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航感觉脑子一片空白，他当了一辈子的校草自然没少被女生表白过，但是今天心里面这种异样的的感觉算是什么？　　心动吗？喜欢吗？　　其实他也说不清楚。　　“我……我不知道。”

楚子航眼神闪躲。　　冷面酷哥显然对于恋爱这种事，是极为不擅长的。　　“呜呜……没想到楚师兄你对我竟然没有感觉……”夏弥“泫然欲泣”，还时不时从指缝里偷看楚子航。　　“不是没感觉……”楚子航连忙安慰她，但是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沉默了很久终于挤出几个字：“大概是喜欢的吧。”

“真的？”

夏弥立马咧嘴笑。　　楚子航又沉默住了，然后点点头。　　“那……那我可以做你女朋友吗……”夏弥眉眼含羞的说出了这句话。　　楚子航脑子都快要冒烟了，今天发生的这些事情太突然了，弄的他实在是措手不及。　　他老爹楚天骄以前跟他说过，喜欢一个女孩子的时候，你就去大胆追她，不要害怕被拒绝，如果喜欢一个人她都不知道，你把这份喜欢永远埋进了土里，那有什么意思？当年你爹我就是这么追到你妈妈的！　　楚子航还说他老爹靠的是钱征服他老妈的，结果楚天骄拍了他脑门笑骂，说他臭小子你懂的啥，比你爹我有钱的人多了去了，真看钱还能有你这个臭小子吗？爱情讲究的就是一个双向奔赴和真心，钱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真心付出和相互喜欢！　　你可以用真心去试探一下，如果发现对方没有意愿就撤回好了。当然如果有女孩子追你，她如果真的是真心的话，你也可以回应她。要是两个人都彼此相互是真心付出，看对方都有感觉的话，那爱情就有希望咯。　　楚子航看着那个眼瞳很清澈的女孩，从她的眼睛里他只看到了真诚的爱慕，没有夹杂着任何虚妄东西。　　他想，或许老爹说的是对的，如果喜欢一个女孩的话，就大胆说出来，否则就只能带着这份喜欢深埋进土里了。　　楚子航忽然对夏弥说：　　“可以。”

“好耶！”

夏弥开心的欢呼，然后抱着楚子航往他身上蹭，“能有这么棒的男朋友实在是太好了！”

“一见钟情么……真是不可思议……”楚子航呆呆的说，还没有反应过来。　　“咱两可不是一见钟情哦！”

夏弥哼哼道，“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们是初中同学了？”

她眼底的金芒一闪而逝。　　楚子航感觉一瞬间的头疼，然后一段段往事毫不客气的进入了他的大脑。　　他想起来了，他和夏弥的确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他们从初中起就是同学，只不过后来夏弥转学去帝都了。　　“初中同学么……”楚子航低声说。　　“对呀！你现在才想起来吗！真是迟钝的男友！”

夏弥双手环胸，哼哼地说。　　“很抱歉……”楚子航低声说。　　“没关系哟！”

夏弥捧着他的脸，狡黠笑着说，“当然，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用身体补偿我。……我不介意的呢……”　　她竟然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无疑，如果让夏弥去cosplay任何软妹系角色，她都能完美的驾驭。　　因为她就像是漫画里走出来的少女一样！　　楚子航感觉大脑宕机了。　　人生第一位的女友，竟然是日漫魅魔？　　难道她的脑子里，就只在想着怎么榨干自己么？　　“别胡闹，”楚子航低声说。　　“我不管，我也想要那种……特殊的疼爱嘛……”夏弥趁势追击，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特殊的疼爱……　　真是糟糕的词汇！　　楚子航感觉脑子不够用了，他索性拉着她往躺下，然后用被子蒙住两人的头，与外界进行有效的隔绝。　　两个人就那么近距离的对视，彼此间呼吸的热流都能扑打到对方的脸上。　　“早点睡觉吧。”

楚子航说。　　“哎呀呀，可是好黑嘛，人家怕黑，要师兄抱着我睡觉嘛，”夏弥软糯的说，心里已经笑出了猪叫。　　楚子航感觉身体僵住了。　　说实话，今天的压力比面对龙王还大。　　“呜呜……师兄果真是骗我的，才说喜欢我，连抱都不愿意抱……呜呜呜……”夏弥故技重施。　　楚子航喘着粗气，闭起眼睛抱紧了她。　　“好了，赶紧睡觉。”

