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谢荣砸衣柜的时候,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里面,屏息以待。衣柜后面的空间很狭小,谢荣走进去后,便几乎没有什么活动的余地。阮星晚上前一步:“有发现什么吗?”
谢荣皱着眉摇头,觉得奇怪。难道阮均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搞了个一人高的隔层出来,却什么东西都不放吗。阮忱走了进去,观察着衣柜后的隔间,然后伸手摸了摸旁边的墙体,缓声道:“这堵墙和房间里其他的墙不同,手法粗糙,有些地方连水泥都没有抹上。”
阮星晚张了张嘴,明白小忱的意思,可她仍然想不通,阮均到底是藏了什么,居然还自己在衣柜的后面砌了一堵墙。裴杉杉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凑了一个脑袋过来,小声问道:“拆墙挺麻烦吧,是不是得叫专业的施工队来?”
谢荣看着斑驳的墙面,试探着用棍子敲了敲,立即有石块落下。他道:“这墙没有用水泥封死,不难拆开。”
可以说阮均当初在砌这堵墙的时候精力和能力都有限,只是为了把什么藏着,便潦草收尾了。谢荣在墙上找到一块最大的缝隙,然后用力一砸,整堵墙瞬间坍塌。墙后的角落里,出现了一个长方形的木头盒子。裴杉杉见状忍不住道:“他还真藏了东西是,该不会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吧。”
从看见那个盒子的瞬间,阮星晚就怔在那里,隐隐有股不好的预感,不由得抓住了阮忱的胳膊。谢荣蹲在石碓上,从裤子口袋里逃出了一把小刀,用力把盒子给撬开。木头盒子打开的一瞬间,在场的所有人都僵在了原地。裴杉杉更是感觉一股寒气直窜天灵感,差点咬住了说话的舌头。她下意识往后,却突然撞到了什么。裴杉杉转过头,见丹尼尔盯着前方,的脸色似乎要比阮星晚和阮忱都还要凝重。不知道过了多久,阮星晚轻轻闭上眼睛,嗓音发颤:“报警吧。”
她之前一直以为,阮均只是嗜赌成性,人混账了些,却没想到……他居然能做出这样的事。阮忱唇角绷着,似乎也是竭力压制着什么。裴杉杉摸出手机正要报警时,丹尼尔却握住她的手:“等等。”
裴杉杉满脸疑惑:“等……什么?”
丹尼尔看向阮星晚:“阮小姐,我想和你聊几句。”
阮星晚回神一般,看向谢荣:“你先走,我会跟警察说,是我们无意间发现这里的。”
谢荣点了点头,心里也是莫大的震撼。谁能想到阮均那个怎么看都不正经又窝囊的老混蛋,居然会藏一具尸体在墙里。谢荣离开后,阮星晚和丹尼尔走到了客厅,她道:“你想和我聊什么。”
丹尼尔道:“虽然我知道这么说,可能有些不礼貌和不尊重人,但是阮小姐应该看出来了,里面的那个,可能是你的……”阮星晚轻声打断他:“我知道。”
“现在如果报警的话,事情一旦流露出去,势必会引起轩然大波,说不定也会给藏在暗处的林致安有可趁之机。”
阮星晚皱眉:“那你的意思是?”
“这件事先低调处理,我会安排妥当的。”
阮星晚摇头:“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是我母亲,没理由交给你处理。”
丹尼尔抿了抿唇才道:“阮小姐,都到这种时候了,你应该很清楚,我不会害你。”
阮星晚看着他,神色不变:“是,我知道你不会害我,可是我任然好奇,为什么你看到我母亲的尸体的反应会这么大,甚至比我和小忱还激动,你到底是谁,或者说,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她这个问题,丹尼尔有些答不上来。过了一会儿,他闭了闭眼,坦然道:“阮小姐,我可以告诉你的是,阮均在我们手上,我们这段时间也一直试图从他嘴里知道你母亲的墓地所在,被他骗着去了很多地方,我们的愿望,只是希望你母亲能够安息而已。”
阮星晚道:“既然是这样,只要你给我一个,能让我把她交给你们的理由。”
丹尼尔依旧,回答不了。阮星晚继续:“我和小忱都在这里,不论报不报警,在我的角度看来,我都不可能把这件事交给一个和我们毫无关系的陌生人去处理。你说阮均在你们手里,你们也一直在找她的墓地,我都相信。可是,你真的觉得,不应该给我一个能说服我的理由吗,而不是每次只是一味的让我相信你们。”
顿了顿,阮星晚又道:“你们,到底是你和谁,又和我母亲有着什么样的关系。”
这时候,裴杉杉和阮忱都走了过来,似乎是同样的,在等着丹尼尔的答案。过了几分钟,他失笑道:“这件事,真的不是我能决定的。”
沉默了一阵后,丹尼尔似乎妥协了:“稍等,我打个电话。”
说着,他下了楼。等门关上后,阮星晚坐在了沙发里,闭上了眼睛。脑海里,却满是衣柜隔间里的那一幕。裴杉杉坐在她旁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星星,别想了,大不了就报警,反正我觉得,报警是最好的方式。”
阮星晚漫无目的看着前方,好半晌才开口:“我真的想不到,阮均居然会这样做。”
裴杉杉也骂道:“是啊,这也太丧心病狂了,他简直就是一个神经病啊,居然把尸体藏在墙里,还就是他衣柜后面的墙,这人真是疯的厉害。”
阮忱垂着头站在那里,毫无征兆的开口:“我也出去一趟。”
等她走后,裴杉杉觉得更害怕了,靠近了阮星晚一些。谁能想到,人都死了二十年了,居然没有葬在墓地,尸体却完完整整的躺在这里。头一次发现,阮均是这么可怕的人。居然能和尸体生活二十年。现在想来,像是他这么恐怖的人,哪怕是把亲生女儿送到暮色去,对他来说,也不是多大个事。果然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太让人毛骨悚然了。