊会。”

奇兰认真的说。  “为什么?”

路明非说。  “我认为我们新生应该抱团,一起来对抗学生会和狮心会!我们应该给这个校园带来新的活力!可惜我的能力不足,无法像恺撒或者楚子航一样领导社团,”奇兰眼神先是黯然,然后忽然猛地爆发出精光,他希冀的说:  “但是你可以!完全可以!”

奇兰说话的表情就像是在白帝城托孤给诸葛亮的刘备,就差没发挥他的哭鼻子大法了。  路明非先是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说:  “有趣,我可以答应你。”

“真的吗!”

奇兰大喜过望。  “当然!但是么……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你只管说!”

“新生联谊会得改名。”

“改名?改什么名?”

“刺客兄弟会!”

奇兰眼中忽然流出泪水,黑白分明的眼中透着沉重的、穿透时间的悲哀。  “嘿,哥们,喜极而泣?”

路明非愣住了,他伸手在奇兰眼前晃了晃。  奇兰仿佛失了魂,他低头在白纸上做素描,笔尖沙沙作响,扭曲的线条仿佛迅速生长的密林。  他一面低声抽泣,一面走笔不停,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在写遗书。  不止是奇兰,在场的其他考生都不再交头接耳了,教室里气氛诡异十足。  忽然,他们开始群魔乱舞。  有些人呆呆地坐着,好像新死了全家;有些人则在走道里拖着步子行走,眼睛里空荡荡的,仿佛走在汨罗江边的屈原或者其他什么行尸走肉;一个女生跳上讲台,在白板上不停笔地书画,大开大阖,可她没有意识到笔油早已用完了;一个妩媚的女孩高喊一声哈利路亚,满脸欢欣雀跃,翩翩起舞。  看得出来她练过,舞姿曼妙,但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她并不是在跳独舞,似乎有个空虚的男人握着她的手和她共舞,她向着那个看不见的男人投去脉脉深情的目光。  全场只有两个人没有陷入疯狂。  一个是路明非,另一个是那个冰雕般的女孩。她静静的坐在那里,腰背挺直如细竹。  “他们进入灵视了。”

零给他解释。  路明非回过头看向零,他疑惑的问:  “为什么只有我们两个没有进入灵视?”

“因为我们的血统远比他们尊贵,”冰山少女面无表情的说。  就在他两交谈之际,旁边奇兰也不知答出了多少道题。他始终垂泪微笑,非常悲伤,念叨着跟路明非痛说革命家世,说起他小时候生在昆士兰州的一个贫民区,父亲是个酗酒的印度医生,经常打骂他和母亲,说起他可怜的外婆在屋后种的石榴树,在石榴还没有成熟的时候外婆就死了。  路明非觉得他很可怜,本想上去安慰他。  但是还没等他把手放在奇兰的肩膀上的时候,世界就瞬间静止了下来。  一个男孩坐在窗边晃悠着一双腿。  他脚上是黑色的方口小皮鞋,身上是黑色的小西装,西装领口戴着白色的丝绸领巾,金黄色的眼瞳流露着淡淡的哀伤。  “路鸣泽,你怎么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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