“嘻嘻嘻……师兄的胸膛可真是可靠十足呢……”夏弥把脸埋进楚子航的怀里，发出诡计得逞的嬉笑，身体兴奋的发抖。　　她像个小泥鳅一样在楚子航怀里扭捏，蹭着蹭着就不小心把浴巾给蹭掉了。　　被子里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楚子航心生异样，不知道在想什么。　　突然。　　他感觉湿润柔软的东西触及了他的嘴唇，他猛地睁开眼，却看见了一双灵动的眼睛。　　他们两就这么相互搂着亲吻。　　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多久……　　……　　清晨，阳光照进窗户里，路明非眼皮颤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一睁眼，他就看到了那个昨夜与他酣战的金发少女，正呼吸轻柔的沉眠。　　路明非伸出手抚摸她的脸颊，想来是武功切磋热情过头了，她还没有缓过来。　　他仔细端详着少女雪莲花般的清丽面容，感叹能有如此佳人作伴，实在三生有幸。　　路明非忍不住心头荡漾的热情，偷偷准备梅开二度。　　金发少女面色微红，像是感知到了什么，闭着眼睛有气无力的说：“行啦……”　　路明非扁扁嘴，只好作罢。　　他亲吻零光洁的额头，坏笑着说：　　“看来小公主已经筋疲力尽了。”

零嘴唇微微颤动，她没力气说话了。　　路明非得意的笑了一声，然后从床头柜那里找来两根蝴蝶结发箍，把零的头发扎成两个金灿灿的马尾。　　零看上去越来越像洋娃娃了。　　路明非就这么凑近了仔细端详她的脸，脑子里一直在想为什么她会这么好看。　　好看到，永远也忘不掉。　　就像是曾经的回忆。　　路明非迷糊着闭上了双眼，抱着零又重新陷入了梦境。　　这是一个真实而又恐惧的梦。　　阴冷潮湿的牢房里，传来了两个男孩争执不休的声音。　　“想要平凡的生活也有错么？”

“你只是个会逃避的懦夫！”

牢房里虽然有两个声音，但是透过月光照进牢里的光亮，不难发现，里面诡异的只有一个抱着头面容扭曲的男孩。　　他猛地抬起头，面容竟然与路明非十分相似，他表情狰狞地念出了牢笼外，抱着毛绒小熊的金发少女的名字。　　“蕾娜塔！”

房间里，路明非猛地睁开眼，他满头虚汗，映入眼帘的还是那个熟悉的爱人。　　“我在。没事吧？”

零白皙的手掌轻轻擦去路明非额头的汗水，眼神关切地说。　　路明非紧紧拥抱住了她，感受到零身上温热的体温之后，才缓缓地说：　　“我想起来一些事情。”

“黑天鹅港的往事么？”

零早已与他心意相通，大致猜的已经七七八八了。　　“嗯，”路明非低声说。　　他的大脑现在一片混乱，因为现在有一大堆很乱的事情需要他去理解分析。　　就比如说，他究竟是谁？　　黑天鹅港的基因武器“零号”么？　　“如果很头疼的话，就暂时搁置一下吧，”零抚摸他的脸颊，柔声说。　　“谢谢，”路明非亲吻了她的脸颊，有些淡然的说，“你说的对，还是搁置它们比较好。与其回忆过去，到是不如珍惜现在。”

“你想通了就好，”零微笑与他对视。　　“真是美好的清晨呐，我想我又可以了，”路明非语气轻佻，话里有话。　　“缓缓吧……”零哭笑不得。　　昨晚的“比武”已经当她筋疲力尽了，真不知道路明非怎么还能这么精力旺盛。　　“好吧……”路明非撇撇嘴，就知道零只是为了转移话题才说的。　　他们缠绵片刻，便起身穿衣洗漱。　　路明非从洗漱完成，就看见零坐在床上，在对着床单上那朵鲜艳的红玫瑰裁剪。　　路明非从她身后环住她的柳腰，贴在她耳边笑意盈盈地说：“留个纪念？”

“嗯……”零羞怯的点头，小声的说：　　“还是挺重要的……”　　“说的也是，”路明非笑容灿烂。　　咚咚……　　房门被敲响了，路明非去打开门。　　面前的是一位身穿黑色法式制服的侍者，他姿态优雅的推着一辆银光闪闪的餐车在外头等候，却用十分贼里贼气的语气小声说：　　“先生，主厨为了您的精力着想，自作主张地在您的食物里添加了少量枸杞、鹿茸粉、虎鞭粉……希望您能喜欢。”

“告诉主厨，他的餐点创意我给一百分！”

路明非附在他耳边压低嗓音说。　　“明白，”侍者面不改色，一本正经。　　“交给我吧，”路明非使了个眼色，接过侍者手里的餐车。　　“祝您用餐愉快，”侍者挑了挑眉，优雅的转身离去。　　路明非把餐车推了进去，零正坐在窗台边上的桌子前操作笔记本电脑。　　暖洋洋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看上去就像是一个金色的小天使。　　“亲爱的，早餐来咯。”

路明非微笑的把餐车上的盘子端下来，他把头探过去，很好奇零在做什么。　　“做日常？”

路明非恍然。　　“嗯，”零点点头，“你那份呢，我顺便帮你一块儿完成吧。”

“那就感谢咯，”路明非啵了她一口。　　零其实早就习惯路明非喜欢亲她这件事，但是还是有些好奇的问原因。　　结果路明非只是拿来镜子，让她看看镜子里的金发美少女。　　零有些错愕，她看着镜子里自己，脸上已经没有往日的那种冷若冰霜，只剩下了若有若无的笑意，和无意间流露的柔情。　　她发现自己变了。　　因为他变了。　　或者说，只有在他面前才会这样。　　“可爱呢！”

路明非戳了戳她的脸。　　零面颊粉红，展露盈盈笑容。　　他们开始共进早餐。　　揭开银白色的圆形餐盖，盘子里装的食物是鱼子酱吐司三明治、煎鸡胸肉、圣女果、罗勒叶烤肠、纯牛奶、枸杞纯牛奶……　　他们将食物分配好，零看到了路明非的食物和自己有些不同。他的食物里多少有些粉末，还有那杯牛奶里还有枸杞。　　零一下子就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于是闹了个大脸红，喝牛奶的时候都不小心呛到了，一下子就溢在了桌子上。　　“不会吧……这么快就有了？”

路明非赶忙用丝绸餐巾擦了擦她嘴唇上的白沫，他有点儿怀疑人生，“这不科学啊……难道混血种都这么快的吗……”　　“想什么呢……”零的脸更红了，她小声解释，“呛到了……不是孕吐……血统等级越高的混血种越难生育，自然法则规定的……不然龙王光是靠生育纯血后代都能统治世界了。”

路明非挠挠头，“这样啊……不过我倒是觉得，龙王就算能生育也是一堆‘孝子贤孙’，八成又得为了权柄大打出手。不过话说回来，咱两估计以后可能还得更努力才行……”　　零红着脸，不敢看他。　　路明非轻抚她的秀发感叹，“我其实也觉得自己挺多情的，你能不介意我的缺点，我真的很感动。我一定会好好珍惜的。”

零看着他，很认真的说，“人类社会的规则始终都是给人制定的，而我们从来就不是人类，不是么？皇帝就是皇帝，你无需向任何人抱歉，你的所作所为，无人可以制约。”

路明非怔怔出神，他忽然觉得零说的话是对的。没错，他们从始至终都不是人类，他们的身体里流淌着龙血，何必为了人类制定的规则而烦恼？　　至于后半句，他没有听懂零的意思，大概只指他的血统很尊贵吧，想必当年在黑天鹅港……自己的身体里流淌着某位尊贵龙类的基因……又或者说，是利用它的基因而塑造出来的自己……总之他目前依据记忆能分析出来的事情就只有这么多了。　　“谢谢你，我的小甜心，”路明非露出笑容，摸了摸她的脑袋，然后把她拥入怀中，“我永远爱你。”

零依偎在他的怀中，闭上眼睛轻声说：　　“我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